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現的這一股氣息蒼涼而又悲哀,其中的慘厲雖然不如伽椰子,凶狠也不如伽椰子,但那種對世間所有生靈的憎恨以及無端而生的瘋狂使得她就像是一個冷靜的精神病患者,難以揣測而又危險至極!

伽椰子是慘,太慘,心中所愛的男人被搶走;被自己的丈夫活活分屍;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被剁成碎片,所以她怨,怨恨一切,她的力量就是源於這些,而貞子不同,貞子的力量除了來源於她死前的怨氣,更多的還是來自於她生前的超能力。

這仿佛又走了另一個極端,兩者的鬼域氣場就像是格格不入的兩片狂風驟雨,而他們兩個,哦不,還得加上一個兩人根本無暇顧及到的藍,在這種恐怖麵前則是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這其中的恐怖根本不是普通人所能理解的出來的。

就仿佛兩個專門治鬼的道士,反而被鬼殺了一樣,或許常人在這種情況下是絕望,而他們在這種情況下,卻絕不僅僅是絕望,其中還有的是後悔,憤怒,恐懼等等一係列負麵情緒盡數爆發!

那盤老舊的錄像帶上,詭異的黑色霧氣越發的濃鬱,它們升騰而起化作貞子充滿絕望的的鬼臉,在門邊,向著伽椰子發出了桀桀的笑聲,刺耳無比,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伽椰子大姐當時就斯巴達了,我擦你小賤人是活膩味了吧?

她一聲怒吼,鬼氣森森然化作一雙充滿了血絲的鬼手,向著貞子就是一嘴巴子扇了過去。

貞子低垂下的頭發間,一雙血紅的瞳孔中放射出妖異的血色光芒,在她的身邊,陡然間出現了一絲淡淡的波紋,這道波紋來的極其突兀,就像是在水中蕩漾起了一絲漣漪然後飛速擴展開來,將一切都籠罩在內。

就仿佛一個雞蛋殼,淡淡的漣漪以伽椰子大姐的血色鬼手為基點在波紋中擴散開來,僅僅是震蕩了幾下就重歸與平靜了,而伽椰子那黑洞洞的窟窿眼睛在這一刻也是陡然間縮了起來,從那裏麵,似乎連瘋狂都少了些許,轉而成了深深的憎恨與忌憚!

俊雄從伽椰子的身後探出頭來,看了貞子大姐一眼又連忙縮了回去,而王浩此時已經牽著安娜的手,把她拖到了一側沙發的後麵。

王浩眼睛一瞪,我擦,這特麽誰啊?隻見一個穿著一身藍色屌絲服的男人正窩在後麵聚精會神地看著戰況,手裏還捧著一盒酸奶,吸得吱吱作響。

“擦,你怎麽在這兒?”王浩低聲問道,這家夥,除了藍那個逗逼誰還會穿成這副德行。

藍仰起頭,很迷茫的搖了搖頭:“你誰啊我跟你很熟嗎?”

王浩無語,當初自己是以克利福德的麵目見到他的,他不認識自己也是理所應當,隻是這樣的話就不好分辨是敵是友了......如果說和他解釋清楚地話就更不好說了,畢竟當時自己對他可是相當惡劣啊。

王浩硬著頭皮搖了搖頭:“沒,我可能認錯人了,你也是這個場景的契約者?”

藍卻狐疑道:“難道你也是白銀分段的契約者?我雖然名聲在外,但貌似還達不到連黃金契

約者都能知道的地步吧......哦,原來你也是白銀階層的啊,沒見過你小子誒,看起來也不是啥高手,喲喲喲,這不是安娜大美女嘛,幸會幸會!”

藍的眼珠子在轉到安娜身上時,眼睛頓時一亮。

安娜瞪著他,半天沒說話,然後抽出自己的長弓就要射他,貞子和伽椰子正在對峙,已經沒有多餘的力量用來壓製他們三個。

藍像剁了尾巴的猴子一樣如果不是外麵還有倆大BOSS在虎視眈眈,他早就跳起八丈高了。

“你你你怎麽有了新人忘舊人,絕情絕義到你這種程度,我藍大爺當初也是瞎了狗眼了。”

王浩無奈,知道對方又該吃藥了,正想說話卻突然聽見詭異的摩擦聲響起,也顧不得跟他說話了,連忙探出頭向外看去。

“誒誒誒,你看你這新相好咋還像個王八一樣探頭探腦的?”藍欠揍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王浩額頭怦然繃緊了一道青筋,險些就想回頭去揍他了。

