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這是柳毅起床立馬就發現的事實。“一場秋雨一場涼”老話說的恰如其分,起來後柳毅都感覺兩手臂都有點涼颼颼的。

回想前天柳毅跟周圍村民解釋說種植蔬菜賠了算他自己的,當時有的村民就感動不已,覺得對柳毅有所虧欠,扛起鋤頭就跑,其他村民不明所以就追過去問他。隻見他當時臉紅著說:“柳毅也是為我們大家好,我們還疑神疑鬼的,你們看這幾天柳毅忙前忙後為我們做了這麽多事情,自己家菜地都來不及整理,我這就過去給他翻了,柳毅現在一個人回農村也不容易,我們也不能都老想著自己啊。”

“那我跟你一起”眾人都反映過來,爭搶著回家帶著鋤頭往蔬菜基地柳毅家土地。回想起來,柳毅心中有種想笑的感覺,但內心深處更有一種無法言語的舒坦,像飲了一口甘甜的山泉,沁人心扉。像雪地裏的炭火,溫暖人心。也像幫扶路邊摔倒的老人,沒有被誤解而得到大家的認可。

在單衣外麵有增加了一件秋裝,柳毅到了昨天移栽菜苗的蔬菜基地,昨天在大家齊心協力的勞作下,柳毅一口氣叫大家把“特種化肥”搬到蔬菜基地,這邊叫人把化肥下到菜地和泥土拌勻,那邊又和一幫人來到大棚裏麵移植蔬菜幼苗,看著那一顆顆長勢迅猛,根莖壯實的菜苗,到來的大伯直說好苗子。好在人多做起事情來也不拖遝,在下午十分就抓緊時間把菜苗完全種到蔬菜基地裏麵,今天就迎來了綿綿秋雨,是否預示著好兆頭呢?

當柳毅來到蔬菜基地的時候,那裏已經來了不少種菜的村民,看見大伯正在他家地裏忙著:“大伯,做什麽呢,菜苗不是昨天才剛種下去嗎,怎麽今天又到地裏來了。”

大伯頭也沒有抬“這不今天下起雨來了,過來看下地裏麵的排水情況,還有幼苗根嫩經不起水泡,不能積水也不能雨淋太久,還是你家附近那大棚好,雨天隻要把棚膜拉上就行了。”

柳毅笑笑:“這一季蔬菜趁寒冬來臨之前,把它管好收獲了,那到時候大伯,包括所有種有蔬菜的人家,都可以建大棚了,我算算一畝地的大棚建好一個得花3萬元錢。”

旁邊離大伯家菜地緊挨著的是堂叔柳煥元的菜地,他也在他家地裏忙活,這時候正側著耳朵聽著我們說話呢,見柳毅的說法。忙湊過來說:“柳毅娃子,你說這就種了一畝地,我們每家都能得到3萬元錢?”

柳毅毫不猶豫的回答堂叔:“能,怎麽不能。我給你露個底,就我們現在種植的蔬菜,一畝保守得收獲5000公斤,到時候每公斤蔬菜在12元左右,我朋友給我的收購價,到時候根據市場行情來還有調整。那就是6萬元啊,出去化肥、種子錢,每家純收入都能達到4萬元呢。”

其實柳毅不敢暴露太多,就是賺的全部錢柳毅讓出去都沒有意見。但那樣做了就太驚世駭俗了,一旦傳出去那不引起關注是不可能的。就是現在種植的蔬菜,柳毅都不敢用“1號化肥”,可見柳毅的小心謹慎,反正柳毅還有接下來的很多計劃,再說柳毅賺的這些錢也說得過去,化肥、種子、市場全是他跑下來的,農戶可以直接麵對酒店,中間沒有幾道菜販,相當於直銷。裏麵利潤肯定豐厚,現在也隻能算到柳毅名下。

就是這樣大伯和堂叔在邊上也都驚呆了,農村人種菜不少,可誰看見種菜有多大利潤啊。還不要說蔬菜的銷路問題,就是原來趕集賣蔬菜的時候菜價也賣不了好價格,為賣完挑去的一擔蔬菜還得消磨一天大好時光,而現在啥都不管,隻管種出來收割裝框就好了,一季蔬菜就有3、4萬元錢純利潤的好事,一年起碼還要種3-4季蔬菜吧,那不是說每年10萬是注定了的。大伯他們想說點啥,有覺得吐不出什麽好詞,腦袋正熱血膨脹呢,看來都得冷靜一會才行。

霧蒙蒙天依舊在飄灑著小雨,柳毅沒有戴帽子穿雨衣,頭發間全是白色的小水珠。但他興致不減,繼續沿著山邊小徑慢慢的走著,平日無心瀏覽山間景色,在下雨之時又添加了別樣的韻味。

