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前台的匯報,她又一次震驚到差點咬舌。

“趙氏集團的趙公子來訪?還有Lisa大師一同前來?好的,我馬上通知總裁!”

“總裁,趙淮趙公子和著名設計師Lisa求見。”

秘書再次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陸懷瑾聞聲,手中未燃盡的煙蒂險些灼傷手指。

原本以為,離開了沁園之後,除非他自己主動,祝非晚絕不至於主動登門拜訪。

萬萬沒想到,她的行動竟如此迅速且直接。

“請他們上樓來。”陸懷瑾沉聲說道。

陸懷瑾麵無表情。

等到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那份匆忙徹底消失,他猛然從寬大的辦公桌後站起,向著洗手間的方向大步流星。

洗手間內,銀白色的燈光映照在他棱角分明的麵容上。

鏡子中的陸懷瑾一絲不苟地整理著自己的衣領與袖口。

不過數分鍾的光景,敲門聲再次響起,秘書的聲音緊隨其後。

隨著門被輕輕推開,一對男女的身影緩緩步入。

“秘書,給二位泡杯咖啡,其中一杯要加奶和焦糖,記住,是焦糖,別用白砂糖。”

陸懷瑾語氣溫和,卻是直接道出了祝非晚的個人喜好。

沙發上的祝非晚聽到此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那抹笑裏帶著嘲諷。

顯然,她讀懂了陸懷瑾此舉的深層含義——他在展示自己的準備充分。

五載光陰流轉,從曾經的無知無覺,到如今的細膩入微,陸懷瑾對她的了解似乎已深入骨髓,而這變化之巨,不得不令人感慨。

正當陳秘書準備離去之際,趙淮突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要一杯黑拿鐵,謝謝。”

“好的。”陳秘書應聲退去。

不久,兩杯熱騰騰的咖啡被小心翼翼地端了回來。

正當秘書將拿鐵遞給趙淮,他卻出乎意料地將其放在了祝非晚的麵前,自己則悠然端起了那杯特製的加奶焦糖咖啡,輕嚐一口。

他笑得狡黠,看向陸懷瑾,語帶戲謔:“陸總,你竟然對我的喜好如此熟悉,說,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非分之想?”

陸懷瑾的臉色一沉,冷漠的語氣中透著難以抑製的厭惡:“這杯咖啡,是我專門為溫小姐準備的。”

趙淮嘴角掛著一抹刻意的傲慢,視線轉向祝非晚:“小師妹,你喜歡單品咖啡的習慣,我怎麽從未聽說?”

“我已經五年沒喝過甜咖啡了。”

祝非晚淡漠回應,舉杯輕抿一口,隨即與陸懷瑾對視,言辭犀利:“人總是會變的,有些人,就別浪費時間去揣摩他人的心思了。”

這句話讓他啞口無言,滿是尷尬與愧疚。

勉強擠出的笑容,藏著苦澀與落寞。

一時間,整個辦公室陷入了沉重的氛圍。

趙淮似乎很滿意這股緊張的氣氛,他姿態輕鬆地翹起二郎腿,打斷了這難耐的沉默:“陸總,其實我是想與你討論灘塗開發的事宜。我們趙氏有意在那片區域購地,考慮過兩家聯合開發的可能性嗎?”

陸懷瑾挑眉,假裝對此感興趣,實則暗中觀察,試圖洞察對方的真實意圖。

然而,趙淮接下來的話語東拉西扯,似乎並沒有直接進入正題的意思。

就在這時,趙淮突然抬起手腕看表,對祝非晚神秘一笑。

緊接著,他的手指在茶幾上輕巧地敲擊,伴隨著倒計時般的節奏。

最終一下落下,陸懷瑾的手機隨之響起。

瞥見是劉寬的來電,陸懷瑾毫不猶豫地掛斷。

趙淮不失時機地挑釁:“陸總,電話響了還是接一下吧,萬一你的小情人出了什麽事呢?”

陸懷瑾眉頭緊鎖,卻還是拿起了手機。

通話結束後,他猛然抬頭,淩厲的眼神鎖定趙淮:“封鎖所有消息,不允許她回來,更不能讓她接近木木。”

掛斷電話的那一刻,陸懷瑾周身的氣場驟變。

他站起身,一步步向趙淮逼近。

他居高臨下,眼神冷冽:“是你做的手腳?”

麵對陸懷瑾的質問,趙淮毫無懼色,反倒是朝祝非晚眨了眨眼:“小師妹,看見了嗎?他對他的愛人祝憐真是寵溺至極。”

祝非晚神情平靜,冷笑道:“他對自己的妻子好,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如果他真的在乎她,哪怕隻有一絲一毫,五年前的婚姻也不會走向破裂。

“看來,趙公子今天不單純是為了談生意而來啊。”

陸懷瑾臉色凝重,不怒自威。

趙淮索性不再遮遮掩掩,他站起身,正麵迎向陸懷瑾。

兩“從小師妹那聽說,你正調查她,甚至還動用了DNA檢測。明人不說暗話,你知道小師妹是誰,自然也應該明白我們的目的。所謂的合作,不過是個幌子!五年前你和那個女人對我小師妹造成的傷害,我準備一點一滴幫你回憶起來!”

陸懷瑾怒容滿麵,惡狠狠地質問道:“你?你算什麽東西?”

而趙淮卻笑得更加放肆,玩世不恭的態度中夾雜著挑釁:“就憑我是小師妹的三師兄,她的事我管定了!至於你,‘綠帽’陸,還不快去照顧你的小情人?我聽說,東城會的人並沒有強迫她,反而是她相當合作,甚至樂在其中,嘖嘖,這樣的女人,可真夠浪**的。”

趙淮故意言語激怒陸懷瑾,用盡手段惡心他,本以為會迎來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憤怒,或是被立刻趕出門外的待遇。

然而,陸懷瑾並未如他所願。

他的目光轉向祝非晚,聲音裏竟藏著不易察覺的顫抖:“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祝非晚一愣,她從他的話語中,意外地感受到了一絲顫動。

他是因為祝憐而感到痛苦嗎?

"對,正是我所渴望的複仇!陸懷瑾,五年前你傷害了我,我誓要以十倍的痛楚回饋於你。"

言畢,祝非晚身形毅然挺立,不帶絲毫猶疑地轉身離開。

趙淮冷冷地嗤笑了一聲:"這咖啡真是難以入口。"

抱怨過後,他亦闊步追隨著祝非晚而去。

陸懷瑾凝視著兩人消失的門口,手指緊貼胸口,疼痛難當。

其實,對於他們報複祝憐,陸懷瑾內心並無波瀾。

她,竟如此憎惡他,以至於到達了這般刻骨的程度?

此時,秘書進來收拾桌麵,看到陸懷瑾麵色蒼白,佝僂著身軀,手捂胸口的模樣,誤以為是舊疾複發,急忙四處搜尋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