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中午的時候沈浪正在幫著自己的外婆忙碌的時候，就看見自己的老姐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看著遮擋著自己不讓自己動手嚐嚐味道的老弟，也沒有多少的猶豫，上來直接的就是非常暴力的一腳，看的那邊的何翠也是一皺眉頭，這個丫頭怎麽還是這麽一個樣子呀！就她這麽一個樣子，以後怎麽嫁的出去呢？還有一點這個丫頭到底像誰了呢？怎麽回事這麽一個性格，貌似自己和老頭子都不是這個樣子的。
也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就在準備吃飯的時候，沈浪就聽聞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傳到了自己的耳朵裏麵來，對於這個熟悉的腳步聲沈浪也不知道應該是表現的無奈一些，還是說應該表現的無動於衷，但是不管怎麽樣，自己都不能表現的太默然吧！畢竟是自己的長輩，在大義上麵自己不能表現的太失態了不是，“外公，你回來了。”隨著沈浪的一聲叫聲，馬正剛邁著穩重的步伐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著站在哪裏的沈浪，馬正剛的目光有些複雜，自己今天可以說是特地趕回來吃這頓午飯來著，一直以來自己從來的都沒有感覺沈浪會是自己的一個敵手，自己也從來的都沒有把他真真正正的放在自己的眼裏麵，就算是他成了司長，在自己的眼睛裏麵，都不用自己費什麽力氣，弄他得一個灰頭土臉根本就不是什麽問題來著，而且這個也是屢試不爽。
但是在今年的家庭聚會上麵，自己突然的發現自己雖然對家裏麵的大大小小還都有著絕對的影響力，但是這個影響力跟沈浪沒有到來的影響來相互的比較，讓自己感覺出來了很大的差異，不管是自己的兒女，還是孫子輩的都是一個樣子，沈浪在什麽時候竟然不知不覺的就影響到了他們，而且還影響的這麽深，自己還真的就沒有這個方麵的準備，或者說根本就沒有這個方麵的準備。
還有讓自己感覺不妥的是，既然家裏麵的這些人都被沈浪給深深的影響著，那麽自己看好的沈正呢？自己辛辛苦苦要培養的繼承人呢？他們可是所謂的一奶同胞，他們之間的感情可是比其他的任何人都要來的親密，他們之間的關係又是怎麽一個樣子呢？這些事情自己原來的時候還真的就沒有好好的考慮過，這個裏麵究竟是自己的能力下降了，還是說自己現在已經開始變得有些老了？
看見自己家的老頭子對自己使了一個眼色，何翠立刻就明白了是什麽意思，自己家的老頭子要裏麵這個短暫的時間跟沈浪談一談，這個談話肯定要涉及一些重要的內容，自己倒是可以知道，可是對於沈囡來說就有些不太合適了，她現在的職位和家庭地位還差了很多，知道的事情太多對於她來說沒有太多的好處。
沈浪看著離開的外婆和自己的姐姐，又看了一下坐在那兒穩如泰山的外公，也沒有太多的在意，自己老老實實的坐在這兒安心的吃著自己的東西，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馬正剛看著自己的這個外孫，又看了一下桌子上麵的盤子，這個家夥真的有不把這些東西吃光誓不罷休的架勢，這個應該不算是在賭氣吧！他真的能吃這麽多的東西，看來以前的時候老婆子倒是沒有說謊。
自己可不想因為這個就被沈浪給迷惑住，自己也算是打破了食不語的這個習慣，就聽見馬正剛淡淡的說道：“最近那邊新成立的一個司，你什麽時候得到的消息，為什麽你的司那邊現在一點的動靜都沒有，要知道去年你們一年的時間都沒有任何的動作，上麵要對這個進行一定的審核和審查，你應該有所準備了。”看著不語的沈浪，馬正剛抬高了一下自己的語調，“你就沒有什麽想要跟我說的嗎？還是不想跟我說什麽？”
聽了這個話，沈浪就知道自己的外公又是在威脅自己了，所謂的有什麽跟他說和不想跟他說完全就是兩個意思，要是跟他說說這個事情可能就有緩解的餘地，如果不想跟他說點什麽的話，那麽就會有人找自己說一點什麽的，為什麽每次都要來這個呢？
但是自己的外公既然都這麽的說，自己要是還不說點什麽的話，那個就是有點故意的意思，這個對於自己和外公來說都沒有太多的必要，特別是在現在的這個場合，沈浪放下了自己的筷子，端起了那邊的水喝了一口，那個意思就是在說自己的這頓飯現在算是吃完了，而後還特意的找了紙巾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油膩。
看著沈浪的這個做派，馬正剛轉過了自己的頭，就當做沒有看到，沒有等太多的時間等沈浪做完了以後才聽見他說道：“去年的時候比較的忙，官司纏身，所以一直的也沒有時間和心思放在這個上麵，那麽多的執法機構找到了我的頭上，雖然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但是鬼天天叫門，這個也不是事呀！”
