陸淞受了傷的靠著阿東,眼神尖銳的看著空中的十七,眸中閃過沒有人看見的異樣,看著空中的十七雙腳踢向,連著幾腳狠力的踹向獵頭者的胸膛,陸淞能感覺到她雙腿的有力,這個女人的爆發力極強,最後一腳直接往獵頭者的臉龐踢去,把他打下半空,砰地一聲響,濺起地上不少的灰塵,等大家看清了之後,獵頭者已經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動也不會動了……

“十七……”

“十七姑娘……”

十七虛弱的靠在一棵樹邊上,莫雪捂著受傷的胸口,一步一步的走向十七,阿東也不例外,半馱著陸淞走到十七身邊,便發現了十七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他們同時擔心的喚道。

“啊!十七姑娘,你的手怎麽了?”阿東不經意撇到一處,驚訝的叫道,十七的右手正在劇烈的顫抖,這是不正常的顫抖,阿東也發現了,再加上十七蒼白的臉色,阿東擔憂至極。

十七許久沒有回話,阿東以為莫雪知道,用眼神詢問了下,卻發現莫雪和自己一樣,一頭霧水,過了一會,十七幹涸的嘴唇才微微開啟:“我沒事……”

聲音宛如幾十歲老太太的沙啞,十七靠在樹邊一會,使用了精神力後,感覺沒那麽暈了,她才緩緩站直身,這裏已經不宜久留了,隨時還會有人趕來,她搖搖晃晃的往前走,莫雪想要扶她,卻被十七拒絕了,她的腳部踉蹌,卻不至於會倒下。

而手腕上的劇痛此時也是一副良藥,時刻提醒著她要清醒,手腕痛到發抖,可想而知,那是一種多麽刺骨錐心的痛!這便是每次施展完魔法後遺症,痛到不能自己,即使連什麽苦、什麽痛都嚐過的殺手十七,都差點不能忍受。

這次的劇痛讓她更是痛恨那一老一女,一陣接一陣的疼痛傳入大腦,刺痛十七的神經,此時她恨不得將那兩個人碎屍萬段!

陸淞和阿東走在十七和莫雪身後,看著十七那還在發抖的手臂,想起之前十七隱忍的表情,那隻手一定很痛吧,陸淞想到,難怪方才她對獵頭者的攻擊全是腳部攻擊,原來手用不了,施展了魔法後的她,手臂要承受如此煎熬,痛不欲生。

“喂!姓陸的,之前還那麽討厭我們,這次居然會出手幫忙,有什麽陰謀啊?”十七他們在林中步行了一會,莫雪驟然回頭,調侃說道,話中也摻加了一些怪異,看到阿東這樣盡心盡力的照顧陸淞,她心裏很不爽,這個傻瓜本來是她的!

陸淞也不知道有沒察覺出她的心裏,冷哼道:“哼!若不是為了阿東,我才懶得理你們!”

這話說的直白,莫雪臉色一沉,想殺人的目光投向的一旁的阿東,阿東攙扶著陸淞,顫巍巍的縮了縮小腦袋,“莫姑娘……你別這樣說陸哥,他沒有惡意的……”

看到阿東如此維護陸淞,莫雪心有不甘的撇頭,不再理會身後的倆人,眼不看為淨,有時看到陸淞對阿東笑得很溫柔,她心裏疑惑,她怎麽感覺……怎麽感覺陸淞笑得如此曖昧呢……

莫雪也察覺到了,阿東卻笑的十分開心的照料陸淞,一點感覺都沒有!神經大條的傻帽!

走出林子後,便找了個偏僻的客棧,想休息一晚。十七沒有吃晚飯就直接回房休息了,睡醒之後,手臂還測測痛,卻沒有之前那麽嚴重了,消耗了那麽多力氣,肚子早就抗議了,她打開房門,想下樓找點吃的,經過陸淞的廂房間的時候,微微震驚的停下腳步——

“陸哥,我太沒用了,如果我有一點靈力,就不會成為你負擔了。”房間裏傳出了阿東愧疚的聲音。

“傻瓜,你怎麽會是我的負擔呢?如果陸哥一頓吃不到你做的飯,陸哥可是會渾身不安的!哈哈……”陸淞說完大笑,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大聲咳了出來。

“陸哥,陸哥!你沒事吧?”

“沒事……”陸淞微微喘息,看到阿東的眼淚都要流出來,開口解釋道:“阿東別擔心,陸哥隻是受了內傷,不礙事的。”

“那陸哥的傷要什麽時候才能好啊?要不等十七姑娘的休息好了,臉色好了點,我去求求她,讓她用光係魔法為你療傷吧……”聽到這裏,十七已經沒有再聽下去的**了,肚子又是一陣抗議,就當十七想要提腳離開時,陸淞的下一句話讓她呆呆的怔住了-

“阿東別去,凡事要靠自己,不要去勞煩別人,等過些日子陸哥的身體好了些,便帶你去誅神島,去尋找魔漓珠來治療我的內傷!”

十七已經聽不見其他的聲音了,魔漓珠,魔漓珠……驟然,十七眼中燃起了大片瘋狂,是魔漓珠嗎?是她想要得到的魔漓珠嗎?!

不管是不是,十七都不放過!隻有一絲可以複原的希望,她絕不讓它溜走!

一想到可以用魔漓珠複原,可以找那兩個人複仇,十七便為此瘋狂,她真的瘋狂了,小手不經意緊握成拳,她臉色嚴肅的默默離開——

幾日後,陸淞和十七他們道別,到底誌不同不相為謀,十七臉色平靜的點頭,看著他們漸漸離去,眼中一抹異樣的閃光劃過,十七一直都是一副冰冷的樣子,莫雪也沒有察覺出她的異常,自己回了房,隔日,十七他們也離開客棧,不知道去哪……

這是莫雪的認知,十七這幾天怪怪的,本來以前的話就不多,現在就更少了,莫雪漸漸發現了十七的不對勁,“十七,我們到底要去哪了啊?”

她不知道,茫然的跟著十七走,這幾日,十七總算開口說了她第一句話:“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