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現在站在鬆林溝水庫堤壩上,仔細的觀察著水庫周圍的環境,看看哪裏是不是有遺漏,能不能找到新的辦法。

昨晚的一席談話下來,都沒有取得什麽結果,剛開始還信心滿滿的柳毅,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幼稚。

2、3裏長的泄洪通道,不是說柳毅沒有那個能力,拿不出那麽多錢。而是沒有實質的意義,它唯一作用就是為幾年一遇的大水泄洪,怎麽說呢都跟投資回報不成比例,有點錢多燙手、瞎胡鬧的感覺。

想來想去也沒有好的辦法,水庫依舊還是那水庫,現在的秋冬季節,水麵是那麽平靜,一點也聯想不到大伯口中所說發大水時的洶湧情景。

心中依舊沒有半點頭緒,柳毅安慰自己,時間有的是,慢慢來,這件事先暫停不去考慮,說不定什麽時候就靈感閃現呢!

“我是希望你明白,我就在你身旁,無論你在多遠的地方,即使你變了模樣,如果你把我遺忘,你依然會是我心愛的姑娘......”

電話來了,聽著這首百聽不厭的《你是我心愛的姑娘》,柳毅不慌不忙的等這幾句**部分唱完再接通電話。

打開電話一看,居然是母親打過來的。母親不是和大伯母在做今天的午飯嗎,能有什麽事情?

有些不解的接通電話,隻聽母親傳過來聲音:“二娃,你舅舅那邊今天早上接到通知,說是他們那片被珞石鎮工業園區征地了。”

“怎麽,征地?不會吧,他們那裏不是離園區還有一段距離嗎,怎麽一下子就征用他們那一片的土地呢?”柳毅迷惑地問。

“今天早上你舅舅給我打電話說,好像是他們那裏現在正修建的繞城公路,準備在那裏開一個出口,建一個收費站。這下有關係有門路的人都對那片地感興趣了。”母親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柳毅有些明白了。那些有關係有門路的無非“富二代”“官二代”搶占先機囤地,還以園區的身份來掩蓋,當所有的民眾都是白癡就那麽二!

這件事情原來還是聽在政府拆遷辦上班的一個長輩提起過,不過沒有想到這麽快的時間就迫不及待的實施了。

柳毅知道舅舅那邊出問題了,不然要征地就征唄,對他們也不能說全是壞處,想到這裏:“舅舅那邊是怎麽回事,遇到難事了?”

“是啊,政府這次征地價格很低,跟主城比便宜大半還不說,關鍵是在不解決村民住房的情況下,還要求他們限期搬離。”在電話裏麵柳毅都能聽出母親心裏的焦急心情。

柳毅心裏也暗罵那些長得一副人模狗樣不幹人事的“少爺們”,也有點理解鎮裏麵的難處。麵對那幫有權有勢的“少爺小姐”,還要小心的賠不是,惹惱了他們,小心他們的頭上烏紗!

“那舅舅他們村裏是怎麽情況,做了怎麽反映!”柳毅對舅舅他們也有些擔心,希望不要衝動,鬧大了最終受傷害的大多數還是普通民眾。

“現在他們也就是心裏著急,村裏麵也有人組織全體村民簽字上訪。”還悄悄的跟柳毅囑咐,這個事情不要透露出去。

柳毅心想現在你我都知道了,恐怕全世界都知道了吧,村民哪有保密的習慣,根本就沒有那意識。稍微一引誘,什麽都全抖出來了。

“這樣吧,我現在就開車過去看看,你就在家裏安心等著,那一片地方有上千人,上麵就算有實力也不敢把這些村民逼得太狠。”柳毅想想說道。

“那好,你馬上到你舅舅那裏去,能幫的一定要幫到,你小時候他們可沒有少關心你......”說著母親又開始回憶了。

匆匆和母親說兩句,掛斷電話。柳毅這邊就疾步向公路停車的地方走去。

到舅舅村裏的時候,正好中午十分,本該各自回家做飯吃的村民,有的幾人圍住一團,有的上十人圍在一起。柳毅眼睛尖,在一個人堆中發現了幺舅的身影。

擠過人群:“舅舅,大家夥在這邊做什麽呢?”

“你知道了吧,你媽媽給你說了?”

“嗯,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不跟我說,其他舅舅呢?”柳毅問。

“回去吃飯了,我剛吃出來,換他們回去吃。”

“吃飯還替換啦,現在什麽情況?”

幺舅看看周圍,像地下組織一樣:“上午我跟你媽媽打電話之後,就有人找我們簽聯名信,我們這些人都簽了。不過剛過不久,上麵就帶著警察把幾個冒頭的村民都抓走了。”

“啊,這麽嚴重?”

“還有更嚴重的呢,當時我們不讓警察抓人把他們團團圍住。有個年紀輕輕的小警察,把槍都掏出來,就差開槍了,後來大家怕了,這才讓警察把幾個帶頭的抓走。”

“那你們呢?在這裏想辦法商量救他們出來?”

