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原來柳毅老家所在地,沒有了最開始建設到處都是雜亂無章的景象,隻見一棟三層高的樓房映入眼簾,整棟房屋應該算建造完畢,屋頂琉璃瓦全部鋪好,屋梁鬥拱也已經建完。

從表麵來看,整棟別墅似的樓房就色調有些單調。建築隊工頭在一旁怕柳毅不清楚情況,還特別介紹:“現在鬥拱還沒有上色,外牆也沒有粉飾,這兩樣做完,馬上我們就開始裝門窗,粉刷房屋內部,這些事情做起來就更快了。”

“哦,那還得花多少時間?”這是柳毅最關心的話題。

“這邊兩棟材料我們都準備好了,你看就分類堆在那邊。”

說著還用手示意柳毅看過去,沒等柳毅說話,他又說道:“但你大伯家今天才能把最後一道工序做完,等兩家都做好了,我們就接著做後麵的事情,這邊幹活的人手就調到公路邊正在建的房子做事情。”

“3棟房子年前住進去那是肯定的,這兩棟房子還要早,隻要你家具什麽的齊備,半個月入住沒有問題。”工頭徐徐道來。

“真的?太好了。”柳毅聽聞確切能入住的時間,有些激動的揮舞了一下手臂。

“過兩天就是冬至了,我請大家那天晚上涮羊肉,隻要你們能保證半月我能入住,我原話不變,紅包一個人都不少。”柳毅很有氣勢的發表他的想法。

“柳兄弟,這、這太好了。”

“柳毅兄弟仗義。”

“好,今年我還沒有吃過羊肉呢!”

“……”

“我說大家都別說了,開工!趕緊抓緊時間幹活,想得到紅包,大家都賣力些,拿出看家本領來讓柳毅兄弟瞧瞧!”工頭發話,一群工友就各司其職的分散開來。

離開再次工作起來熱情高漲的工人,柳毅找來已經在監督移植果樹的幺舅董尚遠,想著自己當甩手掌櫃,把幺舅拉來當壯丁,柳毅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幺舅,沒有什麽事情吧?”

“沒有,大家做得都很細致。村裏今天把這些果樹移植之後,也剩不了多少了,部分人家今天都已經移栽完了。明天最多需要半天時間,大家就可以把全部果樹弄完,其他就沒有事情了。”

“哦,速度很快嘛!聽說一些村民家還有一些上百年的古樹等著要賣?”柳毅對當前果樹移植的速度很滿意,也就問問幺舅關於古樹的事情。

幺舅聽聞頓了一下說:“確實有,原來土地改革劃分田地的時候,沒有被那動蕩年代砍伐的,現在分到每家人頭上,但為數不多。”

“哦,隻要有就行,我想再讓你幫我統計一下,看哪些村民有而且準備出售。”柳毅個跟幺舅直說。

“怎麽?你還想要那些古樹啊,那東西又不結果子,沒有經濟價值,你拿來做什麽?”幺舅也很好奇。

“怎麽沒有經濟價值,城裏麵那古樹賣的還很貴呢,我就是想這時候你們那片被占地,村民沒有這些古樹的銷售渠道,趁便宜買些回來……”

沒有等柳毅說完,他幺舅就開口:“難道你是想賺這些古樹差價,這搬來搬去的成活率都成問題,你能賺錢?再說你又不是做這個的,能多賣多少錢?”

“我不是想買過來賺差價,而是……”柳毅接著跟他把購買古樹的事情交待清楚。

結果幺舅董尚遠也比大伯好不到哪裏去,都是有些難以相信的樣子。以農村人的角度來講,柳毅做的事情確實有些浪費錢財了,因為農村哪裏看不見一棵上了年紀的大樹,這太平常了,所以在平時都忽視這個東西。

但他們同樣不知道,華夏的城市建設速度可以說日新月異,高樓一年不知道建造多少,但樹木一年隻能長那麽高那麽大,完全不能跟上樓盤開發的力度。

而城市建設卻要求每個樓盤綠化麵積達到百分之三十五以上,這些樓盤都會到不同的地方買來古樹移栽,裝點樓盤的空間,提高檔次品味,營造一個有獨特的環境。

其次,城市也存在整體綠化麵積,像廣場、公園都是需要古樹裝點。可見古樹在城市裏麵受人歡迎的程度,但城裏古樹還是不見得有多少。

柳毅在城裏打工那麽多年,當然明白古樹在城市建設中所取到的作用和對於城市的巨大影響。現在既然有這麽好的機會,柳毅為什麽不爭取呢。

讓這農村老家到處都栽種著城市裏麵視如珍寶的古樹,當城市裏來的遊客看見那能給他們多麽大的震撼,那麽柳毅所在的農村老家自然也會給予人們留下深刻的記憶,開辦農家樂的目的也就達到了,起碼有一定知名度了吧!

