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幾百雙眼睛看著我師傅,好像想看他到底要送什麽禮物一樣,而許典的父親也早就皺起了眉頭,原本現在就該輪到他上台說話了,他養個兒子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兒子結婚輪到自己說話還讓自己親家拉上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把自己的時間占用了。
“巫九大師不用客氣,我在前兩年在北京可沒少聽朋友說你的事情,以前也隻是偶爾看過你的照片,沒想到今天還能看到你,真是榮幸之極。”黃董事長還是一臉誠懇的看著我師傅。
“既然黃董事長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許典這小家夥我前幾天也和他吃過飯,人不錯,以後可以繼續幹警察,不過就別幹法醫了,那玩意沒啥前途,等過幾天我安頓下來了就給他安排個工作就是。”
我師傅一說完,黃董事長露出欣喜的模樣,許典的父親則是一臉的疑惑,突然,我師傅左右看了看,臉上露出嚴肅的表情,跳下台來走到我和翔哥邊上說:“行了,酒也喝了,該幹正事了。”
“黃董事長,我還有事下次再聚!”說完我拉著我和翔哥的手就跑出了飯店,我師傅拉著我倆跑到了一個無人的小巷子裏麵,突然,下水道裏竟然飛出一隻血鳥,這隻鳥一飛到師傅麵前,就灑在地上化為一灘血水,不過竟然是變成了幾個字。
“師傅,這上麵在說啥呢?”地上的是鬼文,我看不懂。
我師傅皺眉說:“地府出事了,趕緊打電話給聰子,讓他把準備的東西帶到家裏來,我倆馬上下去!”
嗯,我連忙掏出電話,把情況大致的告訴了聰叔,聰叔說馬上就過來。
我們三人打了一輛的士,然後就朝著萬富大廈開去,在車上的時候我師傅也給房叔打了個電話,大致內容就是告訴房叔,讓他提拔一個叫許典的法醫,不過我卻沒心思聽我師傅在說啥,而是在想地府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到了家裏以後聰叔竟然早就到了,一回去我師傅絲毫不羅嗦,直接說:“準備東西,我馬上就要下去。”
聰叔也不羅嗦,拿出兩張符和兩盞燈。
我和我師傅應該就算是過陰了,雖然上次去過一次地府,但那次我都迷迷糊糊不知道怎麽回事呢,相傳過陰隻有對陰陽術修煉到很高深的時候才行。
過陰一共有三個最難的地方,第一個,就算出魂,也就是俗稱的靈魂出竅,怎麽讓自己三魂七魄離開前往地府呢?
聰叔帶來的那兩張符叫戚某過陰符,這符也挺有來曆的,相傳在宋代的時候,有過一位姓戚的陰陽先生,由於一次特殊事情需要假死,所以畫了這樣一張能讓自己假死的符,可沒想到畫錯了幾個比劃,當時情況急,也來不及多想,硬著頭皮一使用竟然讓自己到了陰曹地府,最後還還魂歸來,戚趕緊記錄下了這種符,然後以自己姓氏給這符咒取了名字。
而第二個難關則是身份,地府自古以來就有規矩,隻允許鬼魂進入,一個人就算是靈魂出竅來地府,但人間陽壽未盡,也不算鬼魂,地府會拒絕這樣的鬼進入,除非是很有身份,切本事超群的一些陰陽先生或者道士才會特許進入。
這也是為什麽隻有一些民間高人才能過陰,一些阿貓阿狗要是用了過陰符,下了地府就會被人家鬼差幹死。
第三個就是還魂了,雖然是過陰不需要走還魂路回來,但就是因為回來的身後不是走的還魂路,回來以後會像孤魂野鬼一樣隨波漂流,功力不夠的都找不到自己的身體回魂。
這就是過陰的幾個難題了,前麵兩個倒是可以忽略,但是第三個是挺麻煩的,想了想還是得問清楚,我就把我的疑惑告訴了聰叔。
我師傅在一旁聽到後白了我一眼,說:“敲你這怕死的樣子,看到那兩盞小燈沒,這是我倆的本命燈,隻要這兩盞小燈不熄滅,我倆就可以安全回魂的。”我想了想問:“萬一熄滅了呢?”
“萬一熄滅了我也可以回魂啊,我功力高強,你這不是廢話麽?”我師傅好像根本沒差距到我的話並不是在擔心他能不能回來,是在擔心我自己啊,次奧。
“對了,記得下去以後我們倆就是在半步多,你盡量不要多說話。”我師傅說完就把戚某過陰符貼在了我的臉上,符咒剛一碰到我的額頭,一股暈暈沉沉的睡意傳來,我倒在地上就睡了過去。
“喂喂,醒過來了,你這小子,身子骨怎麽這麽差啊!”
我耳邊傳來師傅的聲音,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我師傅在拉我呢,我站起來左右看了看,我和師傅都穿著黑色的壽衣呢,我一看周圍,竟然就是在半步多了,我師傅在我耳邊說:“你小子睡得也太久了,趕緊跟著我走,我還有事呢。”
說完就在前麵走了起來,我連忙跟了上去,很快我倆就走到了火車站,我看到不遠處在晃**的幾個鬼差還是小心的戒備了起來,畢竟我和我師傅好像是黑戶來著,要是被盤查的話萬一打起來就麻煩了。
不過真是想什麽怕什麽,其中一個鬼差竟然直挺挺的衝著我和師傅走來。
“你小子這麽緊張幹啥。”我師傅奇怪的看著我,突然恍然大悟的說:“對了,你小子在擔心身份問題啊。”
我點了點頭,指著那個走過來的鬼差:“師傅有鬼差過來了。”
“那是你叔!”我師傅拍了我的後腦勺一下道:“人家上次還救過你們呢,這麽快就把他忘了?”
我一看,原來是上次幫我們三人逃跑的那個叫劉鵬的鬼差,劉鵬過來就衝著我師傅的胸口打了一拳說:“你這老孫子,這麽多年了,還不掛,早點掛了下來陪我唄,一個人在下麵當差太悶了。”
“滾滾滾,老子長命百歲,一輩子都不會下來陪你的。”師傅哈哈大笑起來,和劉鵬擁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