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師傅已經喝了六七瓶了,眼圈也有點紅,說話都有點哽咽了,他說:“老黎頭和我經曆了多少磨難你知道嗎?突然知道他得了絕症,最關鍵的是,有救他的辦法,卻不讓我去做,這種感覺,真他娘的憋屈。”
“人死天定,阿九,你別傷心了。”站在一旁的妲己師母勸道。
“蘇姐,你先回老迷信那裏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師傅又灌了一口酒。
“恩。”妲己師母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巷子。
我就勸道:“師傅,他這人還沒死呢,再說了,到時候他變成鬼差,不是也一樣嗎?等我們死了下去還不是可以一起玩。”
“你懂個屁。”師傅紅著眼圈,他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慢慢的哭了起來:“除了我師傅以外,老黎頭就是對我最好的人,我爹死得早,連影子都沒看到過,就師傅把我帶大,師傅又在我十七八歲的時候玩消失,就隻有老迷信關心我,這樣的人,如果是你,你難道會不傷心嗎?”
“額,你要是死的時候我估計也會傷心。”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就說:“老迷信出了這個事情,我也一樣很傷心,不過老迷信還沒死呢,現在先好好的想辦法,再過幾個月,實在找不到辦法,我們就一起闖地府,管他什麽因果不因果的,反正老迷信不能死。”
“不愧是老子徒弟。”我師傅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拿著啤酒瓶喝了起來,眼圈紅紅的,時不時的還抽搐兩下,看起來的確是傷心到了極點。
我拍了拍師傅的肩膀,他和老迷信以前一起經曆過什麽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肯定不一般,我也知道繼續安慰下去也是絲毫沒有效果,我轉身走出了巷子,看著鎮上那些人一個個的笑嘻嘻的在過年。
我心裏或許是因為老迷信的事情吧,我心裏像堵了一個大石頭一樣,想笑,卻笑不起來,想著老迷信在以前我和翔哥小的時候,帶著我倆去偷窺寡婦洗澡,去農村偷桃子,去農村的田野裏抓鱔魚……
一件件的事情都在我腦海裏浮現了出來,我歎了口氣,老迷信絕對不能死!
我走回老迷信家裏的時候,老迷信還是在桌子上寫書法呢,就跟剛才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兩位師母則是在廚房做飯,不過她倆也兵不安分,經常就是罵對方笨,不會怎麽做飯之類的。
果然,這倆師母還是不會太安分的在一起的,最起碼口頭上都得罵對方幾句,反正沒打起來就行了,不然一個師母是紅眼僵屍,另一個是妖狐,要是打起來真是能嚇死個人,都沒人敢去攔架。
翔哥還是沒心沒肺的在看非誠勿擾,這家夥,不知道是不是有中二病,反正這家夥就是特別的二。
突然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我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個很陌生的號碼,我接起電話就問:“誰?”
“我是白無常。”對麵傳來一個很沙啞的聲音,果然是白無常的聲音,我皺眉問:“你在哪呢,還能給我打電話?”
“讓你師傅來接電話,是關於黎世高壽元的事情。”白無常在電話那頭說道。
我連忙衝旁邊的翔哥吼道:“翔哥,趕緊叫師傅來,白無常打電話過來了。”
“扯淡吧,白無常還給你打電話。”翔哥罵罵咧咧的站起來,一把就奪過我的手機衝對麵罵:“你找死啊,白無常是吧,什麽?你真的是白無常?我還是你大爺呢,對對,我這人不太會說話,如果有得罪的地方,你他娘的來打我啊。”
“你瘋了!”我一把推開翔哥,奪回電話一看,電話已經掛了。
翔哥罵道:“你秀逗了啊,他說他是白無常你就相信了,真沒見過你這麽二的人。”
突然一股陰氣就從地下冒了出來,一個白色高大的人影竟然站在了翔哥的身後,白無常!
砰的一聲,白無常一巴掌就把翔哥打倒在地上。
“誰打我!帶種的別偷襲,單挑啊。”翔哥捂著腦袋大吼了起來。
“單挑就單挑。”白無常嘎嘎的笑了起來,聽起來聲音很刺耳。
“我草,白爺,您怎麽來了。”翔哥一看到是白無常,臉色大變,連忙說:“剛才我不是說您呢,有個孫子偷襲我了就跑了,白爺別誤會,別誤會。”
“行了,難得逗你們,叫巫九過來,有事情找他。”白無常翹起了腿就坐在了沙發上。
翔哥連忙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叫師傅了,老迷信隻是撇了白無常一眼,沒有說話,倒是兩位師母聽到動靜出來看了一下,看到是白無常,也直接轉身回到了廚房做飯了。
“白爺怎麽找我倆來了,有事情直接去我師傅那裏不就行了麽。”我在旁邊坐下,感覺壓力蠻大的,隨口問。
白無常隨口回答:“巫九那家夥當初突破了命運,生死簿上都沒他記載,找不到他。”
沒過多久我師傅就帶著翔哥走了進來,師傅看起來心情也並不好,直接大大咧咧的走到白無常旁邊問:“說吧,啥事?”
“沒啥事,隻是想救那個黎世高。”白無常回答。
“救老黎頭?”師傅皺眉問:“直說吧,怎麽回事?”
“這是一道地藏密令。”白無常開口道:“你負責幫我們地府在人間找到三顆地藏王當初留下的佛珠,我們就幫這黎世高延壽十年!”
“地藏王留下的佛珠?”我皺眉問,白無常點了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就衝我師傅問:“怎麽樣?”
“二十年。”我師傅毫不猶豫的說:“耿直點。”
“不行!”白無常站起來搖頭說:“要不是我們鬼差來人間實力會下降這麽多,也用不著你來找了,這十年都是地藏王還在地府的分身幫他受這十年的苦。”
我師傅皺眉思考了起來,歎了口氣說:“成交!說吧,那佛珠是什麽樣子,我們該怎麽找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