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可憐可憐我,滿足我一次。”

“閣主很快就回來了, 這位貴客還請稍安勿躁。”漣波殿前的兩名守衛後退著攔下前行的男子和小女孩,“此處是閣主寢殿,不方便待客, 不如我們帶您到前麵議事堂等候......”

“無妨,我就在這裏等他。”男人拿袖擺撣了撣石凳上的灰塵, 撩袍坐下, 拍了拍小女孩的後背,“啾啾, 你去那邊玩。”

小風穿過枝葉,搖晃間灑落下幾點夕陽微光。男子身穿考究的煙栗色長袍, 在晚霞裏流轉光澤, 款式不張揚,卻掩不住若有若無的華貴感。

“小兄弟, ”男子拿起石桌上的瓷杯在手裏把玩了幾下, 指尖敲了敲杯沿, “勞煩倒一杯茶, 可以嗎。”

旁邊的侍從立刻上前添茶, 添完了茶又試探著問:“敢問閣下尊姓名號, 我們也好與閣主傳音通報......”

“名號。”男子低笑一聲,晃了晃杯中茶, “就說是他的宿敵來尋仇了, 再不回來, 就把他昔日的醜事全散播出去。”

此話一出,滿院的守衛和侍從皆麵麵相覷、鴉雀無聲。

“怎麽?”男子抿了口茶, “不敢相信你們清風明月的閣主有醜事?”

“這......”侍從不知該如何接話。

“行吧, 那就換種說法, ”男子擱了茶杯, “韻事,風流韻事。今兒就給你們好好講講縹緲閣主過往的風流韻事,瞧你們站崗也累了,給你們放放鬆,有興趣嗎?”

幾個守衛和侍從的表情複雜,但也沒人搖頭。

說實話,他們是想聽的。

“開始了啊,”男子煞有介事地清清嗓子,“你們閣主啊,是我知己舊友,曾與我交情甚篤,‘篤’到什麽程度呢?”男子低頭抿口茶,賣了會兒關子才接著道,“‘篤’到同睡一榻的程度,所以他的所有事情啊,我是——”男子手指在空中虛點四下,“如,數,家,珍。”

“哢吧!”話音結束後忽然應景地傳來一聲脆響。

小女孩掰碎了一隻玩具鴨子。

殿前草地上還零零碎碎躺著幾個機巧玩具,玩壞了一隻鴨子,小女孩扔了手裏的碎片,又去抓別的。

“啊——我的鴨子!這可是我爹做了半個月的鴨子!”小圓痛心疾首地飛奔過來,捧起鴨子碎片,雙腿一軟跪進了草地,“小鴨!你死得好慘......”

為死去的小鴨難過一瞬後,小圓抬頭看向麵前的小女孩:“你要為它的死負責!”

小女孩立刻嚎啕大哭起來。

“嘖。”自家女兒放聲大哭,正在喝茶的男人也顧不得再講什麽“風流韻事”了,他無奈輕歎口氣,搖搖頭,起身走過來。

凶案現場並不難辨認,鴨子屍首形容慘烈。

女孩見自己的靠山來了,不哭了,叉起了腰。

“嗯,好樣的,”靠山誇讚了一句小女孩,而後說,“給哥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