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山村,沒有了拆除房屋的嘈雜聲,也沒有了蔬菜大棚建設時機械切割金屬刺耳的響聲,恢複了往昔的寧靜自然。

柳毅中午就沒有喝醉,但也喝得不少,漫無目的地走在山腳小徑中,幾隻被柳毅關在珞石鎮房子的狗狗,跟在他的身後,別提多興奮激動。

黑貝是一如既往的比較靜靜的跟在其它小狗後麵,像是給它們擔當保衛一般,眼神也十分淡定,看上去十分穩重。

而幾隻小狗,現在體形長得分外不同,有明顯的變化。山虎的身體越發的粗壯,四肢腿顯得特別有力,整個身體顏色是一片光澤柔順的深棕色。現在隻知道它應該是大型犬隻,但柳毅還分辨不出是什麽品種,就柳毅那水平,除開土狗其他認識的確有限。

毛毛呢還好,身體也長了一截,跟山虎比起來就遜色多了。它身體上幾種顏色的狗毛原來是夾雜混淆在一起的,現在絨毛褪去就是就隻剩下淡淡棕黃,腹部為白色,似乎越發像是金毛了。

至於點點,柳毅還自誇名字取得恰如其分。基本看不出長了沒有,還是想領來時一般嬌小,身體上顏色黑白兩色,分外分明。不過想來是母狗,倒沒有其它狗狗欺負它。

這時狗狗們都跟著柳毅盡情的放縱著,看來把它們留在農村是一種明智的選擇。

沿著山腳轉了一圈回來,可能是酒勁過去,柳毅覺著整個人那是神清氣爽。看著天空比較陰沉沉的,是不是要下雨了呢。

沒有去在乎這天氣,山城秋冬季節,就是下雨也不大,那就是我們俗話說的秋雨綿綿吧,下點雨來也對房屋的修建沒有任何影響。

不過幾隻狗狗的窩該給它們安置好了,這個季節到晚上溫度還是比較低的。作為狗主人還是要盡心盡責吧。

還是隻搭建了兩個狗窩,就靠在大棚門邊,大棚裏麵溫度比外邊暖和,就是到了冬天也不會把這幾隻狗狗凍著。柳毅把狗窩建好,給幾隻狗狗一陣比劃帶說話,還捉住幾隻小狗就往窩裏放。可狗狗還以為你跟他鬧著玩呢,看著柳毅捉另一隻的時候,窩裏的小狗又跑了出來,計策失敗!

好容易喚過來黑貝,看著它靈動的雙眼,跟它說這是你的窩了,晚上就住這邊,不然就跟我回珞石鎮去,並把它安撫著弄進狗窩。

黑貝它也確實是柳毅見過的最靈性的狗狗了,似乎聽懂了柳毅的言語,一動不動就在窩裏躺著,抬起腦袋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望著柳毅。

行了,最終似乎完成了這一件事,可把柳毅累著了。

晚上繼續在大伯家吃飯,隨便跟大伯提了一下,以後在柳毅早上很晚都沒有來的時候,幫他喂一下大棚那邊的幾隻狗。

晚上回到鎮上,柳毅洗漱完了躺在**怎麽也睡不著,是想著明天建房的事情吧,也不盡然。今天白天幾位嫂子的話給了柳毅很大的觸動。是啊,自個也不小了,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母親著想吧,終生大事不應該繼續拖著了。

看看時間也還不晚,取過床頭的手機,撥出好久都不曾聯係的電話,這段時間雙方都好像在淡忘著什麽,或在刻意規避大家聯係之後的尷尬。

電話裏的聲音打斷柳毅的思緒:“喂,是柳毅嗎,怎麽不說話?”

“晚上好啊,剛剛有點事,沒有料到你電話接的挺快的,最近怎麽樣,還好吧?”柳毅感覺有些疏遠。

“還行吧,找了一個工作繼續上班,過著原來朝九晚五的生活。”那邊鄧婷的話語很平靜。

柳毅似乎找不到什麽話說:“最近阿姨還好吧?”

“我媽和姐姐他們都挺好的,你呢最近在忙些什麽,聽說你麵館也關了?”

“你走後一月不到就關門了。現在我會農村種菜呢。”柳毅坦然的回答。

料想那邊該大吃一驚吧,果不其然:“怎麽,你回農村去了,現在種菜有什麽賺的,一天到晚還累得慌。”

“不是,我們現在種的蔬菜直接送酒店,很省事。”柳毅也不知道怎麽解釋。

“送酒店?肯定是殺價擠進去的吧,省倒是省事了,但利潤也很低吧,你一個人還是你媽媽和你都一起回去了?”鄧婷有些不了解柳毅種植的蔬菜品質,有些自以為是的說道。

“現在我一個人,過完年我母親也回農村。”

“阿姨年齡都那麽大了,還回農村種菜她吃得消嗎?你怎麽老是為自己打算,就像上次也不和我商量就自己去開麵館一樣。”鄧婷有些抱怨,不過還擔心這母親的身體狀況,柳毅心裏還稍微好受點。

不過她一直都是在質問柳毅的樣子,讓柳毅有些心裏不舒服:“回農村也不見得比城市辛苦,起碼環境空氣都比城裏好吧......”

