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開車,我們隨後就到。”

墨錦年拉過唐棠的小手,直接把自己凍得鼻尖微紅的小女人拉到了後麵那輛賓利上。

唐棠還在一臉別扭,故意不看墨錦年。

墨錦年直接把唐棠的手拉進自己的黑色大衣裏。

那裏,隔著一件薄薄的羊毛衫,就是他鏗鏘有力的心跳。

“回頭我會好好和你細說她是誰”

唐棠的身體偏寒,四肢冰涼,知道自己的手肯定像一個冰渣子一樣放到了大叔的胸口,雖然心裏很悶很不開心,但是手還是下意識的縮了回去。

“你幹嘛?”

生氣的別過臉,唐棠留給墨錦年一個固執的後腦勺。

“你現在不願意看我,那奶茶總願意喝吧?”

墨錦年微微歎了口氣,從大衣的口袋裏掏出包裝完好的奶茶,吸管什麽的還好都在。

唐棠斜斜看了一眼餘光露出一角的奶茶杯,一把奪了過來。

還是溫熱的。

打開喝了幾口,奶香四溢,還多加了自己喜歡的紅豆粒,大叔還是記得自己的喜好口味的……想到這裏,金豆豆就啪嗒啪嗒往下掉,大顆大顆的砸到了奶茶杯上。

墨錦年心疼的把唐棠摟在了懷裏,捧起她的臉溫柔的親了又親。

小狐狸今天肯定是誤會了,傷心了。

以前就算生氣了,也會亮起小爪子和自己吹胡子瞪眼的,今天連理都不想理自己了,一個人偷偷的抹眼淚。

把唐棠抱在懷裏輕輕安撫了一大會兒,感覺懷裏的小人兒終於不在哭泣,剛把她的臉再次捧起來,車子突然停了。

最近的醫院到了。

“大叔,我想先回去。雙旦晚會的演講稿最近要再熟悉一下。”

隨意找了一個看似合理的借口,唐棠拉開車門飛一般的跑了。

雙旦晚會的台本真的這麽急切嗎,也不見得,她之前自己根據節目流程寫好文案的時候,早已經在腦海裏過了好幾遍。這對從小有過多次主持經驗的唐棠本來就不算大問題。

潛意識裏想逃開一會,給大叔足夠的空間讓他考慮接下來的事。

路邊,天橋下,一個賣花的阿姨攔下了她。

“小姑娘,買不買花啊?要下雪了,我賣完這幾支就要回家了。”

阿姨搓著手,說話的時候哈出團團的白氣。

這麽冷的天,在外麵擺攤真的太辛苦了。

“這花怎麽賣啊?”

唐棠沒多想,低頭就去看鐵皮小花桶裏的花。

果然隻有最後幾支玫瑰了,白的勝雪,紅的似血。

紅白玫瑰搭配在一起,極致的顏色差給人帶來的落差感更大。

“小姑娘,你喜歡紅玫瑰還是白玫瑰啊?趕著回家了,十元四支,你任意挑吧。”

阿姨答的輕快。原本賣十元三支,最後的都便宜賣了。

看唐棠定睛看著自己的花,賣花的阿姨看唐棠想買,覺得這小姑娘長得粉雕玉琢真的可人疼,又讓了優惠。

“還有最後九支,要麽姑娘給我20塊,全部都給你吧?”

“好的,阿姨我全要了。”

牛皮紙簡單包紮了幾下,唐棠把花捧過來,鼻尖幾乎湊到玫瑰花上,淡淡的香味,遠看近看無論是白玫瑰還是紅玫瑰都很好看。

“阿姨……是喜歡紅玫瑰的多,還是喜歡白玫瑰的多啊?”

轉身的時候,唐棠問了一個讓賣花阿姨有些詫異的問題。

“這個,也有喜歡紅玫瑰的,也有喜歡白玫瑰的,當然也有不少兩種都買一些回頭搭配的,現在花店裏包的花束花樣可多了,一圈紅玫瑰裏放幾朵白色的也很多。如果非要說喜歡哪種的多,姑娘你還是真把我難住了……”

阿姨一邊把花桶放進小車裏,回答著唐棠的問題。

是啊。

自己選個花都要糾結好久,大叔一定也有同樣的煩惱吧?

再次回來的苑冉就像他的白玫瑰,白月光,是心裏永遠無法抹去的回憶吧?

望了望看似熱情妖豔兀自盛開的紅玫瑰,唐棠默默的伸出了手。

自己在大叔心裏又是什麽顏色的花呢?

“隻要是你選中的花,無論是紅玫瑰還是白玫瑰,就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那一個啊。”

阿姨笑的一臉慈祥,收拾好小車就走了。

留唐棠一個人愣愣的站在原地。

望著賣花阿姨瘦削的背影,唐棠突然覺得那背影偉岸高大了起來,原來自己糾結的這種問題真是慵然自擾之。

把女人比作單一單調的某一種類某一顏色的花,真的很可悲。

把決定權留給大叔,也留給自己。

唐棠決定最近這段時間給大叔和自己兩個人,不,再加上苑冉,三個人一個空間,緩一緩答案自然會來,到時候無論是什麽她都接受。

悵然的抱著一束花走向了肖筱悔之前的租住的房子裏。

那裏肖筱悔之前給過唐棠一把備用鑰匙,從口袋裏摸了出來,門內門外一樣的寒冷。

這個房間,還有藏在背包最裏夾層的備用鑰匙,唐棠一直不敢麵對不敢回來看看。

也許隻要不過來,肖筱悔就還在這個房間裏,周六周日宅在這裏吃吃喝喝。

咯吱一聲,開門聲突兀的響起。

裏麵還是老樣子,亂亂的,沙發上椅子上都是肖筱悔的衣服,隻是裏麵再也沒有肖筱悔的影子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肖筱悔這個人了。

簡單收拾了一下房間,清理打掃了這個房間的角角落落。

肚子餓了,簡易冰箱裏還有雞蛋又煮了一包泡麵。

剛盛出來,就傳來了敲門聲。

唐棠隔著門詢問,想不起除了自己還能有誰會在這個時候找肖筱悔,而且知道她的住處。

門外沒人應答。

停了一會兒,又傳了兩聲敲門聲。

唐棠剛準備再問,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含糊的聲音。

急忙打開門,果然是裹得像一個黑色粽子的連城闕,圍巾口罩全副武裝。

“你怎麽搞得,冷成這樣?”

印象裏,連城闕是偶像包袱重到連秋褲都不屑於穿的人,怎麽今天完全放棄了風度,選擇了溫度。

包裹的這麽嚴實,圍巾口罩都綁在臉上,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根本聽不出來是他的聲音。

進了屋,連城闕整個人就放鬆了下來。

“我找你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