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嬌拿著香包聞了聞,隻覺的香氣撲鼻,心裏甚是喜歡。看向徐月娘也不禁親切了許多,當下便真心情願的圍在徐月娘身邊,撒起嬌來。月娘早先也生下一子,自幼調教,眼下的鳳嬌如此嬌小乖覺,心中的母愛自是一發不可收拾,對鳳嬌也是百般疼愛。

接著三人在客廳中又嘮了一陣,三人雖然不甚熟悉,但三人竟也如同一家人一樣相處甚歡。

李天貴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又看了看自己這新收的義妹,見二人相處甚歡。心裏也是放下了一塊大石。

正在此時,門外兵丁來報,說是二當家方天鳴在門外求見。

廳中三人一驚,李鳳嬌小孩心性,直言道:“沒想到我二叔倒是極為歡喜幹娘,竟追到這裏來了。”

李天貴和徐月娘聞聽,一個會心一笑,另一個則羞得滿麵通紅。

徐月娘假嗔道:“小鳳嬌真淘氣,看為娘不好好教訓你。”說完便去撓鳳嬌的癢癢。鳳嬌嬉笑的到處躲著。

李天貴思慮的片刻,言道:“月娘,你與鳳嬌先到後麵臥室中等候片刻,我好好勸誡一下我這二弟,定要他打消對你的非分之想。”

徐月娘聞言,忙帶著李鳳嬌到後麵躲去。

李天貴揮手示意堂下的兵丁去引二當家來客廳。

不大片刻的功夫,就聽到了方天鳴一邊火急火燎的大聲喊著大哥,一邊催促著那個兵丁快些引路。

那個兵丁嚇的唯唯諾諾反而不敢在前方引路,一邊陪著笑,一邊作著揖,原本就不快的速度更加的遲緩啦。把方天鳴氣的腦門青筋隻蹦。

屋中的李天貴無奈的一笑,心中暗道:“自古言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古人誠不欺我也。”

不大一會兒,那方天鳴終於忍受不了那兵丁的聒噪,甩開兵丁,自己大步流星的闖進啦大廳之中。當看到李天貴時,方天鳴忙笑嘻嘻的拱手相拜,深施一禮。

李天貴假意氣惱的問道:“二弟怎麽如此慌張,無禮闖入,所謂何事啊。”

“哈哈哈,二弟我有喜事啦,正想求大哥為二弟做主。”

李天貴看了看方天鳴興奮的表情,心中不禁歎了口氣,情知月娘之事恐不好辦妥。當下也隻好使用強壓手段將二弟強行壓製啦。

想到此處,李天貴把心一橫,說道:“二弟莫非是為了與那趙家夫人,才來找我的麽,若為此事我勸二弟還是回去吧,此事休要再提。”

方天貴聽聞後,心中一驚,急切的問道:“大哥此言為何啊。”

李天貴言道:“我曾有言在先,婚姻這種事哪有強求的,我們白石山寨也不能做些強搶民女之事啊。”

方天鳴一聽,不禁變驚為喜的言道:“大哥原來是說此事啊,真是嚇壞小弟啦。小弟已與趙家夫人情投意合,我二人已共發宏遠,此生攜手連理,相守一生的,剛剛小弟還以為大哥要棒打鴛鴦的,哈哈哈,大哥你真是嚇壞二弟啦!”

方天鳴此言一出,驚的李天貴直愣愣的。片刻後,李天貴才穩定心神的言道:“二弟是說,那個趙家夫人願意與你更攜連理,這這……二弟你莫非在說糊塗話不成。”

方天鳴見李天貴懷疑自己,忙大聲說道:“大哥,二弟所言俱是實情,大哥若是不信可以去問趙家夫人,嘿嘿嘿,不瞞大哥,我與那趙家夫人已做過夫妻之事,那小娘子真是好讓人歡喜啊。”

方天鳴此言方一出,裏屋的趙大夫人再也聽不下去啦,當下又羞又惱的來到前廳,氣的渾身顫栗的怒視著方天鳴。

方天鳴看著闖出來的趙大夫人,再看看李天貴,當下猛然明白了。忙擺手解釋道:“大哥,趙大夫人,誤會方某人啦,方某說的是二夫人——柳翠兒。”

