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佯裝鎮定,唐棠的心還是被狠狠刺痛了一下。
墨錦年難道是要在這裏……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墨錦年立在門邊,望向唐棠的眼神仿佛是一件自己的私有物。
見唐棠傻楞在原地,墨錦年拉過一旁的暗梅色皮椅,好整以暇的坐了下去,再次沉聲道。
這一次,唐棠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完完全全的明白了墨錦年的意思。
他今天把她拖過來的目的,無非就是想羞辱她。
“墨錦年,我要回去。”
她想質問墨錦年憑什麽要這樣對她,可轉念一想,四年前的他也是一貫的霸道無常。
原本因為在車裏近距離接觸產生的悸動,在這一刻完全消失殆盡。
唐棠的心再一次冷了下去。
唐棠感覺自己仿佛是千百年前揚州瘦馬,而墨錦年是台下可以掌握她餘生命運的恩客。
“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自己脫,二是我來給你脫。”
低沉的聲音從墨錦年緋色的薄唇中冷冷溢出,他的視線裏是唐棠纖細玲瓏的小身體,眼睛裏卻辨不出任何情緒。
“墨錦年,不要讓我更恨你。”
再見就算不能紅著臉,也不想這樣紅著眼,因為氣憤紅著眼。
唐棠剛想起身往門口走,就見墨錦年從皮椅裏站起,一把鉗住了唐棠的下巴,“唐棠,你好像忘了我們當年的協議期是一年。”
指腹是柔軟的觸感,讓墨錦年心下一軟,但隻要一想到唐棠和連城闕在一起的畫麵,他的心又再次冰冷起來。
“協議期間,你就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還懷了孩子?現在你回來了,唐棠”幽寒的黑眸輕輕掃過唐棠,“你欠我的八個月,忘了嗎?”
一聲聲直擊心房的詰問,墨錦年強迫著唐棠和自己對視,唐棠倔強的別過臉,下巴上傳來的痛楚不足心上的萬分之一。
唐棠明白了,他是作為金主在行使自己的權利。
唐棠眉眼染上一層笑意,眼波流轉間的無謂生生刺痛了墨錦年。
原來他們之間,隻能通過那層協議,來讓小家夥乖乖呆在自己身邊,哪怕隻能這麽一段時間,哪怕是自己強迫的唐棠一定會恨自己。
墨錦年也不想讓小家夥從自己身邊溜走。
“我自己脫。”
感覺到下巴前上的力度漸漸放輕,唐棠臉上的笑意更甚,甚至帶著幾分嫵媚風情的勾引,唐棠把頸間的長發撥向身後,整個纖細的天鵝頸就完全露了出來。
因為要見王製片,唐棠今天穿的偏職業。
一想到這四年,唐棠和連城闕形影不離,墨錦年渾身驟然爆發出森森冷氣。
唐棠倒吸一口冷氣,感覺自己如同一隻從海裏被撈上漁船的魚。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從剛才一直捂著唐棠眼睛的墨錦年,抬起身與其說是強迫唐棠不如說是強迫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