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依著牆站立在那裏的劉源,兩隻腿微微的有些打顫,沈浪也是伸出來自己的手,在他的肩膀上麵拍了拍,“是害怕、激動還是擔心、疑惑?先前我還跟範六爺談過你呢,你小子是不是有些不經誇呀!”

劉源看著自己的師傅,半天以後才搖搖頭,“師傅,我也搞不清楚我現在的心裏麵,都想著一些什麽東西,不過擺在麵前的還有一個問題,我感覺很是不理解,在我看來師傅你完全沒有必要答應他們的,體現不出來任何的意義和價值,贏了不能怎麽樣,輸了的代價又太大,我想不明白其中的理由。”

“原來是因為這個!”沈浪指了一下窗戶外麵的山頭,“你應該爬過山,攀登的時候那種感覺,和登上高峰以後的那種感覺,是很不一樣的,但是大家都忽略了另外一種感覺,就是下山時候的那種滋味,人生的路途上麵不止一座山,你也不可能永遠都在一座山上麵停留著,那樣隻會止步不前的,有高峰必將也有低潮,問題是你自己,究竟要怎麽來認識這個問題。”

劉源齜了一下自己的牙,“師傅,說的有些深奧了,理解的並不是非常透徹,能不能稍微的說的簡單一點?”

“說的簡單一點嗎?你可以這麽的來理解,我在人生的路途上麵,走的路也許比別人平坦的很多,所以自然要比別人攀登的山峰要高出來很多,同時也凶險很多,當然了在我還站在山峰上麵的時候,別人看我的目光是仰視的。

可是當我需要從山頂走下來,去邁向更高山峰的時候,我需要先走下來,可怎麽樣才能最快,同時最安全的走下來,這個是需要技巧的,如果你不太注意的話,很容易直接的就滾落下來,而這個下場很可能就是粉身碎骨。”

劉源陷入到一陣的沉思當中,自己還真的就沒有往這個方麵考慮過問題,如果自己的師傅不跟自己說起來這個事情,恐怕自己還沒有這個方麵的知覺。不過自己現在倒是明白了一些事情,師傅為什麽會選擇這麽一個地方,又為什麽多此一舉的,要跟那幫家夥對壘,師傅選擇了一條捷徑從山上下來,這個是最快也是最安全的。

至少在師傅的眼睛當中是這個樣子,當然了其中可能還有其他方麵的原因,這個可能就涉及到自己了,師傅對自己的培養是真的不遺餘力,自己也不想讓師傅感覺失望,想到這裏的時候,劉源也是深深的握著自己的拳頭,好半天的時間才重新的張開,隨即劉源也是把自己的手掌,舉過自己的頭頂,絲絲的陽光透過指縫照射在劉源的臉上麵,很是溫暖的感覺,劉源也是眯縫起來自己的眼睛。

半天以後,劉源也是合攏了自己的手掌,慢慢的捏成了拳頭,隨即整個人也是快速的冷靜下來,完全就是換了另外的一種態勢和狀態。一瞬間信心又重新的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所有一切的擔憂、害怕等等,全部的負麵效果都消散不見了,自己的身上充滿了無盡的力量,就算是現在地獄之王站在自己的麵前,自己也有著絕對的信心,把他給打倒在地。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沈浪這邊倒是沒有任何的動作,倒是私下有人送了一些東西過來,而大山這邊則是有條不紊的開始封山的程序,這個倒不是沈浪刻意的要求,而是必須的,必須要讓大山在一定的時間段之內,自我的調節和修養,老是人為的去休整會出現其他的毛病的,不過封的隻不過是大山而已,至於外圍嗎?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一切都還是非常的熱鬧。

晚上的時候,已經準備就緒的劉源也是被沈浪給叫了起來,兩個人各自的背了一個包,手裏麵還拎了不少的東西,如果他們不踏出這個療養院的大門,那麽什麽事情都沒有,隻不過是名聲會受到一些影響罷了,如果他們踏出了這個門,那就意味著大家不死不休,就算是剩下來最後一個人,也是拚到底的,這就是結局。

不過沈浪可沒有傻嗬嗬的從大門口的位置離開,如果從大門口的位置離開,相信在下一刻,沈浪就會成為全身都是槍眼的篩子,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這個時候都在盯著沈浪,沈浪和劉源兩個人的離開,也是悄無聲息的,沒有讓多少人發覺,等他們明白過來的時候,沈浪和劉源兩個人已經進山了,情況也是一觸即發。

不過等太陽再一次升起來的時候,沈浪和劉源兩個人已經走在了大山裏麵,兩個人更像是進來遊山玩水的,根本就不像是進來對抗玩命的,站在一個山頂的位置,劉源四下的看了看,然後回頭看向了自己的師傅,“師傅,看不出來有人!很不應該呀!”

