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蘊含了魔力的撲克牌嗎?!”

一位研究員驚歎出聲。

“琴酒那邊已經確認過了, 波本交上來的就是真的如願撲克牌。”

貝爾摩德輕笑一聲說道。

那個十厘米玩偶已經看過了拍過去的照片,確實是沒問題。

“魔力,我還從來沒有研究過魔力。”

“不知道這分析出來會是什麽新的能量。”

“機器已經全都準備好了, 所以人員都已經到齊,我們隨時可以開始。”

偌大的實驗室裏不斷傳來竊竊私語聲,每個人的眼中都帶著極端的興奮。

貝爾摩德懶得去管他們對於這張魔牌抱著怎樣狂熱的心態, 但是有一點她要說明白了:“這種撲克牌絕對不能受到一點點的損傷, 一旦被我發現它遭到了破壞, 你們這裏的所有人都會受到處決。”

“你放心,貝爾摩德。知道魔牌的事情至關重要,這裏的所有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手, 沒有人會犯這種新手式的低級錯誤的。”

一位年齡較大的研究員保證道。

“那自然最好。”

貝爾摩德看著他們意味深長的說道, “組織可不希望在魔牌的身上發生任何一點意外。”

這個意外自然包括了會不會有人動了貪心,想要私自拿走魔牌, 又或者這裏混進了什麽其他地方的小老鼠。

實驗室的氣氛越發緊繃, 貝爾摩德掃視了一圈後,隨手撩了撩頭發,若無其事的說道:“開個玩笑而已,畢竟要催動魔牌就必須提前念出咒語。你們又不知道咒語是什麽,要魔牌來做什麽呢?”

她說的輕描淡寫, 但其他的人卻不敢不當一回事。

貝爾摩德這是明擺著要敲打他們, 把他們的私心都掐滅在破土之前。

能在這裏研究魔牌的都不是傻子, 誰會聽不出來呢。

雖然被她這樣提防敲打讓人感到了很不愉快,不過礙於這個女人是boss的親信, 所以他們誰也沒多說什麽。

在這種沉默的氣氛之下, 貝爾摩德挑了挑眉, 最後好心提醒了他們一句。

“組織不留廢物, 這一點你們應該心知肚明。鑒於研究魔法的難度和毫無經驗,boss願意給你們財力人力物力和充沛的時間,但所有的東西都是有價碼的。但願你們不會讓boss等的太久了,各位專家。”

她輕飄飄的留下了這句話,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組長……”

有人忍不住開了口。

而被喊的組長卻隻是抬了抬手,示意他安靜下來。

“廢話不要說了,立刻展開研究。”

他看向魔牌的眼神中透露著幾分癡迷。

這場研究,不光是魔法對他的**,更是權利名望對他的**。

這張小小的魔牌有著他想要的一切。

隻要成功,那他的成就一定會被世人頂禮膜拜。

想到這裏,他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捏緊了。

最後究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還是身敗名裂死無全屍,就全看現在他們到底能不能研究出真正有用的東西了。

“組織知道如願撲克牌的事情了。”

安室透抿唇,神情有些嚴肅。

“誰做的。”

鬆田陣平收斂了笑意,皺著眉問道。

從安室透把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他就知道如願撲克牌的事情一定不是他上報的,不然他不會把這件事情特地拿出來談。

“不知道。”

安室透搖了搖頭,“我昨天忽然接到了琴酒的消息,去見他的時候,他就要求我交出如願撲克牌。我當時一度以為是我的身份暴露了,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

“可他們是怎麽知道的?”

大道寺花音費解,“我們出去的時候,咖啡店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她看著鬆田問道。

鬆田陣平搖了搖頭:“無論是我還是你的玩偶們,我們從來幾乎不在咖啡店堂而皇之的討論和魔法有關的事情。”

“那組織是怎麽知道我手裏有著如願撲克牌的呢?”安室透思索,他也有考慮過會不會是別的人把這件事情泄露了。可是仔細推敲下來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啊。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而他們之中不可能會有聯係組織的人。

安室透回來的時候還以為是琴酒派來盯梢的人發現了什麽不對勁又或者是咖啡店裏被裝了監聽器。

可是盤查過之後也不對。

盯梢的人看起來已經撤走了一大批,剩下的人相隔距離也不近。

而鬆田他們又不可能在外麵討論這件事,所以是他們傳遞消息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而咖啡店又受魔法保護,監聽器在裏麵會被強烈幹擾。

為了以防萬一,安室透回去的時候也把咖啡店徹徹底底的檢查了一邊,他沒有發現任何被安裝監聽監控的跡象。

更何況,幫花音守著咖啡店的人是鬆田。

鬆田的情況他最了解不過,無論是警惕心,觀察力,還是實戰水平都不是一般的出色。

有他在這裏,基本上可以排除被人混進來的可能性,在他眼下動手腳的成功率不高。

就算是有人在鬆田出去的時候潛伏進來做了什麽事,等到鬆田回來,他又即使撤走也是無濟於事。隻要來過就肯定會有什麽蛛絲馬跡,鬆田不會毫無察覺。

安室透分析來分析去,可是怎麽都想不通琴酒是怎麽知道這件事。

難道是組織還有什麽新式手段,是他不知道的嗎?

