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擺出了一個標準的“準備發射”姿態,小手緊繃,眼神中透著頑皮。
團團立刻雙手護頭,眼中滿是驚慌失措:"不要……"
"你們彈我吧,每個人打兩下,我替團團接受懲罰。"
蘇炎的聲音溫柔,大手輕輕一擋,攔下了糖糖躍躍欲試的小手。
"哼,蘇爸爸偏心。"
糖糖嘟囔著,雖然嘴上不滿,但眼裏卻藏著笑意,隨後他猛地一發力,彈在了蘇炎的額頭上,力度卻控製得剛好。
果果見到此景,猶豫了一瞬,也上前,輕輕地、象征性地在蘇炎的額頭上點了兩下。
祝非晚站在一旁,望著這幅畫麵,嘴角不禁上揚,形成一道柔和的弧度。
室內的燈光柔和傾灑在每個人的臉上,仿佛歲月在這一刻靜止,隻留下一家人的歡聲笑語。
"媽咪!"團團發現了祝非晚,立即丟下手中的玩具,蹦跳著跑向她,一頭紮進了祝非晚的懷抱中。
她撅著小嘴,帶著幾分嬌嗔抱怨:"媽咪,他們都欺負團團,壞蛋。"
"不怕,媽咪和你一隊,我們一起去狠狠地教訓他們!"
祝非晚的話音剛落,便一把抱起團團,母女倆相視一笑,走到沙發旁坐下,準備加入這場遊戲。
她看向蘇炎,眸光中閃爍著期待:"算我一個?"
"當然好。"
蘇炎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這樣輕鬆愉快的時光,對於他而言,比任何珍貴的禮物都要來得珍貴。
直到深夜,當團團終於在祝非晚懷裏發出滿足的哈欠,這場成語接龍才宣告結束。
祝非晚逐一安撫孩子們入睡。
之後,她與蘇炎肩並肩,緩緩走下樓梯。
"我送你到門口。"祝非晚主動提出,蘇炎緊緊跟隨,悄然握住她的手。
……
夜深了,當祝非晚目送蘇炎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她轉身走進了院子,抬頭望向隔壁的黑暗,心中莫名湧上一股淡淡的牽掛。
而在陸家,燈火通明,卻掩不住內裏的冷清。
陸懷瑾的身影孤獨地陷在沙發的柔軟中,手指在屏幕上劃過。
......
夜晚。
陸懷瑾回到了好久沒有回來的家。
他來到了木木房間內。
他緩緩伸出那隻寬厚有力的手,意圖給予麵前的小家夥一絲慰藉。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小家夥的眼神突然變得惡狠狠。
他猛然間撲向前,瘦小的身軀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一把抱住父親粗壯的手臂,毫不留情地狠咬了一口。
幸運的是,木木尚幼,力道有限。
否則,這一口下去,隻怕他父親的手臂真要少塊肉了。
陸懷瑾沒料到兒子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猝不及防之下,吃痛地低吟一聲,本能地揮動手臂,想要擺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
隻聽“砰”的一聲沉悶響聲,木木嬌小的身體被甩飛出去,重重撞在了不遠處的書桌上,隨即痛得哇哇大哭起來。
“我恨你!你是個大壞蛋!是你把媽媽趕走了!”
木木的嗓音雖稚嫩,卻飽含憤怒與委屈,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卻遮不住那股倔強。
“媽媽說得對,你喜歡上了外麵的女人,想讓那個叫祝雲染的壞女人當我後媽!”
話語間,淚水與憤怒交織,使得小小的身軀微微顫抖。
“我絕不答應,如果你娶她,我就跟著媽媽走,我不要你這個壞爸爸!”
每一句話,都像是從心底最深處發出的呐喊,字字錐心。
陸懷瑾低頭審視自己手臂上的傷痕,兩排清晰可見的牙印深陷其中,鮮紅的血液慢慢滲出。
他心中不禁一陣苦笑。
這真的是他的親生骨血嗎?為何會如此狠心?
“陸森,你給我聽好了,這輩子你都別想再見你媽一麵!”
話語間透露出決絕,陸懷瑾深知,孩子已被母親祝憐灌輸了太多負麵情緒,若不及時糾正,恐怕這孩子的心靈將徹底扭曲。
第二日的清晨,似乎預示著新的衝突與和解。
正當祝非晚沉浸在廚房的忙碌之中,為明日幼兒園的活動精心準備小蛋糕時,蘇炎的電話如突兀的風,打破了寧靜。
“晚晚,不用去機場接了,我爸媽已經到了北城,有人接應他們在希爾頓酒店用餐,並且特意邀請你也過去一起。”
電話那頭的聲音透著些微的緊張與期待。
祝非晚的動作停滯了,手中的攪拌器緩緩放下,她抬頭望向正在忙碌的陸麗麗和家中的兩位保姆,張媽、劉媽,心中泛起層層漣漪。
“嗯?”
簡單的一個回應,包含了她所有的情緒波動。
“晚晚,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
蘇炎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生怕給她帶來負擔。
祝非晚輕蹙眉頭,沉思片刻後,堅定地回應:“去,時間和地點發給我。”
她不願錯過任何一個可能緩和關係的機會,即便心中充滿了不確定與些許抵觸。
“我直接去接你。”
“好的。”
掛斷電話,祝非晚解下了身上的圍裙。
陸麗麗見狀,連忙詢問:“有事要出去?是工作還是私事?”
“私事。”
祝非晚簡潔作答,臉上掛著一抹苦澀的笑容,對於與蘇炎父母的會麵,她並無太多的期待,甚至隱隱感到排斥。
但她決心嚐試,哪怕隻有一絲希望,也要爭取蘇家二老的認可。
“蘇炎的父母?哇塞,那我也要去!”
陸麗麗聽聞,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之前,蘇炎父母對祝非晚的刁難,她已從蘇炎口中有所耳聞,這樁原本美好的婚約也因此蒙上了陰影,變得微妙而尷尬。
……
時間在等待中悄然流逝,約莫半小時後,蘇炎駕駛的車輛停靠在了別墅的大門外。
正當他準備按下門鈴之際,祝非晚與陸麗麗的身影恰好從別墅內走出。
今日的祝非晚特地換上了一襲淡藍色長裙,半袖圓領的設計,將她的大方展現得淋漓盡致。
而陸麗麗則是一身休閑裝扮,短褲搭配運動鞋,頭上戴著一頂鴨舌帽,顯得隨性自在。
她的平凡容貌與隨性的打扮,在祝非晚身旁更顯得像是陪襯,無意間退居了背景。
蘇炎望著並肩而出的二人,略感意外。
“你不介意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