沈浪往四周看了兩眼,“在這樣的地方,你的眼睛會欺騙你的,這幫家夥都是此中的老手,就算是把他們給扔到了原始森林裏麵,他們活個兩三年絕對沒有任何的問題,出來的時候跟好人一樣,職業軍人,他們應該有這樣的素質,如果不是情況太特殊的話,我是真的不太喜歡跟他們這樣的人交手,相對的來說,那些間諜和特工更容易對付!也更好對付。”

“師傅,我們就這麽的繞圈子?”

“可以這麽的去理解,難不成我們直接的衝上去,要知道就我們兩個人,那幫家夥就算是不用槍,一人給我們一拳,就算是治好了,恐怕以後也是個殘廢,再說了那幫家夥,都是什麽人呀,他們在這裏麵設置了各式各樣的陷阱,所以就算是發現了我們,也不會直接的就對我們發起攻擊,而是會把我們兩個人往這個陷阱裏麵去逼迫。

而我們也會同樣如此,畢竟這幫家夥人數太多,而且也是相當的不簡單,用正規的力量去對抗,太吃虧了。”

“師傅,你的意思是說,就算是我們不去主動的去接觸他們,他們也會主動的來找我們,是這個意思吧!”

“嗯,雖然我已經答應了他們,跟他們較量一場,看著好像很是公平的樣子,大家在這樣的一個地形較量一番,但是這個事情受到外界的影響還是比較的大,他們不可能在這裏停留太長的時間,不然的話中**方的這個麵子也過不去呀!畢竟這裏是中國的國土,所以他們需要在有限的這個時間裏麵,找到我們、追繳我們,甚至是消滅我們,不然的話就算是不用我們來動手,外界方麵的原因,也是會讓他們死在這裏的。”

劉源叫了一聲難怪,然後也是緊緊的跟在自己師傅身後的位置,這一次自己的師傅帶著自己過來曆練,並不就是想要動手,隻要不是萬不得已,應該不會有特別激烈的戰鬥,畢竟這個地方太大了,更何況望山跑死馬,兩座山峰看著很近,但有的時候走上一天的時間,也未必會到,加上師傅對這裏有很是熟悉,自然不需要有多少的擔心。

中午的時候,沈浪的臉上麵也是呈現出來些許的感覺,盯著遠方看了一段時間以後,也是嚴肅的說道,“這幫家夥的反應倒是很機敏呀!這麽快就把我們的大致位置給定位了出來,下一步就應該精確的定位我們的位置了。”

“無人機?”

“應該是這個樣子,畢竟在這個大山裏麵,想要靠人為的來定位我們,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就算是我自己也沒有這樣的把握,所以必須要靠一些專業的東西來幫助他們。但是因為地域和情況所限,他們所應用的無人機也是有限製的,基本上就是手動或者是助力推射,不可能是空中投放的那種,而前麵這兩種方式,就意味著無人機的速度不會特別的快。”

劉源的表情很是怪異,“師傅,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難不成你想把那個東西給打下來?那種東西就算是再慢,那個也是飛機呀!再說了飛的又那麽高。”

“那又怎麽樣?”沈浪很是不在意的說道,整的劉源也是有些目瞪口呆,不過想一想也是,頭頂上麵有那麽一個東西老在那裏盤旋著,還真的就有點麻煩,晚上的時候還好說一些,可是白天嗎?則不是那麽的舒服了,雖然有著樹木的天然掩飾,但始終不如把它給打下來,更加的有效果。

快要到下午的時候,沈浪也是找了一個製高點的位置,把自己的長槍給架了起來,自己很確信不用太長的時間,無人機就會過來的,果不其然,很快劉源就在天空之中發現了一個黑點,就好像是老鷹一樣,而且也是越來越近,至少自己抱著斯沃的望遠鏡,可以很清楚的看見無人機的外形。

而抱著槍依著樹站立的師傅,也是在慢慢的調轉著槍口,在劉源看來,自己的師傅就好像是一顆飽經風霜的千年老樹一樣,直立的站在那裏,是那麽的可靠。給自己的感覺,師傅整個人好像已經完全的融入到了大山當中,完全就是大山的一部分,如果自己這個時候轉過身去,恐怕根本就感覺不到自己的後麵,竟然還有人在,就單單從這一點來看,自己差的還很遠。

隨即劉源就聽見一聲悶響,聽到響聲的時候,劉源也是打了一個機靈,隨即也是拿起來手中的望遠鏡往遠處看去,本來在天空之中好像老鷹一樣翱翔的無人機,卻好像被人直接的給來了一悶棍,可能是沈浪用的這個子彈威力也是太大了,那架無人機直接的就在空中被肢解了,而這個時候沈浪已經收好了自己的槍支。

拉著還有些發呆的劉源,兩個人開始狂奔,都已經占了便宜了,那就別說其他的了,多給自己爭取一些時間,那麽對未來的勝利,就增加一份信心和保險,反正自己有的是時間,自己無須為逃跑來擔心,這個對抗的勝利和失敗,其實對自己都不會有特別大的影響,隻要到最後自己還活著就可以了。

而後麵追擊的這些人,對於無人機被突然的打了下來,顯然也是沒有太多的準備,這個對於他們來說有點難以想象,不管怎麽說那個都是飛機呀!

