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賢畢至

秦嫣轉身,想要掙脫赤羽魔鞭往星邪殿內去。

“我的宴會好像沒有請秦峰主吧,”穆離淵收緊了手中魔鞭,嗓音變冷,“秦峰主若現在知趣離開,我可以不計較。”

“魔尊若是現在知趣讓我進去看看,”秦嫣毫不示弱,“我就給那些魔修們解藥。”

穆離淵無所謂地笑道:“他們死了就死了,正好做成鮮肉,我不介意今天的宴席多幾道佳肴。”

似乎沒有什麽能威脅得到穆離淵,冷血無情的魔尊不會有任何軟肋。

秦嫣看著對麵的人,深吸口氣:“穆離淵,其實我今日來,是有話對你講。”

穆離淵挑眉:“嗯,洗耳恭聽。”

“當年你還在滄瀾山的時候,江月白和我們討論過無數次,如何殺了你、如何取你的魔元。”秦嫣緩緩說,“風雪夜歸一劍穿魂,是最快、最穩妥的方法。”

穆離淵沒什麽反應,甚至點了點頭:“所以呢。”

“但他沒有殺你。”秦嫣道,“你知道為什麽嗎?”

穆離淵神情還是很冷,沒有任何波動,像在說別人的舊事:“他要養我的魔元啊。”

“不是。”秦嫣說。

穆離淵的長發被風吹動,眸底盛著的篝火光影也在搖晃。

他知道秦嫣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但他竟有些想要知道她的下一句話。

“因為你的魔血太髒,會汙染侵蝕北辰仙君的靈脈。”秦嫣把這句話說得極慢,字字清晰,又再次重複,“因為江月白覺得,用風雪夜歸殺你,會染髒他的本命劍!”

穆離淵眼中的映焰漸漸隱紅,繞在手腕的赤羽魔鞭閃爍幽光,如毒蛇吐信。

他在沉默,卻比爆發更可怕。

“所以江月白決定用毒藥殺你。你那時就沒有想過,為何他每月讓你服用的安神散連噩夢都不能驅散嗎。”秦嫣直視著盛滿陰森的眼眸,繼續說,“因為它們根本不是安神散,是我親手煉製的毒藥!因為你這樣的肮髒的魔妖,連死都不配用北辰君的劍!”

在她話音停止的瞬間,風也沉默無聲。嶺上烏雲翻滾,日光徹底消失不見。

穆離淵將手負後:“秦峰主好會說話。”

“怕聽這些話?”秦嫣提高了聲音,“是不是沒人敢把真話說給你聽?我來做這個人。穆離淵,你根本不配做江月白的徒弟!別說徒弟,你這樣的魔妖雜種,連碰他一下、看他一眼都是褻瀆玷汙......”

“說得沒錯啊。”穆離淵笑了笑,“我也是這樣想的。”

赤羽魔鞭的形狀漸漸消散在風中,更濃的魔氣從穆離淵周身騰出——刺耳錚鳴如山崩地裂,將空中的暗雲震碎!

在場之人皆被狂暴的劍氣震得胸脹頭痛,隻感到天旋地轉。

如撞上沉悶鐵板,又如扣入巨鼎之下。

紅光同血月,天地驟無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