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位吳姓弟子如此一說後,鄭倫山和華靈子均是一愣,但是轉瞬間二人便已然猜測到了什麽,頓時鄭倫山臉色一變,露出一絲冷笑之意的看了看華靈子,意味深長的言道:“師弟,這一次是師弟自家的事,還是由師弟出麵解決了吧,省的日後師弟再像當年一樣,再對為兄有些什麽不滿。”

華靈子聽到此言後,卻也同樣冷言道:“師兄此言差已,師弟可是一向感激當年師兄仗義出手,指點迷津,師弟這些年來,可是一直感激不盡,可從未說過什麽不滿之言,師兄此言不知道從何而來啊。”

華靈子此言倒是有些質問的味道,讓鄭倫山一時有些無言以對,當下鄭倫山冷然哼了一聲後,便不再言語了,而華靈子看到鄭倫山有些語憋的樣子,眼神中卻是露出了一絲的痛快之色,隨後又冷笑一聲後,轉而沉聲對那位吳姓弟子道:“到底出了何事,你要從實招來,不得有絲毫的隱瞞,若是有不誠之言,為師決不輕饒。”

那位吳姓弟子自從被鄭倫山提及趙天德之事後,便已然料想到了如此的結局,所以當初被華靈子和鄭倫山一問後,便心膽交瘁的支支吾吾起來,而眼下被華靈子如此嚴厲的再次質問後,這位吳姓弟子那裏還敢有所隱瞞,當下神色慌張的一五一十的講訴了出來:原來在兩日之前的時候,趙天德便已然來到了此地,當時也是這吳姓修士值守,趙天德提出有事情,想要回返山門,吳姓修士也同樣用師門下達的新規定攔阻了趙天德,那個規定也就是先前其攔阻趙生時的那個任何下山斬妖的弟子沒有執法使的命令不允許私自往返山門的規定,但是後來,趙天德卻取出了一包足有小兩千的低階靈石來,並且還附送了數量同樣不少的聚靈符來,經過趙天德一再表示此次回去,隻不過去取些東西,一定馬上返回,絕不會惹出什麽事情來的,經過一番考慮之後,吳姓弟子又被眼前的這些靈弄得有些心動,之後,吳姓修士自然便答應了額趙天德,將其送回了玉符門之內。

講訴玩這些之後,吳姓弟子,趕緊取出了那個儲存有靈石的儲物袋來,隨後便趕緊後悔莫及的拜倒在華靈子的麵前,猛力的磕著頭。

聽完吳姓修士講訴完之後,鄭倫山和華靈子倒是沒有露出什麽驚異之情來,也許他們二人早已從吳姓修士之前的支支吾吾言語中,便已然推斷出了這個可能的經過,所以如今卻也沒有過於吃驚,隨後鄭倫山當即言道:“師弟,那趙天德既然已經身在本門之內,倒是甕中之鱉,我這就前去擒拿於他,至於這個貪圖些許靈石而罔顧師門規定的弟子,就由師弟解決吧,為兄這便使用傳送陣傳送過去。”說完後鄭倫山轉頭示意了一下趙生,隨後快步走向了潛龍譚深處的一個傳送陣,趙生自然緊跟而去。

而原地留下來的華靈子頓時氣的臉色通紅起來,眼神淩厲的瞥了那吳姓修士一眼後,當即便將那吳姓弟子嚇得癱軟在地上瑟瑟發抖起來,而隨後華靈子似乎想到了什麽事情似的,當即趕緊衝依然開始催動傳送法陣的鄭倫山言道:“師兄放心,這名不肖弟子罔顧師門規定,師弟定然嚴懲不待,日後師弟將此事稟告清符師伯時,就請讓清符掌教放心。”華靈子說完後,頓時看著那吳姓弟子,聲色嚴厲的喝道:“好不快滾回去,麵壁思過。”那華靈子如此嚴厲的喝聲讓那吳姓弟子頓時嚇的心膽俱破,渾身顫抖的爬起身來向著一端的洞穴通道之內連滾帶爬的鑽了進去。

而傳送陣之上的鄭倫山和趙生聽到華靈子如此一說後,自然聽出來其話中的含義來,卻分明是華靈子擔心鄭倫山到清符真人那裏說三道四的,這才事前說出來,也好堵住鄭倫山的嘴巴。

鄭倫山當下冷笑一番後言道:“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師弟不必擔心有人會去掌教那裏說三道四,還是多用心整頓一下門下才是道理。”鄭倫山言畢之後,也沒興趣在留在此地聽那華靈子在說些什麽,當下立刻激發傳送陣向著玉符門之內傳送而去。

當法陣無數符文環繞轉動之後,趙生隻感覺到一陣的輕微眩暈之後,已然發現了自己處於的未知變成了玉符門之內的傳送陣中了,搖了搖有些輕微眩暈的腦袋,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周邊的情境,頓時看到了數位看守傳送陣的數名年紀都在四十餘歲的修士,正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和鄭倫山,從他們身上穿著的那閃動著強大的符籙禁製的靈動來看,他們的修為絕對有築基期以上,壓製到練氣期修士可沒有資格穿著這般仿若法器一般的道袍。