隻是當他看清楚發生了什麽之後就再也沒有心思去搭理藍了,此時的伽椰子,正以她最為經典的爬行姿勢,一顫一顫的扭曲著僵硬的軀體,腦袋對著貞子的方向,一點點地挪動起來。

她能感覺到貞子的異能防護的強大,但很可惜,貞子隻是一個外來的亡靈,在這裏跟她玩什麽巧勁根本就是浪費,不如直接撲上去,用自己鋪天蓋地的森森怨氣生生把她吞噬了為妙。

而貞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對方的意圖,扭動著身子想要從寄托的錄像帶中走出,但那鏈接的地方卻仿佛九天玄鐵般堅硬,根本容不得她脫離而去。

她發出淒厲的咆哮,血色的瞳孔掃視著在場的所有人,甚至於透過沙發,王浩等人都能感覺到那種凜然的殺機。

俊雄這個小鬼捂著臉,嚇得不輕,身子顫抖著向後麵縮去,也不管他的媽媽了,直接順著牆上掛著的一副壁畫鑽了進去,臨走之前還吱呀吱呀叫了幾聲。

......

東正三郎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正聚精會神地盯著屏幕看著,突然,他的身邊陡然間響起了一聲淒厲的電話鈴聲,這個鈴聲來的極其突兀,在安靜的夜裏更是猶如催命魔音,嚇得三郎一個哆嗦險些坐倒在地。

“八嘎。”三郎氣急敗壞地爬了起來接了電話,卻驚訝地發現,在那話筒中,隻有撕啦撕拉的電流亂音......

三郎又罵了一句直接撂下了電話,然後又哆哆嗦嗦把被子卷在了身上看起了電視。

就在電視演到一個非常經典的鏡頭時,電話居然又響起來了......

叮鈴鈴,叮鈴鈴,聲音清脆,不絕於耳。

三郎肺都快氣炸了,接起電話就想破口大罵,但是就在他想要罵出口的一瞬間,他仿佛意識到了什麽,然後看向了牆壁上掛著的老式鍾表。

十二點了,午夜了......

“我擦,不會是見鬼了吧?”他仔細聽著話筒中的電流聲,因為他仿佛聽見了裏麵有人正在說話......終於,他聽清楚了

,但他的臉色卻是瞬間就白了。

因為他聽到的是:“我來了,我來了,我來了......我來了!”

那是個女人的聲音,裏麵充斥著怨毒與詭異,嚇得他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一定是惡作劇!”他喘著粗氣,然後安慰著自己立上了著名的一句死亡Flag。

他已經看不下去電視了,他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將電視一關,然後抱著被子就鑽到臥室裏麵去了。

卻在此時,電話聲......又響了。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聲音一點點拔高,就算他蒙著頭也絲毫無法阻止電話聲音的傳播,就仿佛響徹在他耳邊一樣。

“草!”三郎爆了一句粗口,哆哆嗦嗦爬了起來,然後飛速地跑了出去把電話線給拔了。

“如果我要知道是誰在惡作劇,老子特麽一定要揍死他!”

三郎又怕又怒,他還是不敢相信是鬧鬼了,正常人怎麽可能相信這玩意兒?

隻是,當他回到臥室中的時候,那催腦的魔音再次響了起來。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瞪直了,媽的,真......真的是鬼?

他縮起了身子,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我......剛才拔掉電話線了?

他強笑著:“我一定是在自己嚇自己,剛才我一定是拔錯線了,沒準有兩條呢,嗬嗬嗬嗬。”

然後,他再次來到了客廳,當他經過水門汀的時候,一麵巨大的穿衣鏡照在了他的身上,他瞥了一眼,鬆了一口氣,他實在是擔心在這鏡子裏,會看到一個不屬於自己的身影,或者說,是鏡子裏的他做出了與自己不同的動作。

恐怖片裏都這麽演的......

他走到電話旁,剛想看看怎麽回事,卻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腳居然是動彈不了了......不對,不是動彈不了,是有人在握著自己的手,然後去抓電話的聽筒。

“啊!不要!”三郎嚇壞了,他這時怎麽可能還不明白,這特麽真的是見鬼了,而且,鬼還想讓自己接電話,電視裏都這麽演的,隻要自己接起電話,自己就一定會死!

他拚命反抗著,但相比較於那作用於無形的力量,他一個普通的人類實在是太過弱小了。

終於,他接起了電話,然後把聽筒堅定不移地放在了耳邊。

“我到了,我到了,我到了......”

一遍遍重複著,三郎敏銳地發現了兩次聲音的不同,前者是我來了,而後則是我到了......

什麽?難道他就在我身邊?!三郎想要嚇得兩股戰戰,僵硬著頭想要看自己的身後,卻突然發現,電視機的畫麵亮了。

然後就在他駭然的眼神中,一點點撥動了頻道......電視機裏的聲音很雜,什麽人的都有,男女老少不一而足。

直到電視的畫麵定格在了一口枯井,一切聲音都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