可是現在突然被人用槍給打了下來,那個究竟是什麽槍?用的又是什麽手段,還有就是這個究竟是怎麽樣的水準,就算是打靜態目標,也不能這麽的準吧?

很顯然沈浪的這一槍,不僅僅算是給了他們一個很大的驚喜,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麵,也是狠狠打擊到了這些人的信心了,這個還隻是把無人機打了下來,如果下一次這個槍口瞄準的是人,那麽會是一個什麽後果?

不過好在這些人都是職業軍人,雖然士氣受到了一定的打擊,但是很快的就鎮定了下來。

但是這個追擊的速度卻是放慢了,沒有辦法,沈浪這個家夥太厲害了,同時也是太狡猾了,這樣的對手就算是直麵的對抗,贏得機會都非常的渺茫,就更別提這個家夥,現在躲在深山老林裏麵,打起來遊擊戰了,所以大家也隻能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生怕沈浪給他們來點其他的什麽作料,要知道沈浪這個家夥太生猛了。

一直到晚上的時候,這些人也隻是在後麵跟著,不是說他們不想靠近,而是實在跟不上沈浪的速度,畢竟沈浪對於這裏的情況太熟悉了,等天色黑下來的時候,沈浪他們也沒有生火,隻是拿出來東西吃了一些,率先休息的是沈浪,差不多兩個人多小時的時間,醒來以後劉源才休息,不過兩個人休息的地點也是相隔一段距離,並沒有靠在一起。

一晚上的時間,沒有任何的動靜,期間劉源也是起來了兩次,但是看自己師傅的意思,就又重新的躺了下來,繼續的休息。

在現階段沒有任何比這個更加的重要了,直到天放亮了,沈浪才讓劉源起來活動一下身體,畢竟大山裏麵的寒氣還是比較的重,而且沈浪他們走的這個路,並沒有休息屋。

吃早飯的時候,劉源也是不解的跟自己的師傅詢問的說道,“師傅,為什麽淩晨的時候不走呢?而且現在還明目張膽的生火,這個也太有違常理了,這個不是把我們的目標給暴露出去嗎?這樣還怎麽跟那幫家夥捉迷藏?這個跟昨天的情況可是相悖的。”

沈浪把熱湯遞給了劉源,自己喝了一口以後,才淡淡解釋的說道,“因地而異、因時而異,就算是我們往前走,或者是走其它的路也是一樣的,因為不管任何時候,前麵都有等著我們的人存在,這個也是後麵的那些人,並沒有貿然的追擊我們的原因所在,他們希望可以把我們當做羊一樣,慢慢的趕進他們已經設置好的羊圈裏麵。”

“我們要掉頭回去嗎?”

“兩條路的選擇,一個走前麵,從前麵橫衝出去,另外一個嗎?則是蒙蔽一下後麵的人,然後從後麵走出去,走那條路都有一定的危險性,而我們的對手,對於這個情況不可能是一點準備都沒有的,所以現在這麽的做,就是在擺這個**陣,當然了說穿了,就是給我們增加一些自信心,同時告知自己,我們的勢力太過於的弱小了,在絕對的力量麵前,要是橫衝直撞的話,絕對會死的非常慘!”

劉源憋了一下自己的嘴,“師傅,你這個是在說我吧!不過這個事情,還真的就有點不太公平,要是把別墅的人都給調集過來,這個還有拚的可能性,可是現在就師傅和我兩個人,很難想象,究竟要怎麽打贏這場對抗!”

“不,劉源,你始終沒有明白這個事情內在含義,有的時候贏並不代表著你勝利了,有的時候輸,並不代表著你就是失敗了,我們這一次的輸贏不在乎,於是不是贏得了這一次的對抗,其實就算是我們的對手,把他們整的狼狽不堪又能怎麽樣?真正會打擊到我嗎?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他們隻看到了事情的一麵,卻沒有看到事情的另外一麵,至於我們的這些對手,你覺得他們這一次,還能有多少走出這座大山嗎?不會有太多人的。”

“把這些人全部的都犧牲在這裏,太可惜了吧!他們可都是最為職業的軍人,完全是為了國家而奉獻的,就這麽的浪費掉,不是讓人心寒嗎?”

“沒有什麽可惜不可惜的,他們這些人就是被當做政治上麵的籌碼罷了,就是被當做棋子來用的,就好像你和我下棋的時候一樣,你會在乎那些棋子究竟是怎麽想的嗎?恐怕從來的都沒有考過這個方麵的問題吧!”

“沒想過!”劉源回答的很是老實。

“應該往這個方麵想一想了,你畢竟已經長大了,馬上就要開始獨立的去處理事情了,要知道你不是什麽神仙,不是什麽事情都要親力而為的,就算是把你自己給累死,也不會有什麽效果的,好好的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