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是誰?你說的又是誰?難道是在和我說話?”譚菁愕然的看著站在床邊那笑眯眯的老頭。

“尊敬的魔神閣下,我叫桑德蘭,您不幸負傷後,是我將您救醒的。”

“哦?那可真是謝謝您了。”譚菁一臉感激。

“哪裏哪裏,能為您盡一點微薄之力是我的榮幸。呃……我有個小小的疑問需要您為我解惑,不知您是否願意?”

“嗯,您盡管說。”

“我非常想不通,以您的強大為什麽會被一個小小的閃電劈倒?”

“強大?誰說我強大?雖然我從小到大征戰無數,但都是使絆子打悶棍扔石灰,與人正麵衝突也大多是人多欺負人少,和人單挑從沒贏過。”麵對這救了自己性命的老大爺,譚菁難得說了次實話。

“啊!”桑德蘭張大了嘴,眼睛瞪的像兩鹹鴨蛋,“你……你不是從血域空間來的大魔神?”

“血域空間?嗯……有氣魄的名字,不過貌似沒聽說過。我是一個普通人,莫名其妙就到了這裏。”

“您是在開玩笑吧!”桑德蘭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是真的啊!”譚菁一臉無辜,“我肚子有些餓了,您有沒有吃的?”

桑德蘭差點昏過去,花了三十年研究才完成的究極魔法,居然召喚出了一個隻知道吃吃喝喝的廢物。

三十年的青春啊!三十年的心血啊!現在全成了泡影,他怎能不傷心落淚?

“吃,你還想吃?我費盡心血把你招喚出來,是讓你白吃白喝的嗎?”他一張老臉憤怒得都扭曲了。

“我隻是有些餓……”看著這張比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老頭,譚菁怯怯的道。

“咦!等等……你是說是你把我拉到這個世界,而在原來的世界我不存在了?”

“不錯……”

“你這個死老頭!!!你把我害死了居然還敢對我凶,你還我命來!”

“別跑!有種你別跑,我今天跟你沒完!”

得知事實真相的譚箐頓時進入了暴走狀態,他紅著雙眼,張牙舞爪的朝桑德蘭撲了過去。

那高高再上,不可一世的大魔導師,似乎也沒有料到眼前的懦弱男子會突然變得和狂暴的魔獸一般,一時間也來不及施放魔法,便和譚箐扭打在一起。

霎時間屋裏雞飛狗跳,煙霧迷蒙。

等到塵煙散盡,勝負已分。年老體衰的桑德蘭給揍得兩眼發青,臉腫得像發酵的饅頭。

譚箐找了跟繩子,把這位落魄魔導師捆得象端午節的粽子一般,然後高昂起頭,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

如果這時有好事者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驚訝萬分,完整的俘虜一個大魔導師,在這個世上可是數百年不曾發生了,而譚箐的名字大概也會隨著這一戰被吟遊詩人傳唱於各地,與屠龍的勇者一起成為人們心目中的神話吧。

雖然戰鬥的方式讓人有點難以接受,但曆史總是由勝利者所書寫的,想來桑德蘭也不會把真實的情形說出來。敗給一個勇士不過是白衣上多了一個汙點罷了,要是讓人知道令人尊敬的大魔導師一個魔法沒放,就被一個普通人揍了個半死,那他今後可是不用再混了。

桑德蘭心中那個懊惱啊:三十歲升為大魔法師以後,就沒有這麽狼狽過,即使是當年麵對幾個國家的通緝,數百高手的追殺,那也是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現如今卻是陰溝裏翻船,晚節不保。怪就怪自己和平日子過慣了,出門也不帶個儲魔器,結果想瞬發個魔法都辦不到。唉,今後可得好好吸取教訓!

譚箐可沒這麽多的想法,現在那位萬人景仰的大魔導師在他眼裏,就是釘板上的一塊肉,是切塊還是削片兒那可是隨他高興。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老頭,開始思量從哪下手比較合適。

桑德蘭給他看得心中發毛,卻又不敢吟唱咒文,萬一要是連嘴也堵上了那可就真沒活路了。

於是他露出平生最燦爛最親切的笑容對正處於憤怒之中的青年說道:“這位小哥,我那魔法是不可能把活人的靈魂從身體裏剝奪出來的,可能是因為當時某種特殊情況,你的靈魂脫離了身體剛好被我補捉到了,這絕對是個意外,意外。”

“唔,他這麽說我倒想起來了。那天山洪暴發,傾瀉而下的泥石流將我埋住了,看來我是靈魂脫殼,然後受到他的召喚,占據了這個軀體。咦?這麽一說我還得感謝他?”譚箐回憶起那天發生的事情,神色有些鬆動。

俗話說,人老精,鬼老靈。桑德蘭都百多歲了自然是奸猾如狐。他看出譚箐有些猶疑,為了自己的老命趕緊趁熱打鐵:“這個世界與你那個世界可能有所不同,我是這世上最好的魔法師之一,我可以教給你高深的魔法,讓你擁有強大的力量,獲得別人的尊敬。”

“那就是說我學了魔法就可以有錢,有地位,有美女嘍!”譚箐用比較通俗的語言概括出了老法師的意思。

“呃……基本上是這樣。”桑德蘭頭上一顆汗珠劃落了下來。

“嘿嘿,這倒是不錯,但是作為你的弟子你是不是該給點見麵禮呢?不過可不要塞些垃圾給我,我個人的眼力還是不錯的。”憊懶青年開始**裸的敲詐勒索,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神色。

便宜不占,絕對笨蛋,這觀念在他的腦海中已是根深蒂固了。

“你現在什麽魔力也沒有,給了你也沒用!”桑德蘭苦笑了著說道,身子扭了扭,希望能喚個舒服點的姿勢。

“沒關係,隻要您答應了就成,您是數一數二的魔法師,怎麽也不會作出讓您聲譽受損的事情的。”譚箐前倨而後恭,非常的光棍:“而且我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毫無用處,我們那個世界的精彩可是你意想不到的。”他拋出一個誘人香餌。

“真的?”桑德蘭眼裏又有了活力。

“那當然。”譚菁一邊說著一邊上前解開了綁著桑德蘭的繩索

桑德蘭整理了一下衣冠,在確認自己的形象基本符合大魔導師的尊稱之後,威嚴的說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桑德蘭唯一的學生了,希望不要讓我失望,還有你記住,從現在起你就叫作伊斯德!”

譚箐十分不屑的在心裏比了下中指,但臉上卻顯露出尊敬的神色。

“是,老師”他深深低下頭。

桑德蘭走了出去,開始了善後工作。

不久,淳樸的村民們都得到了一個消息:可憐的伊斯德因為某種特殊原因而喪失了全部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