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合上書本,起身走到祝非晚跟前。

祝非晚半跪下來,溫柔地摸摸他的頭:“誰說那裏全是富家子弟了?再說了,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也有乖巧懂事的,果果不能有先入為主的觀念哦。”

“知道了。”果果雖有些失落,但還是點了點頭。

其實,他隻是不想離開媽咪去上學,想多點時間陪在她身邊。

既然媽咪希望他和弟妹去學校,那就去吧。

隻求這次,別再遇到像上次那個叫木木的搗蛋鬼,和那樣的壞孩子做同學,真是太頭疼了。

第二天清晨,蘇炎駕駛著他的轎車,緩緩駛出小區。

在幼兒園門口,祝非晚與老師進行交談,討論著孩子們的學習計劃與日常安排。

此時,果果悄悄靠近蘇炎,小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

他細聲細語地說:“蘇叔叔,你能不能在學校裏假裝是我爸爸呢?我有點害怕,如果同學們知道我們沒有爸爸,可能會笑話我們。我自己被笑話沒關係,但我真的不想糖糖和團團因為這個而傷心。”

蘇炎聞言,目光溫柔地落在果果身上,心中湧動著複雜的情緒。

突然,一陣尖銳的叫聲劃破了周圍的寧靜。

“是那個壞阿姨和她的壞孩子!”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祝憐身著一身名牌,優雅而高傲,手牽著木木從一輛豪華轎車中緩緩步出。

祝憐與祝非晚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瞬間,空氣中彌漫起一股無形的張力。

“木木,你先和保姆阿姨進去,媽媽有些事情需要和老師單獨談談。”

祝憐的聲音雖輕柔,卻暗含威嚴。

說完,她輕輕拍了拍木木的書包。

木木乖巧地點了點頭,但在轉身進入幼兒園之前,他特意回頭,用一種挑戰的眼神狠狠瞪了糖糖一眼。

隨後,祝憐麵向朱老師,語氣中滿是不屑與高傲:“朱老師,我們幼兒園作為北城頂尖的教育機構,入學門檻有多高,您應當比我更清楚。怎麽,現在是不是降低了標準,什麽樣的家庭都能送孩子進來了?”

她的話語中帶著刺,明顯是在質疑蘇炎身邊三個孩子的身份。

朱老師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質問,表情略顯尷尬,但還是努力維持著職業的笑容:“木木媽媽,我們學校的錄取標準一直保持不變,每個孩子都有其獨特之處,我們注重的是他們的潛力與發展。”

祝憐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角餘光不屑地掃過祝非晚,那眼神中既有挑釁也有嫉妒。

她注意到蘇炎,一個高大斯文的男人,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醋意,猜測這或許就是祝非晚背後的那個丈夫。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不僅英俊,還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柔氣息。

“想進入這所幼兒園,首要條件是北城市戶籍,其次必須居住在學區房內。你知道這裏的房價是多少嗎?”

祝憐故意提高音量,直指祝非晚,嘴角掛著一抹得意的冷笑,顯然是在質疑對方的經濟實力和社會地位。

麵對祝憐的挑釁,祝非晚卻顯得異常冷靜,她沒有直接回應,而是轉而對蘇炎說:“手續已經全部辦理好了,我們帶孩子們進去吧?”

她的語氣平和,仿佛一切紛擾都與她無關。

朱老師見狀,立刻展現出專業的素養,麵帶微笑,禮貌地邀請道:“祝小姐、蘇先生,請跟我來。”

她巧妙地轉移了話題,引領著兩人和孩子們步入幼兒園,留下祝憐一人在原地,臉色鐵青,怒火中燒,顯然對這種被忽視的待遇感到極度不滿。

……

夜幕降臨,祝憐回到家中,精心布置了一場私人晚餐,餐桌上搖曳的燭光映照著她精心打扮的身影,空氣中彌漫著淡雅的香水味。

大約八點鍾,門鈴準時響起。

她的心跳加速,腳下的步伐輕快而急促。

門外,陸懷瑾的身影映入眼簾,他的眉宇間帶著旅途的風塵,卻依舊英挺俊朗。

祝憐的指尖微微顫抖,迫不及待地環上了他的臂彎。

“懷瑾,快進來,你肯定餓壞了吧?我特地為你烹製了你最愛的法式鵝肝。”

然而,陸懷瑾的回應卻如同寒風,讓室內的溫度驟降。

他的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木木呢?你之前不是說他非常想念爸爸嗎?”

顯然,若非為了兒子,他不會踏入這個地方。

祝憐的眼神閃過一絲黯然,隨即又恢複了溫柔的笑意,她輕聲解釋道:“木木已經睡了,現在,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

她的笑容裏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嫵媚。

陸懷瑾卻似乎並未被這番柔情所動,他輕輕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臂,語氣中帶著疏離:“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了。”

話語落下,他便欲轉身離去,步伐堅定,沒有絲毫猶豫。

祝憐見狀,心中一急,連忙擋在他的麵前,雙手緊緊握住他的衣袖。

“懷瑾,五年了,我一個人守著這座空****的房子。今晚,你留下來,陪陪我,好嗎?”

她的話語裏帶著懇求,眼眶中閃爍著委屈的淚光,整個人撲進陸懷瑾的懷中。

她身著輕薄的絲質睡衣,那柔軟的布料緊貼著他堅實的胸膛,空氣中還彌漫著她特有的、撩人心弦的香水味。

“難道你真的對我毫無感覺了嗎?”

她的眼神裏充滿了不信。

陸懷瑾的麵容冷峻,他用力推開她,語氣中不帶一絲情感:“你明知道我對這種香味過敏!讓開!”

祝憐的臉色變得蒼白,眼神中既有挫敗也有難以置信。

她已經放下所有的驕傲與矜持,他竟還能如此無動於衷?

“懷瑾,你是不是還在想著晚晚?”

她的話語裏充滿了苦澀,仿佛是在質問。

陸懷瑾隻是扯了扯領帶,沒有回答。

“我寧願你像恨晚晚那樣恨我。”

她緩緩拉低肩帶,露出雪白的肌膚。

然而,就在肩帶滑落的瞬間,陸懷瑾敏捷地避開了她的身體,從一旁冷漠地走過,沒有絲毫停留。

“我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如果木木想見我,就帶他去陸家。”

他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刃,斬斷了所有可能的聯係。

門在陸懷瑾身後重重關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將祝憐一人留在了空****的房間裏。

她呆立原地,臉上交織著苦笑。

五年前的那個錯誤決定,如今看來,如同一道鴻溝,將她與陸懷瑾的距離越拉越遠。

直到電梯門再次開啟又關閉的聲音傳來,她才無力地癱坐在冰冷的地麵上,淚水無聲地滑落。

就在這時,電梯門又一次打開,一名男子匆匆走出,見到祝憐的狼狽模樣,連忙上前想要攙扶。

“憐憐,地上涼,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