對於沈浪的這個挖苦，馬正剛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別給我在這兒說那些個陳詞濫調，給我正經一點，你的事情是你自己惹出來的，不要賴在其他人的身上，還有你現在也算是國家的高級公務員之一，注意一下你自己說話的方式。”
“行呀！那我換一種說法，去年國際的形勢不是很好，我們根據各個方麵的匯總還有考察，一致的認為不適合開展具體的項目和活動，所以一直的也就這個樣子了，至於那個新成立的司，這個是他們在召集人手的時候，下麵的人告訴我的，我知道的也就這麽的多。”
馬正剛在判斷著沈浪說這些話當中的虛實，但是自己接下來的話題卻把問題轉移到了今年年後的那次聚會上麵了，“今年為什麽不回來？是故意給我看看，讓我知道知道你在家裏麵的影響力嗎？如果是這個樣子的話，我現在是不是要恭喜你兩句，你做到了，而且做得非常出色，讓我也是沒有任何的準備？”
“嗬嗬，能得外公你一句的讚賞還真的是不太容易，其實完全就不是這麽一回事情，至於所謂出現的這個情況，我要是解釋的話完全可以用機緣巧合來形容了。你老人家也知道我現在是身不由己呀！想出去走走都需要這個衙門簽字，那個衙門蓋章的，而且天天屁股後麵還有著不花錢的保鏢跟著，我有的時候都懷疑，我要是踩死一隻螞蟻的話，會不會有人把我抓起來告我一個傷害和殘殺國家一級保護動物的罪名。”
“這個就是你不會來的原因嗎？是不是有些太小兒科了，你覺得這樣的說話我會相信嗎？”馬正剛倒是一本正色的說道。
“相不相信這個無所謂，我隻闡述這個事情的事實而已，再者說了，我本來在這個家庭裏麵就沒有什麽位置，這裏還需要特指一下，特別是在外公你的心目當中，這個裏麵多少也包含一些外婆，既然都已經這個樣子了，我幹嘛非要把自己擺在一個令人討人嫌的位置上麵呢？既然這個樣子那就眼不見心不煩，這樣對於大家來說都好。”
“哼，你倒是實話實說呀！”馬正剛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外孫今天竟然說的這麽直接，而且還把自己的老伴也給點名了出來，“你說我倒是沒有什麽，不過這麽的說你外婆好像有點偏頗了，這一點你心裏麵應該清楚的。”
沈浪嗬嗬的一笑，“外公大人，你老要是這麽的說那就沒有太大的意思了，如果你背後沒有什麽暗示的話，外婆會這麽的做嗎？其實我挺替外婆感覺悲哀的，算了，這個事情沒有什麽討論的意思了，現在說來都已經有一些不敬不孝的感覺，再說下去恐怕就真的要天打五雷轟了，我還想活得久一點，世界畢竟還是有美好的一麵，而我們的見識又是那麽的少，現在就離開了感覺太可惜了。”說道這裏的時候沈浪也是把話題直接的就轉移開來，直接了當的就問起了自己的外公，“外公你今天回來應該是特意的吧！有什麽事情你老盡管的吩咐，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哼，這麽的有孝心，我以前的時候倒是真的還沒有看出來。”看見沈浪並沒有反駁，馬正剛倒是繼續的說道，“你準備怎麽來應對上麵的責問，這個可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可以說明的，還有你的那個司今年有什麽打算？”
沈浪倒是沒有去譏諷什麽，而是想了一會才說道：“上麵的責問這個倒是可以對付，他們不會讓我就此倒下的，還等著我跟新成立的那個司打擂台呢！無非就是強調一些所謂的責任罷了。至於今年的打算嗎？如果沒有什麽太大的情況的話，那就應該跟去年一樣，因為我的人走了很多，新來的人需要一段時間的培養，這個理由對大家都好。”
“這倒是一個理由，但是你覺得這個解釋可以讓所有人都滿意嗎？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說，至少你後麵的那些個權利勢力就不會同意的，平白無故的浪費一年的時間，不管怎麽解釋都是行不通的。”
“這個就是原因了。”沈浪打了一個清脆的指響，也沒有去刻意的理會自己的外公究竟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大家的都過於的追求眼前的利益了，這個就是毛病的所在，也是我去年的時候一直的都沒有出手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追求利益這個沒有任何的毛病，但是需要注意的是所謂的追求利益，究竟是要眼前的那一小撮利益，還是把自己的目光放得長遠一些，追求利益的最大化問題。”
“差別很大嗎？”
對於外公能說出這樣的問題，沈浪還是感覺自己的外公有些名不虛傳的，因為要是放在其他人的身上可能就會說出一句有什麽差別嗎？“當然很大了，大家的合作是在尋求了利益最大化的一個結果，這一點是不可以否認的，基本上所有的情況都可以套用這一點，及其個別和特殊的情況除外。怎麽來尋求利益的最大化，這就是一個問題了，我可以在一年的時間裏麵出手兩次，總的利益可能會打到10億美金，我也可以三年出手一次，但是一次的利益可能會打到幾百億美金，那麽問題就出來了，究竟是要等三年的時間才能看到一個結果，還是要等半年的時間就看到一個結果？”
