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台上不是唐棠嗎,她和蘇易跳的可真好。”

白芊芊添油加醋,豆蔻紅是五指誇張的遮在嘴上,似乎是剛剛認出那是唐棠。

上一次遊輪上,白芊芊輸給了唐棠,她是不甘的。

而這次,因為在謝老套房的客廳裏等候墨錦年,她錯過了在眾人麵前出風頭的機會。等出來的時候就是麵前這幅景象,看著唐棠在墨錦年麵前和他的死對頭如此親密,白芊芊直覺一場好戲將要上演。

白芊芊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身旁的墨錦年,隻一瞬,高大修長的身影就閃了過去,“年……年?”

台上,唐棠克製自己不往台下看。

正在這時,主持人對著觀眾席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

“蘇先生,能冒昧問一句,您和美麗可人的唐小姐是什麽關係呢?”

趙老就在剛剛膝關節疼痛,老壽星要稍後才能入場。主持人收到消息一邊帶動著場內的氣氛,一邊拖延著時間。

趙東如笑眯眯的立在一旁,禮物已經經由司儀交到了他的手上,熱場環節越來越像是為兩位情侶準備的訂婚儀式。

“唐棠她是”

蘇易眯起狐狸眼,定定的望著唐棠,似乎他本人也進入了這種氛圍裏,跟著在場的人瞎起哄。

唐棠驚得一陣心悸。

看著蘇易這種以假亂真的深情遊戲,起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和你什麽都不是。”

低沉卻有力的聲音響起,墨錦年帶著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氣一步步從會場的中心走來。

黑色剪裁優良的西裝,刀刻般的鋒利五官,玫色的薄唇輕抿,在場的人無一不拿台上的蘇易與之比較。

“他是誰啊?”

“我的天,這是趕上了修羅場嗎?那唐小姐是什麽來頭,上輩子拯救了銀河係嗎?兩個男人都不錯唉~”

主持人也有點懵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趙東如。

可趙東如依舊是那副雅痞的笑容。

年輕人嘛,他理解。

“恭喜二位獲得了謝東如先生和謝老的兩份禮物,恭喜。”

主持人見墨錦年帶著低氣壓一步步走來也有些發怵,急忙敷衍了下流程,省略了司儀呈上禮物的流程,自己下去把禮物抱了回來。

“好了,讓我們一塊為即將出場的老壽星共飲一杯酒,預祝趙老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台上的主持人眼看完成了任務,念了最後一句詞,擦擦額頭的汗迅速離開了舞台。

兩份禮物如大家猜想的一樣,都十分貴重。

一副謝老的墨寶,有價無市。另一份則是趙東如親自挑選的紀梵希限量手表,是紀梵希先生生前最後一副設計手稿,而且還是三十年前的設計圖。

寓意:遊離在時間外的愛意。

“唐棠,謝謝你讓我度過了這麽美好的二十分鍾。”

蘇易像是無視墨錦年了到來,他勾起唇角,露出讓在場女人都神魂顛倒的邪魅笑容。

溫柔悅耳的聲音讓在場的人聽起來都覺得是像告白。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唐棠隻感覺蘇易比之前離自己站的更近了。

蘇易吞吐之間,唐棠甚至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香水味。

“離她遠點,聽到沒有?”

墨錦年扯了扯領帶,一記拳風就掃了過來。

他看不得別的男人離唐棠這麽近,而小狐狸從剛才到現在竟然沒有拒絕。

而蘇易偏偏沒有躲這一拳,明明他又足夠反應的時間,明明他也曾和墨錦年經曆過為時三年的特種兵訓練。

甚至,蘇易在硬實實吃了墨錦年這一拳後,眼角還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可是,以上,唐棠統統不知道。

“墨先生,你怎麽可以打人?”

在終於可以正視墨錦年的眼睛後,唐棠咽下幾乎脫出而出的“大叔”。

“唐棠,我沒事,隻是流了一點血,不礙事。”

蘇易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奈何越擦血越來越多。

半邊臉也紅腫起來,看起來不比之前肖筱悔砸的那一下輕多少。

“我送你去醫院。”

想到之前肖筱悔越來越腫的臉,再加上蘇易這一拳也或多或少是因為自己挨的,她心有愧疚。

墨錦年壓低聲音,尾音帶著猶如困獸般的嘶吼,而麵上依舊是那副波浪不驚的王者氣勢。

那聲墨先生猶如一根針一樣生生刺痛了他的心。

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習慣了她時而軟糯,時而乖巧,時而撒嬌的衝自己喊大叔。

梁辰也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副畫麵,早知道就該早一點攤開說,讓總裁不要隱瞞少夫人。

可是事情到了這麽地步,兩人明顯都在氣頭上。

誤會還能解釋的清嗎……

“少夫人,蘇先生由我送去就近的醫院。”

梁辰走近,試圖給兩個祖宗可以單獨相處製造機會。

哪知,唐棠立馬猜出了自己的用意,“不用了,還是我去。”

唐棠拒絕的很幹脆。

“讓她去。”

唐棠有唐棠的倔強,墨錦年也有他的驕傲。

冰冷的聲線下是以退為進的挽留。

“借過。”

唐棠攙著蘇易就往外走,她走的很慢,經過墨錦年身邊的時候希望他能像之前一樣一把把自己拉入懷裏。

她可以不要那個解釋,畢竟一開始的結合就是契約關係。

大叔是甲方,她是乙方;

大叔是主,而她是仆。

可是兩人經過這麽一段時間相處,她以為她在大叔心裏是有些分量的。

但沒想到自己終究是錯了……

原來隻是她以為……

“你如果今天跟他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冰冷的聲線,驚得一旁的梁辰都愣住了。

這總裁這時候還傲嬌,賭氣個什麽勁啊?

明明每天都對著少夫人的照片傻笑,可人都在麵前了,說一句軟話就這麽難嗎!

“好的,也祝你和白小姐百年好合。”

說著口不對心的話,但是說出口的時候,心裏又痛又爽。

走出酒店的時候,唐棠才允許自己放肆哭出來。

愛情都是這麽傷人的嗎?

墨錦年,如果一開始隻是從屬契約關係,你何必讓我誤會的這麽深,又何必對我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