不同於安室透的毫無頭緒,鬆田陣平思索了一會兒倒是有點眉目。

“我去端杯咖啡出來,你們提提神吧。”

鬆田陣平找了個借口,走了出去。

他在十厘米玩偶最喜歡聚集在一起開會的地方找到了他們,然後悄無聲息的拎走了琴酒。

他帶著琴酒走到了隔間裏,篤定的說道:“把如願撲克牌告訴組織的人,是你吧。”

被放在桌子上的琴酒伸手拽了拽帽子:哼!找安室透麻煩的是那個組織的琴酒,這和他十厘米琴酒有什麽關係?

鬆田陣平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明白了,就是你幹的。

“下次你做這種事情的時候能不能至少和我商量一下,安室昨天被琴酒叫走了。雖然他沒說什麽,但我知道昨天晚上他一定過得相當驚險。他的身份特殊,一旦走錯一步,那就隻有死亡一條路可以走。”鬆田陣平沒好氣的說道。

關於這些十厘米小人的事情,他倒是有心想要告訴降穀。

但是一來這個想法受到所有十厘米玩偶的反對。在這件事情上,他們好像都站在一條線上。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好像都不怎麽喜歡降穀。其中以琴酒和萊伊,表現得最為明顯。話說回來,降穀這家夥,現在人緣這麽差了嗎?

二來告訴了降穀,他說不定就會告訴花音,畢竟他們兩個關係那麽好,天天一起在過去現在未來三個時間點上跑來跑去。而一旦花音知道了,她未必會允許十厘米小人繼續參與這件事情。

三來花音背後的實力混雜,所以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她的態度都會在一定意義上牽動著魔法界的勢力。所以,她明麵上不參與進來更好一些。在魔法界的局勢都還沒有穩定下來之前,一切最好都在暗地裏進行。這樣哪怕將來事情暴露,把花音摘出去的時候,她的神情就不會被人看出問題。想要替她解決一切,又把這件事情對花音可能會造成的影響降到最小,這些玩偶們一定是這麽想的。

雖然他們的邏輯,鬆田陣平心裏明白。

但是作為降穀零的好友,鬆田陣平的心裏還是免不了為他的處境感到擔憂。

“這不是件好事嗎?”

琴酒抬起頭,平靜的看著他說道。

“哈?”

鬆田陣平發出了質疑的聲音。

“難道不是嗎?”

琴酒理智的指出道,“那張會帶來噩夢的如願撲克牌,那家夥早就想交給組織了吧。一直留在身邊,是因為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如果沒有一個好機會,組織的人未必會相信這是真的如願撲克牌。”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然後嘴角微微勾起道:“的確,我不否認自己想給他找點麻煩。但是光從結果看,他不是得到他想要的結果了嗎?”

琴酒毫不避讓的迎上鬆田陣平的視線,繼續道:“安室透需要一個時機,而我幫了他一把,我給他創造了一個絕妙的時機。他借著這個機會上交如願撲克牌,又有我做確認這張牌的力量,那麽在不久之後這張撲克牌能發揮的作用隻會增強不會減弱。從大局出發,這件事情帶給我們的利益遠比損失要大的多。比起如願撲克牌對計劃的幫助,安室透昨天受到的那一點點質疑根本就是無關緊要。”

鬆田陣平一時緘默,他開始用一種全新的眼光去看待麵前的這個十厘米琴酒。

體型有時候是很會誤導人的。

就算是鬆田陣平,有時候也難免會因為十厘米琴酒的體型而將他的能力弱化。

可是事實證明,不管是正常的琴酒,還是十厘米的琴酒,他們都是極其有能力的人物。

如果輕視他們,那一定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可是……”

鬆田陣平沉默過後,準備將心裏的顧慮說出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

琴酒截住了他沒說出口的疑問,“你無非是擔心噩夢牌被使用後會給安室透帶去麻煩。”

“的確。”

這確實是鬆田陣平擔心的事情。

“想要鏟除組織,總是要有人承擔風險的。”

琴酒的話冷漠卻又讓人無法反駁。

“你用不著杞人憂天。組織不會輕易使用這張卡牌的,他們還需要借助它來研究魔法能量。同時這張撲克牌不是萬能的,他們也要去考慮什麽樣的願望才會被實現。畢竟如果說出了不能實現的願望,那組織一定會追悔莫及。”

琴酒對這件事很有自信,他是不會讓自己的計劃節外生枝的。

假設真的出了什麽變故,也完全可以讓安室透把責任推給科研組。

畢竟實驗這種事情,最容易出問題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