“應該還有其他的原因吧！”馬正剛冷冷的說道，這個多少又讓沈浪有些高看了自己的外公一眼。
“當然，人的心永遠都不會得到滿足，我覺得這一點也沒有太大的問題，至少可以促使一定的進步，但是在這個過程當中需要時刻的保持冷靜，不讓自己處於一個低潮的狀態，也不能讓自己過於的熱情，冷靜永遠是最好的方式。問題是我想一直的冷靜下來，可是站在我背後的人老是給我煽風點火的，讓我沒有辦法冷靜下來，對於這個我感到無比的頭疼！”說這個話的同時，沈浪還很是配合的歎了一口氣。
倒是馬正剛聽了沈浪的這個話以後，立刻的就陷入了一陣的沉思當中，沈浪也沒有去打擾自己的這位外公，而是讓他安靜的考慮著這個問題，等了半天以後才看見自己的外公抬起了自己的頭，眼睛凝視了沈浪一段時間，“我可以把你今天說的這個話理解你是在警告我，還是在勸慰我？”
“不知道，我又不是外公你肚子裏麵的蛔蟲，你怎麽想我怎麽能知道呢！再者我也不是你的權利接班人，你老怎麽想我不感興趣，我隻是把事情的事實用我的方式闡述給外公你聽一聽而已，而你又恰巧想要聽一聽，事情就是這麽一個樣子，如果再夾雜一些其他的原因的話，那就沒有什麽意思了。”
馬正剛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外孫，直接的就站起身來往客廳的方向走去，當然也對沈浪示意了一下，不過在去客廳的路上，馬正剛的心裏麵也是在歎息著，自己的這個混蛋外孫真的太聰慧了，所有的事情都看的一清二楚，而且還深藏不漏，雖然說做人可能有一些問題，但是真的是非常不錯呀！家裏麵的這些個孩子們，也就小正能跟他一教高下，但是小正還需要時間的磨練，可是小正要是磨練好的話，沈浪又會到一個什麽程度呢？再者家裏麵的其他人嗎？就算是自己的兒子在手段上麵可能比沈浪這個小混蛋高的很多，但是在其他的方麵那就不能相提並論了。
坐在客廳裏麵，馬正剛看了一下時間，然後又看了一下走進來的沈浪，也沒有什麽避諱的說道：“按照你說的方式，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現在還在等待著一個機會，你覺得這個機會你能把握住嗎？”
沈浪倒是笑笑的看著自己的外公，臉上又露出了自信的微笑來，“國內的情況我沒有太多的了解，我讓國外注意的觀察了一下這個司的運作情況，當然了這個不是我的評價。這個司有一定的能力，也有一定的潛力，如果可以穩紮穩打的話，那麽在十幾年或者更長的時間以後，會成為一個比較有效的資本運作，但問題是.......。”
沈浪的這個話還沒有說完，旁邊的馬正剛就已經把話題給接了過來，“但問題是有了你的這個例子和對手擺在了前麵，加上實際情況的逼迫，那邊的人怎麽會安心下來。或者用你的話來說，這把火已經燒了起來，你讓他燒的小一點恐怕他們自己都不會願意，就算是有人知道你這個是好心也會忽視不見，這還真的有點悲哀的感覺。”
“所以說自己創造出來的機會雖然也是機會，但是卻過於的生硬了，而且其中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讓你隨時隨地都要密切的注視著情況的變化，不能有絲毫的攜帶。可是別人創造出來的機會就不一樣了，你隻需要對事情的脈絡有一個總體的把握就行了，因為他脫離不了總體的脈絡，這個就是所謂的差距，雖然其中可能會有變化，但是萬變不離其中，因為利益是所有人追求的目標。”
馬正剛當然明白自己的外孫為什麽要這麽說，這個也是明白的在告訴自己，就算是自己橫加幹預也是沒有太多用處的，沈浪的話說的很是明白，就是因為利益兩個字，如果自己橫加幹預的話，就算是自己一片的好意，但是在別人看來就完全不是這麽一個樣子了，因為不管怎麽說沈浪都是自己的外孫，這是不可避免的事實。還有一點是最最重要的，現在的時候自己在沈浪的身上得到的利益太多了，多的讓人已經眼紅了，換成任何的一個人都會嫉妒萬分的，自己先前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而注意到的時候又已經有些晚了。
在這一點上麵，自己不能否認自己在某些問題的眼光上麵跟沈浪有一定的差距，沈浪也獲得了巨大的利益，但是他卻把這個利益分化開來，在他自己的身上基本上是沒有得到任何的好處，但是也正因為這個樣子，他得到的利益恐怕也是最大的，隻不過沒有多少人能看明白這個問題罷了，直到現在自己才弄明白一個問題，自己的這個外孫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妖孽，一個很大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