“想什麽辦法,走的時候警察還警告我們,說我們這些簽了名的,等待後續核查,確認在裏麵有幫凶嫌疑的,還要被秋後問罪。我們都在想怎麽解脫呢!”

柳毅聽了有些無語,現代的村民就是這樣,就是謹小慎微,也怕引火燒身,都先保全自己。可他們也不想想,上麵處理了那些敢於冒頭的幾個人,再來叫這些剩下的人搬遷,誰還敢反抗,最後苦的還不是自己。

不過轉過頭來一想,雖說這個社會提倡人人平等,但正真做到了這一點嗎?位高權重的人永遠都比普通百姓生活更加優越。

出生在條件好的家庭始終比出生在條件差的家庭所受教育不一樣,接觸的環境不一樣,追求的境界不一樣,享受到生活不一樣......

社會最底層的民眾很多思想都有些自卑感,有些逆來順受了,不敢跟上層抗爭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隻能寬慰舅舅兩句:“不要著急,上麵對這件事情肯定會很重視,不會亂來的,抓人的是哪裏來的人?”

“聽說是直接從城南區過來的,征地老板一個電話就叫來了。”

“城南區,你確定?”柳毅有些不敢相信,那老板這麽飛揚跋扈,一點不在意江州區這邊政府部門的感受,還是背景太深厚?

“我親耳聽見那叫啥付老板打的電話,裏麵就說了叫城南區XX派出所的民警過來的。”幺舅旁邊一位村民突然插了一句。

這個事情有些麻煩了,城南區到這邊來抓人,到那邊地頭,幾位被抓走的村民怎麽也得挨頓毒打。

“太放肆了,竟然敢直接到江州區去抓人,簡直不把劉某人放到眼裏,太無法無天了。”城南區常務區長劉正民一下把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

旁邊的秘書小心翼翼的上前準備收拾,隻聽見:“哼,收拾什麽,剛剛江州區的毛峰平毛書記打來電話,咄咄逼人啦,但人家站著理,我們發不起話呀。我看城南區很多人事是該整頓的時候了。”

“你去打個電話,看尹區長有空沒有,說有空我就去他辦公室拜訪,這東西等會叫其他人來收拾,你去吧。”

劉正民當了好幾年副區長,本人就是在這個區長大的,所以說話辦事很有威望,區長有什麽事情都找他商量,他們正副兩位工作上到配合得很好,私交也不錯。

不一會,敲門聲響起,劉正民以為是秘書要匯報事情,就拿出一副嚴肅的樣子:“進來吧!”

“老劉,怎麽回事啊,我在樓上都聽見你辦公室的聲音了。”區長尹常天開門進來看見一臉嚴肅的劉正民道。

“區長怎麽到這裏來了,本該我登門拜訪的,你這樣豈不壞了規矩,讓別的領導看見說我不懂尊卑呢!”

“老劉啊,你就是什麽事情都循規蹈矩的,不然你現在還在當這個常務副區長,怕我這個位置都被你超過去了吧!”

“區長就是區長,我怎麽能亂來。”劉區長堅持道。

“算了,今天我正有空,接到秘書通知我就下來走走。說吧,有什麽事情把你難住了?”

“還不是我們城南區的事情,這次丟人都丟到江州區去了。區裏叫我協管公安這塊,我是無能為力了!”

“盡說些什麽話,有什麽事情說來聽聽。”

“我們區裏一位領導的公子哥到江州區珞石鎮去準備去囤積土地,做轉手買賣。不想當地人反映強烈,要聯名上訪,不知道他哪裏聽到風聲,直接就叫城南區警察到珞石鎮抓人。這不江州區的政法委書記毛峰平剛剛打電話把我嘲弄了一番,還說......”

聽著劉區長娓娓道來,尹區長有些心驚,不知不覺間政府一些執能部門就如此亂來“江州區總的意見是什麽?有什麽要求?”

“他們意思就是把人送回去,村裏的民眾安置好,另外什麽時間叫我們有空到江州區坐坐!”

“那就馬上執行,第一、釋放從江州區帶回來的村民,不能進行人身傷害;第二、誰犯事追究誰的責任,隻對事不對人,不管誰觸及依法辦事;第三、安撫珞石鎮被征土地的當地群眾,適當進行補償;第四、政府加強這方麵教育,理個章程出來,政府人員分部門學習;第五嘛,等我們把這件事情做好,去江州區登門謝罪呀!”

堅決果斷下完命令,接著道:“好了,小曾,你把我的意見傳達下去。”

“區長,你看最近是不是調整一下區裏麵有些部門人員?”劉區長一直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受其他轄區領導的氣不消了,難解心頭之恨。

“你有什麽想法?”尹區長看出劉正民的意思。

“不管這次國土局那付主任與這件事情有沒有關聯,我看都有教子不嚴,縱容之過,可以適當換一個位置給他,好有時間管理好家庭。”

“好啊,老劉,這麽長時間了還是有些嫉惡如仇啊。這段時間我也聽聞國土局一些事情,沒有理會。這次正好好好整頓一下,不弄好了抹黑的是整個政府的臉麵啦。”尹區長有些感概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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