苦口婆心的一直跟幺舅述說擁有古樹以後對於這邊的發展有利,不是現在花出去的錢所能辦到的。而幺舅看著柳毅一副不差錢的樣子,也就答應回去幫他問問。

費了幾番口舌才讓幺舅同意幫他統計古樹的情況,柳毅著實鬆了一口氣,相信有幺舅發出一點消息,要出售古樹的村民,會蜂擁到他那裏谘詢古樹的售賣情況,到時候古樹價格成本還可以控製一下。

果不其然,在當天晚上。柳毅就接到幺舅董尚遠的電話,據幺舅傳遞過來的消息,截至晚上6點,來找他的村民就有3、40個,每個村民家都擁有古樹待出售,一共百來棵的樣子。

晚上肯定還會來人過問情況,等明天消息傳開以後,剩餘的村民同樣會如此。幺舅打電話來也是想問問,古樹定的價格是多少,按照什麽標準來定。

柳毅在電話裏麵沒有答複幺舅,隻是跟他說:“我明早就過來看看,價格到時候再商量,視古樹的樹齡和品種分別計算,反正大家要雙方同意才行。”

結果晚上柳毅就和建築隊的工人失約了,本來要和他們一醉方休的,但明天一早就要到幺舅那邊,喝醉了那不就耽誤事情嘛。

不過雖然他沒有參加,不過柳毅照樣到珞石鎮買來一箱6瓶中檔價格幾十元一瓶的詩仙太白(山城比較有名的白酒)讓他們喝,啤酒管夠。

第二天早晨柳毅做好平時的事情,就是到市場買每天的食材回農村,把東西丟給大伯母之後,就開車前往幺舅董尚遠那裏去了。

到了幺舅他們家,“謔”都還蠻熱鬧的。也許都是準備售賣古樹的村民,不會是專門在這裏等著柳毅到來吧,這大清早的,聚集這麽多人,看來古樹不少啊。

幺舅呢看見柳毅來了,還一本正經的拿出一個小本子,上麵柳毅瞟了一眼,密密麻麻的看不清楚,一連串的數字。不過幺舅看著那小本,詳細地說出了到他這裏村民準備出售古樹的品種和數量。

古樹一共263棵,有些超出柳毅的估計。其中黃桷樹最多,142棵。這樹開枝很散,長開後像一把大傘,它的樹蔭是夏天避暑乘涼的好去處。所以價格不會便宜。

占第二位的是香樟樹,有67棵,這種樹呢,遮蔭效果就不是很好了,但它本身木材帶有香氣,據說香樟樹還有驅蚊一說。

其他的嘛,還有3種古樹,他們就是槐樹、桂花樹、小葉榕咯,加起來54棵,這其中桂花樹比較貴一點,其他都是大眾化的古樹了,像槐樹一般還沒有人要。

槐從木,鬼(音歸)。取“鬼--人死身體入土,靈魂歸祖廟”之意作參照,表示槐樹是“守土樹”,一般栽在村口或廟門前,以候望遊子葉落歸根之意。

有些人家對於槐樹還是很忌諱,不過柳毅不在乎,在山城這邊的槐樹一般都是刺槐,刺槐又稱洋槐、白刺槐、德國槐。為蝶形花科落葉喬木;樹皮褐色,有縱裂紋。花白色,花萼筒上有紅色斑紋,在5、6月開花時煞是好看。

“走吧,誰家近些,我們去看看這些樹長勢怎麽樣,好的我就買下來。那些病殘了的樹,我首先聲明我是不會要的,誰也不想這樹買回栽不活吧!”柳毅先說斷後不亂。

“行,去看我的吧,我家有幾棵樹就在附近。”一村民站出來說道。

他家準備賣的是兩棵香樟,一棵黃桷樹,樹子長得都還不錯,不過不見得粗壯,樹齡不到一百年。

柳毅仔細看了一下也沒有病蟲害,就點著頭說:“這幾棵樹還成,香樟500,黃桷樹800,你看可以嗎?”

“這三棵樹你看給兩千塊怎麽樣?”那個村民跟柳毅討價還價。

柳毅想了一下,本來是一千八,多兩百就多兩百吧:“行,我要了。”

然後跟著周圍的村民說:“你們誰家裏麵的樹木跟這幾棵差不多大的,我也按照這個價格買了,同意這個價格還是到我幺舅董尚遠那裏登記。”

陸陸續續的柳毅跟著好幾家村民看了不少的樹木,也都給出意向價格,並且其他村民家的樹木大小一致的話,都按這個價格統一收購。村民同意柳毅就買,不同意他也不在乎多兩棵少兩棵的,不過柳毅也沒有把價格壓得太死,所以絕大部分村民對柳毅提出的價格都能承受,還不斷說柳毅為人正值公道。

這時候,柳毅又跟著一位村民到他家地裏看樹木,途徑一棵比較快幹枯的大樹旁,便被那棵樹木所吸引,這棵肯定是遠遠超過百年的古樹。

隻見大樹直徑一人不能合圍,就是枝葉不多,似乎像是生病了。

柳毅轉過頭問幺舅和邊上的村民:“這棵樹是誰家的?”

幺舅撓撓頭,看樣子是不知道了。

而旁邊站出來一位村民問:“這算是病殘樹木,你們不是不購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