趙生不敢再多窺探那數名修士,隨後放出傳音震動來,很快便感知到了與此傳送陣相鄰的另外一個傳送陣上,有一男一女兩名修士正站在傳送陣上,正在被傳送的樣子,法陣之上一道白色的ru光籠罩在他們二人身邊。

透過白色的ru光,趙生好奇的看著那二人的背影,依稀的看到那男子一身的深藍長衫,頭上戴著鬥笠,低垂著蓋住了臉龐,而起身背眾多包袱,似乎要行遠路一般;而那女子身著藍色宮裝,如瀑般的秀發披散在香肩之上,秀麗高挑的背影和身段讓人有一種美的視覺享受,就連趙生也忍不住的多看了一眼,不過趙生並沒有來的及看清楚,就在法陣上白光一閃之後,那兩個人影便消失在了傳送陣之內。

而這時鄭倫山也催促趙生盡快的趕路,所以趙生連忙收攏了目光後,緊跟著鄭倫山下來傳送陣,鄭倫山衝看守傳送陣的數名修士一抱拳後,朗朗說了句有要事要辦的話後,便取出了先前的那卷軸和靈筆法器,揮筆狂書之後,一個和先前一般無二的墨色巨鴉便飛騰而出,鄭倫山一拉趙生,跳上了那墨色巨鴉的背上,隨後再次向著那數名看守的修士一抱拳,示意要趕緊趕路了,而那看守的修士也沒有多加盤問,紛紛衝鄭倫山一抱拳後,以示還禮,而鄭倫山當即催動那墨色巨鴉,飛速向著葉靈東的洞府方向飛遁而去。

趙生感知著下方正在快速倒退著的山脈和草木,心中默默的回想著以往的舊事,想著當年自己初至玉符門時的情景,以及對能夠長生不老的靈丹和仙術的期盼,可是如今自己雙目重創之下,就連轉動一下眼珠,便感覺到疼痛異常的模樣,著實讓趙生感觸良多啊,想到這裏趙生不自禁的望向仙園的方向,輕聲歎息了一聲。

而這時一直在專注於加速趕路的鄭倫山卻臉色一變的斜眼看了看身旁的趙生,眼神中卻少有的露出了一絲掛懷之情來,當下鄭倫山轉而低頭沉思了一番後,思量之後,這才轉而輕笑道:“趙生小友,你那師傅看守仙園多年,想來手中卻是能夠有些靈藥的吧,你這邊趕過去,求的靈藥,好生將雙目之傷養好吧。”

聽到鄭倫山如此一說後,趙生倒是一愣,聯想到先前鄭倫山嫉惡如仇般追殺那枯魂和趙天德的急迫心情,卻是有些不理解其現在放自己離去的想法,自然不解的問道:“雖然弟子此次來,也存了向家師求下靈藥的想法,但是眼下正是擒拿那妖邪邪修的關鍵時刻,弟子也想報那雙目被傷之仇,自然要多多盡力了,怎麽能現在就離去呢,不如弟子相助師伯擒拿那趙天德之後,再去仙園向家師求下靈藥吧。”

聽到趙生如此一說後,鄭倫山卻是心情一陣大好,頓時微笑的讚許道:“孺子可教也,趙生小友能夠時刻身懷除奸助良,匡扶正道之心,便已然算是難能可貴了,不過療傷之事也不能耽擱,很多傷勢也是救傷如救火,一旦耽擱了則後患無窮,所以我想小友還是盡快療傷才好,而擒拿那趙天德之事,我自去葉靈東師弟那裏,想來也是手到擒來之事,你盡管放心就是了。”

聽到鄭倫山如此一說後,趙生也覺得言之有理,自己的雙目傷勢,雖然符道老人也曾經說過天眼術加上數種明目靈藥便能夠治愈,但是符道老人也自稱自己並不擅長治病療傷,能不能治愈,卻還不一定,自然是早些治愈才是急需的,當下趙生點頭謝道:“多謝師伯體諒,師侄這便前往仙園求取靈藥,眼睛的傷勢稍好後,一定前去相助師伯斬殺那枯魂鬼修。”

鄭倫山聽後,微微一笑後,再次勉勵了數句後,趙生便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張霧遁符籙來,施展了霧遁之術,向著仙園的方向飛遁而去。而鄭倫山神念掃過不久之後化作一團雲霧中的趙生身影後,默默了點了點頭後,輕聲自語道:“此子心性倒是不錯,可惜是拜過師傅了的,若是沒有的話,老夫倒是有心栽培一番,可惜了……”自語完之後,鄭倫山卻是沒有耽擱的催動身下的墨色巨鴉向著葉靈東的洞府快速的飛遁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