李天貴,徐月娘俱是一驚。

不過徐月娘馬上條件反射式的怒道:“定是你用強的,我那二妹好可憐啊。”

這時連李天貴也著實惱怒啦。方天鳴看看眼前二人,忙解釋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大夫人不信可以親自去問翠兒麽,我與翠兒都是真心的,至於我剛剛對大夫人的無禮,卻實是方某人一時糊塗,做錯了事,方某在此向大夫人陪禮認錯就是啦”。說完,方天鳴倒也光棍,直接拜服到徐月娘的腳下,碰碰的磕著響頭。

方天鳴此舉倒弄得徐月娘不好再說什麽,當下也不理方天鳴,衝李天貴言道:“義兄,我這就去我二妹那裏詢問此事,若真如二寨主所言,我也不好在說什麽,但是若非如二寨主所言,還請義兄為我等弱女子仗義相護。”

李天貴聞聽,當下拍了拍胸膛,點頭答應一聲。

徐月娘轉身向東邊的客房趕去,心中不禁七上八下的,擔心著柳翠兒的安危。

方天鳴看到徐月娘走出大廳時,也起身詢問道:“大哥,剛剛那個夫人稱呼大哥為義兄,這是何理啊?”

李天貴當下將自己和徐月娘的一番對話詳細的講給了方天鳴聽,最後連方天鳴也不禁佩服徐月娘的知書達禮和那剛烈的性子。

徐月娘以最快的速度來到柳翠兒和自己的房間前,看了看自己房間的一片狼藉,更堅信了柳翠兒定是在方天鳴的強迫下,委心的答應嫁給方天鳴的。

輕輕的推開了柳翠兒的房門,徐月娘小心的走了進去,正看到柳翠兒坐在梳妝台便描著眉,心中不禁一震,暗道:“難道那方天鳴所言俱是實情。”若是那樣心中不禁暗暗埋怨柳翠兒糊塗。

這時柳翠兒也發現了走進來的徐月娘,趕忙快步迎出。“姐姐,你來看妹妹啦,姐姐快裏邊坐,妹妹也想與姐姐說說知心話呢。”

徐月娘看了看濃妝豔抹的柳翠兒,心中也是有數。當下也不與她拐彎抹角,直接詢問道:“我見那方天鳴去找大寨主,要娶你進門,妹妹你可是答應啦。”說完一臉嚴肅的看著柳翠兒。

柳翠兒看了看徐月娘,緩緩的笑道:“嘻嘻,真沒想到他還是這麽心急的男人,不蠻姐姐說,小妹是答允他啦,姐姐祝福妹妹吧,但願妹妹這次沒有選錯人,希望他是一個可以值得托付一生的好男人。”

“妹妹啊,你好糊塗啊,若是讓人知道你夫君未亡,而你卻就令嫁他人,會有損妹妹的清譽的,別人會在妹妹的背後說流言蜚語的。常言道,舌頭底下壓死人,妹妹你可要三思啊。”

“多謝姐姐為妹妹這般著想,有姐姐這般話,妹妹便見著這世間的人心啦。”柳翠兒不禁感慨的說道,“妹妹家貧,被父母賣入青樓,自幼命途坎坷,後來小妹多會些琴棋彈唱的本領,再加上長的還有些標致模樣,便在接客前被趙老爺買回家中,妹妹本以為今生可算脫離苦海,尋得一好男兒相嫁,可是姐姐再看看老爺他,他娶了妹妹不過一年,便又不知在哪裏娶了小三兒,便一直冷落妹妹,再加上這次他隻帶著小三兒離去,妹妹更是寒心啊。”

徐月娘聞聽也是感慨言道:“妹妹一生多不幸,也是苦了妹妹啊,我這做姐姐的應該早些來與妹妹相伴談心才是,我這當姐姐也有不是之處啊。”

“妹妹多謝姐姐關心,有姐姐這些話,也不枉我們這些年的姐妹之情。妹妹知姐姐自幼生長在書香門第,禮儀之家。妹妹的這番做法,恐怕姐姐不會理解,但是妹妹卻要勸一下姐姐,要早些打算後路才是啊。”

“妹妹此言怎講?”徐月娘一聽,本以為柳翠兒是對趙老爺寒了心,又耐不住春夜寂寞,才與那方天鳴相好的,沒想到她心中卻是另有一番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