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聽完,心痛得幾乎難以自持,雙手緊緊捂著胸口。
“祝非晚實在太狠心了!”祝明的聲音顫抖著,“憐憐,你的委屈,爸媽不會就這麽算了。雖然咱們家經營的小本生意,但在北城也算小有名氣,你爸有不少能幫上忙的朋友。有我們在,一定要讓陸家給個交代,讓祝非晚受到應得的懲罰!”
祝憐輕輕點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微顫:“爸、媽,陸存禮打算娶文雪梅,你們能不能幫我阻止這門親事?我真正想嫁的人是陸存禮……”
幾天之後,北城市律師協會的來電打破了祝非晚的平靜。
電話中提及的私人聚會,意在邀請一些海外留學歸來的律師,表麵上是交流聚會,實則是對近期一起轟動全城的醫療事故進行私下的討論。
事故主角是一位當地頗有名氣的藝人,在拍攝過程中不幸遭遇車禍,雖被及時送往醫院,最終仍因傷勢過重不治身亡。
輿論迅速發酵,死者家屬指控醫院存在重大醫療過錯,要求嚴懲相關責任人,並在網絡上掀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討伐。
律師界對此反應不一,很多人出於同情或輿論壓力,傾向於為死者發聲,但敢於站出來為陷入漩渦的主治醫生辯護的卻寥寥無幾。
在這樣的背景下,祝非晚接到了邀請,而她的想法與眾不同。
她選擇法律這條路,不僅僅是為了勝利和利益,更是為了追尋程序的正義,為弱者發聲……
祝非晚輕聲應允了律師協會的誠摯邀約。
清晨,她便早早地開始了緊鑼密鼓的籌備工作。
屏幕上跳動的數據與案例分析,為她的準備工作增添了幾分深沉的積澱。
鍵盤敲擊聲在寧靜的房間內回響。
當她身著整潔的職業裝,手提質感沉穩的公文包,準備踏出家門。
房間的另一角,徐麗麗正全神貫注地伏於床邊,手中的鉛筆在素白的紙張上遊走。
近期,祝非晚頻繁收到名媛望族的私衣定製請求,但她總是微笑著婉拒。
在她的內心深處,有著更為高遠的追求,不願讓自己才華的鋒芒僅局限於為少數人服務。
徐麗麗在一旁默默觀察,心中暗暗發誓,要通過自己的雙手,創造一番事業,好讓父母安享晚年。
正當徐麗麗沉浸在設計的世界裏無法自拔,一陣輕微而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寧靜。
她抬起頭,詢問正整裝待發的祝非晚,聲音裏帶著幾分關切:“這麽早就要出門了嗎?”
祝非晚回以淡淡的笑容:“是啊,有個律師界的私人聚會,你有興趣一起去看看嗎?”
徐麗麗聞言,心中泛起一絲詫異,隨即轉為隱隱的憂慮,她擔心祝非晚此舉是否與那位總是帶來麻煩的親戚有關。
但祝非晚的回答卻讓她鬆了一口氣。
“放心吧,與他無關,隻是去討論一個案子而已。”
“談案子?”
徐麗麗的眼中閃過一抹驚喜與好奇,手中的畫筆輕輕擱置。
“那我自然是要去的!等我一下,讓我換件衣服。”
……
她們的目的地是一家散發著濃厚商業氛圍的咖啡館。
今日特地為律師協會的私人聚會開放。
寬敞明亮的空間裏,精心布置的數千平方米場地尊貴溫馨。
幾十位北城最負盛名的律師們匯聚一堂。
然而,就在兩人即將踏入這場精英聚會的門檻時,一位訓練有素的服務員禮貌地攔下了她們:“對不起,這裏僅限受邀嘉賓,請您出示相關的身份證明。”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阻礙,徐麗麗略顯局促,不由得向後退了一小步。
而祝非晚則是從容不迫地從她那精致的公文包中緩緩抽出身份證和一張名片,遞給了服務員。
服務員仔細核驗後,其眼神中掠過一絲驚訝,連忙恭敬地將證件歸還,同時為剛才的誤會致歉,並熱情引領她們入內。
徐麗麗借機悄悄瞄了名片一眼。
那一刻,她的心中如被電擊,怔怔地望著名片上的名字——MC,GINNI。
這個享譽全球的律師事務所名稱,讓所有法學界的後輩仰望。
原來,祝非晚還有著這樣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
在祝非晚的帶領下,她們步入了這場聚集了業界精英的聚會現場。
四周的小圈子內,律師們或低語或高談。
而她們,則選擇了角落裏一個安靜的小圓桌,靜候著接下來的精彩。
隨著協會會長的出現,現場漸漸歸於平靜。
特別是當他介紹自己的弟子文雪梅時。
祝非晚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
而對此全然不懂的徐麗麗,雖然初識世事,卻也能隱約感受到其中的不公與算計。
“這樣做對那位無辜的醫生太不公平了!他們難道不知道,一個錯誤的決定,可能會毀掉一個人的終身事業嗎?”
“你猜得沒錯,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在這個圈子裏,權勢與人脈往往比事實真相更能左右事情的走向。”
“走吧,這種所謂的私下交流會,簡直是個笑話。”
祝非晚站起身,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桌沿,眼神中閃過一抹不屑,隨即示意身旁的徐麗麗一同離開。
徐麗麗沒有多問,隻是輕輕點了點。
兩人突然的起身,引起了一陣波瀾。
她們的動作顯得十分突兀,尤其是那種沒有絲毫猶豫、不向任何人解釋便徑直往外走的姿態,讓在場的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交談,目瞪口呆地注視著二人。
“那兩人是誰啊?這就走了?難道不知道這是文家的地盤?”
一個低沉的聲音首先打破了沉默。
“不會吧,這麽明目張膽地和文家對著幹?不怕以後在律師這行沒法混了吧。”
另一個人接話。
“不清楚哦,我不認識她,但看她那舉止,可能是剛從國外回來不久,還不太懂我們北城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和潛規則吧。”
第三個聲音加入討論,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惋惜。
“反正,她算是栽了。文家豈是那麽好惹的。”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眾人共同的心聲,伴隨著搖頭歎息。
大夥兒的議論此起彼伏,有的是出於好奇,有的則是對祝非晚和徐麗麗的同情或擔憂。
兩人的離場,給原本熱絡的交流會帶來了短暫的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