雨中柳毅站在的位置,剛好能很清晰的俯視柳毅老家的全貌,背依一個小山包,就是柳毅站住的地方。右邊是有著那幾百年樹齡的黃桷樹存在的山埡口,左邊是大伯一家的住宅,延伸出去還是那小山包的土地,緩緩地斜斜的沉降下去,中間形成一大片的梯田,在梯田最下方還有一條蜿蜒的小溪,那裏也是修有公路,柳毅路邊小院所在地。老家麵對是一座大青山,叫合麵山。山體算不得奇峰羅列、怪石嶙峋、千峰萬仞、危峰兀立,但還是巍然屹立、重巒疊嶂、連綿起伏、景色秀麗。

記得小時候,柳毅無數次鑽到大山的懷抱,在那山花遍野季節,在那綠草繁茂的季節,在那野果成熟季節,在那隆冬飄雪的季節,都留下了柳毅兒時或歡笑、或流涕、或嚎啕大哭的身影。現在時至金秋,再加上天空的紛紛細雨,就似給農村上空蒙上一層雨霧,好似薄被,潔白輕柔。

合麵山在柳毅的老家有很多叫法和傳說,原來柳毅老家所在位置,全部都是原始森林。合麵山這個來曆還得說一個老道,四處雲遊,路過此地,看見這裏山勢奇特,擁有龍脈之象。特別是據他自語這座山能綜合周圍各山峰氣運,是不可多得的修煉場所,就稱這座山為合麵山。但也不知道什麽原因最後還是沒有留在這裏潛心修道。

和麵山隻是其中一座山,裏麵還有連綿起伏的山脈,道路崎嶇難行,有土匪看重這裏,在山裏麵安營紮寨。後來這裏剿匪的時候因為地形的原因,前來剿匪的軍隊幾次攻打都以失敗告終。找來熟知當地地形環境的村民,和他們共商剿匪大計,找來的村民有個獵戶,他知道有條小道能通向和麵山的頂部,土匪就是背依這座大山,如果部隊能在大山上麵架幾門大炮的話,剿匪就不在話下。計劃得以通過,但當時來剿匪的軍隊大炮不多,炮彈更少,還是當地民眾出主意,到地主家強行征用他家唱戲用的大鼓,銅鑼弄到山頂,在對匪窩發起的又一次攻擊中,放幾發大炮,隨後就鑼鼓齊名,土匪們聽到聲音就慌了,人心渙散,最後被全部剿滅那時候就有人叫這座大山“打鑼崗”。

再後來在那動亂的年代,砍伐樹木,大煉鋼鐵。原來的原始森林都被砍伐一空,露出**裸的岩石和泥土。知道70年代末,又重新種植了樹木,而柳毅看見的現在被秋雨籠罩著的森林就是那時候補種的,主要有鬆樹、沙樹、油茶、青杠樹,小麵積的也有各種竹子、香樟、桉樹、楊柳、楓樹......

望著眼前的森林,植被生長了3、40年恢複了以前的模樣,山還是那樣的青、水還是那樣甘甜。被雨水淋著的柳毅,心裏似乎都完全浸入自然環境中,感受這大山樹木的召喚,當你對它好時,他總會給人們無窮盡的回報。

一場秋雨,洗去了夏日留的不多的熱量,也洗去了很多人們心裏麵煩躁,蕩滌著心靈回歸平靜。

慢慢往回走,又經過蔬菜基地,看見柳毅的村民,都上前打著招呼,臉上也都浮現著笑容,不過很多笑容都隻能通過臉上皺紋擠出的形狀分辨,勞苦一輩子的他們早就被歲月在臉上雕琢出了風霜。

一一點頭問好,柳毅看見菜地上麵發生了一些變化。有的人家在菜地邊上打著木樁,上麵橫著架設了幾根長長的竹竿,還被繩子固定好了,成長方形狀。

“這都是幹什麽呢?”柳毅搞不懂狀況,隻能不恥下問。

“這個你肯定沒有見過,我們都稱它叫草衣子,用來給菜苗避雨用的。”小堂叔柳煥倫一旁接話。

“哦,你不說還真不知道。”(草衣子就是用竹竿對破兩塊夾住排好的稻草杆或麥草杆綁好而成)它的主要作用就是給菜苗遮雨用,還有一定的保溫功能。把它搭在菜地邊搭好的竹架上,一邊高一邊低,這樣雨水就順著麥草杆往一邊流,不會淋著架子下麵的菜苗。不過現在都用塑料膜建棚,即保溫有遮雨,這草衣子就很少看見了。

柳毅沒有有樣學樣,有“特種化肥”在,這點小雨也不是很可怕,再說他也沒有指望他家那塊地能為他掙多少錢,22畝地他都能吃蔬菜差價,裏麵油水比那點菜錢多了不知多少倍。

到大棚裏麵去轉了一圈,裏麵的萵筍可收割了,番茄、辣椒也能采摘不少,這不柳毅就順手摘回一大堆,用清水衝了衝,就大口咀嚼起來。拿過電話,翻出渝都酒店吳總的電話,不一會裏麵就傳來吳總爽朗的笑聲:“柳老弟,有什麽好事情找我啊?”

懶得廢話:“大棚菜園萵筍可以收割了,番茄辣椒也不錯,有空過來看看。”

“哎呀,老弟真是解了我燃眉之急啊,我明天就過來,說定了。”吳總忙滔滔的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