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瑾腦中閃過的是剛才那位女士的身影。

她的腰間,隱約可見一把槍的輪廓。

“陸哥,難道那位隱世神醫就是剛才那位媽媽嗎?”

劉勤難以置信,同樣注意到了祝非晚腰間的槍。

這怎麽可能呢?

那位女士帶著三個年幼的孩子,這三個孩子還那麽小。

說她槍法可以精準到在眾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解決掉那兩個頂尖殺手,這簡直不可思議!

劉勤不信,陸懷瑾自然也不信。

陸家和秦家是世交,這次秦家老太病情危重,特地請來了全球知名的神醫。

為了避免消息泄露,秦家上下對此事守口如瓶。

為了保障神醫的安全,陸懷瑾甚至親自上了這艘遊輪,一路護航。

但是,這位神醫行事極為神秘,隻透露了會乘坐這艘“星空號”郵輪回國,至於其他的個人信息,卻是一概不提。

就算陸懷瑾動用了公司頂尖的網絡高手去搜尋,也無法找到那位神秘Y醫師的絲毫痕跡。

他仿佛是一個飄渺的神話,僅僅存活於人們的口耳相傳之中。

傳言中,M國夫人的夢魘連連,日益憔悴,正是這位神醫運用古老的中醫針灸,讓夫人重獲健康。

另一則故事,則講述了一位癌症末期的病人,在Y神醫的妙手下,癌細胞奇跡般消失,如今身體康健,飲食無憂。

關於神醫的傳奇,數不勝數,每一件都令人嘖嘖稱奇。

“查一下剛才那個女人。”

陸懷瑾沉吟片刻,冷聲吩咐。

劉勤和劉長異口同聲回應:“明白。”

……

調查祝非晚並非難事,通過輪船上的乘務員核對一下乘客名單,很快便得知了她的名字和身份證號碼。

將這些信息輸入公司的情報係統,瞬間就掌握了她的所有行蹤記錄,順藤摸瓜,更多細節浮出水麵。

十分鍾後,劉勤和劉長匆匆返回包廂,將搜集到的資料呈遞給陸懷瑾。

陸懷瑾瀏覽著資料,眉峰微挑,目光銳利:“隻有這些?”

“是的,這位女士似乎是在國外長大的華人,在國內沒有活動記錄。”

“沒錯,除了名字祝雲染,今年二十六歲,其他一無所知。”

“祝雲染……也是祝家的?”陸懷瑾低聲自語。

不知為何,初次見麵,他就感到一種莫名的親切。

對她,不由自主地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下船後繼續跟蹤她,查明她回國的真實意圖!”

“陸先生,那兩個刺客的屍體,如何處置?”

“扔海裏,喂魚。”陸懷瑾輕輕活動著手指,發出清脆的聲響,麵無表情地說。

“明白,此事過後如雲煙,船一靠岸,一切煙消雲散。”

……

一日之後,郵輪緩緩抵港。

祝非晚帶著三個小寶貝下了船。

她懷中抱著團團,果果和糖糖則乖巧地跟在媽媽身後。

果果已經用手機預約了車輛,而糖糖則負責預訂酒店。

兄弟倆各司其職,合作無間。

“媽咪,我們去等車吧,碼頭這裏風挺大的。”果果環視四周後提議。

正當他們向停車場走去時,一輛豪華轎車迎麵駛來。

勞斯萊斯限量版,車身閃耀著耀眼的光澤,在陽光下分外奪目。

司機顯得有些魯莽,明明看見路邊有小孩,卻依然直衝過來,喇叭聲不斷。

“聽不見啊?不知道避讓嗎?”

車輛猛然停穩,車窗滑落,露出一位戴著墨鏡、神色不善的女子,對著祝非晚大聲斥責。

五年光陰,墨鏡也遮不住那熟悉的聲音,祝非晚瞬間認出了她——祝迎,那個曾企圖置她於火海的罪魁禍首!

“媽咪,這阿姨真煩人。”

果果小聲嘟囔,一臉的不悅。

糖糖則衝動地抬腳,猛地朝車門踹去,隨後還朝祝迎扮了個鬼臉。

“哪裏來的野小子?”

祝迎怒不可遏,推開車門,伸手就要拎起糖糖教訓一番。

不料,剛碰到糖糖的手腕,一股強大的力量反製住了她,疼痛感迅速蔓延。

她蹙眉,咬牙切齒地命令:“放開!”

祝非晚非但沒有鬆手,反而順勢一扭,伴隨著“哢嚓”一聲,是關節錯位的清脆響聲。

“啊!疼……疼死了……”

祝迎麵色驟變,血色盡失,蒼白如紙,疼得嘴唇直哆嗦。

“壞蛋!你敢動我媽咪?我要收拾你!”

車內後座,一名小少爺打扮的男孩突然發聲,西裝革履,發型與果果相似,透著一股小大人的氣質。

但與溫文爾雅的果果不同,這男孩眼神中帶著狠厲,如同他的母親。

他掏出新買的文具盒,抓起圓規,氣勢洶洶地朝祝非晚腿部刺去。

糖糖眼疾手快,一腳將男孩踹倒在地。

“嗚嗚嗚……”

男孩跌坐在地,疼得立刻嚎啕大哭。

“媽咪,他竟然打我!我要收拾他!嗚嗚嗚……”

男孩的哭聲震耳欲聾,引得周圍行人紛紛側目。

祝迎依舊囂張,衝車內保姆喊道:“你是死人嗎?我們受欺負了,還不快來幫忙?”

“是,祝小姐。”保姆急忙下車。

“給我教訓她!狠狠地打!打傷了醫藥費我出!”

祝迎歇斯底裏地叫囂著。

祝非晚冷笑,手上加力,更加緊握。這就是祝迎,凶狠毒辣,本性難移。

之前的柔情似水、端莊賢惠,原來都是她精心裝扮的假麵罷了。

嘿,她心裏暗自嘲諷,祝迎這樣的毒舌婦,配上陸懷瑾那種薄情郎,簡直是天底下最登對的!

"想讓我爬不起來?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吧!"

祝非晚冷冷地說著,手腕輕輕一轉,方向逆轉。

這一回,祝迎痛得尖叫連連,連站穩腳跟的力氣都沒了。

祝非晚懷中的小團團舉起肉嘟嘟的小手,"啪"地一聲,清脆地拍在祝迎臉上。

"壞蛋,敢欺負媽媽!打你哦!"

稚嫩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倔強,小手又加了把勁,再次落在對方臉上。

直到祝迎痛得癱軟,祝非晚才猛地一推,將她送了出去。

那股力量不容小覷,祝迎直挺挺地撞上了車,"嘭"地巨響回**。

她感覺腰部像要斷了一般。

"嗚嗚,嗚嗚……"

地上的小男孩見到媽媽受欺,嚇得嚎啕大哭。

保姆在一旁呆若木雞,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

在她看來,是祝小姐先無理取鬧,開車故意衝撞他人,還想動手打小孩子,人家反擊也是情有可原。

"嗚嗚,媽媽,爸爸怎麽還不來來救我們?等爸爸一來,就把他們都抓起來,扔去喂鱷魚!"

小男孩咬牙切齒,滿是恨意。

祝非晚冷笑一聲,目光掃過淒慘的祝迎:"你這手,一個小時不處理,搞不好就殘了。"

她的話語輕描淡寫,仿佛事不關己。

說罷,她轉向身邊的兒子們:"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