不等柳毅說完:“那空氣再好,能當飯吃?交通醫療以後孩子上學什麽都不方便,你就在農村待一輩子吧!”

有些氣憤,也可能是恨鐵不成鋼,鄧婷語氣很重。頓了頓:“現在農村年輕一代都往城裏湧,你反而還要回農村,就算你能掙幾個錢,能好到什麽程度,別人能瞧得起你?”

“自己過自己的,要誰瞧得起。我現在農村房子都推了,明天就打算修建新房,還準備叫你有空過來看看呢。”柳毅早打算給她細說蔬菜利潤可觀,農村大有前景呢,結果越聽那邊說話越不是滋味,也倔強說著在農村建房紮根農村的事情。

“那我們也沒有什麽好談的了,大家還需要冷靜考慮,就這樣吧,我掛了。”說完就結束通話。

“......”柳毅看了手機幾秒鍾,愣是沒有回過神來。

是不是一段感情就要走進末路,是不是任何心靈都無法溝通,是不是千言萬語都悶在心頭,是不是所有回憶都化為清風。

苦悶的柳毅,心有些零亂。不知道愁思苦想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當第二天柳毅醒來拉開窗簾,外麵天空還有些黑壓壓的,下雨了。霧氣和雨珠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哪是雨哪是霧。

看了下時間,糟糕都8點半了。恐怕母親和胡道長以及仿古施工隊都已經到了農村老家了吧。果然還沒有等柳毅電話打出去,一陣電話就打了過來。

首先是母親的,問柳毅怎麽還沒有到,母親從最遠城裏都回來了,反而還等在柳毅。

其次是古健打來的,問柳毅準備的怎麽樣了,他們昨天就把建材裝上車了,現在車子出發9點能準時到。

今天這邊是9點18分開始修建,主要是給房子畫線(用石灰畫出房屋的基礎平麵圖)到時候胡道長還要親自主持,指揮工人師傅對好房屋朝向和具體位置。

柳毅顧不上其他,抓起衣服,穿上褲子。急急忙忙就奔向停車的位置,發動汽車就向農村老家飛馳而去。現在也顧不上吃不吃早飯了。

還好柳毅趕到的時候,也就被母親在邊上細說了一陣。胡道長也快要到了,他不是從鎮上來,而是忙完其他人家的事情,直接過來到。那古健的工程施工隊真的掐表來著,不到九點還沒有看著人影,九點剛到,幾輛拉著建材的大貨車和一輛中順麵包車就相繼停在路邊。

顧不上客氣交談,吉時馬上就要到了,提上石灰桶,胡道長和古健他們一幫人隨後跟上。

9點18分,吉時已到,在胡道長嘴裏一直不停的叨叨聲中,母親叫柳毅繼續拿著灰桶,前麵古健帶來的師傅怎麽指示,柳毅就沿著他們拉起的繩子把石灰印在現在看起來十分寬敞的地麵上。

後麵胡道長還一邊看著一邊念叨著,有什麽不合他意,他還上前調整一下,圖紙他是看過的,沒有問題,現在隻是一些細節,(房屋朝向和具體位置)。

不多時,這棟建築的基礎平麵圖就標了出來,胡道長在拿著羅盤反複對比了幾次,最後認可才算。

其他兩處房屋建築胡道長沒有去,就是叫施工人員到那兩處動了一下土,其他什麽也不管,等這棟房屋地基平麵圖畫好,隨後再去那兩處慢慢正規的把基礎圖畫出來。

上午也就這點事,對於柳毅來說根部不複雜。胡道長看出柳毅的想法:“這個可別小看,房屋朝向座次關係一家的運程,興旺與否,雖說這個地方都不錯,但誰不在乎更好呢?房子一旦建好,就沒有辦法改變現狀,所以還是最開始做踏實才好。”

“受教了......”柳毅一想確實是這個理,自家房子有人這麽認真對待,不管信不信這些東西,但做人還是得謙虛謹慎不是。

中午沒有喝酒,也不敢讓這些下午還有正事的施工人員喝酒,大伯剛拿出來就被柳毅給推回去了,說要喝也是晚上來喝。

下午這些工人事情很多,那幾大車水泥、河沙、都要搬運到柳毅老家那麵,任重而道遠。再加上年前就要建好這3棟房子,這邊10來個工人真夠嗆。

看等會找個空閑時候給古健說一下,柳毅是打算過年就住進新房,可不是他過年才剛剛建好,柳毅這邊還要買家具、電器,安窗簾,整理壁櫥......,反正事情還得忙個一時半會才行。

給胡道長塞了一個2000元的紅包,胡道長自然心滿意足。在農村給人看地建房什麽的,一般500元就夠了,1000都很少有人出。不過柳毅心裏是這樣想的,雖然是看一家人建房,但是幾棟了嘛,大伯的也包含在內,算起來也不算貴了。

吃過了午飯,胡道長意滿而歸。留下的人都要全部行動起來,各就其位,老家新房修建拉開帷幕!

(第一更送上,晚上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