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素帶來的影響……

啊, 她把這個忘記了。

“海水素會讓世界變成一個人類與人魚共存的世界,也就是說部分人類會受到影響成為在深海裏生存的人魚。”

大道寺花音連忙給他普及道, “具體的情況我不是很了解。不過我在來之前遇到了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你遇到了萩和鬆田?”

安室透覺得有些意外但仔細想想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他和hiro都成人魚了,沒道理萩和鬆田能逃過一劫。

“嗯,海水素就在他們手裏, 他們和諸伏先生以及降穀先生失去了聯係所以非常擔心。我答應他們幫他們尋找降穀先生和諸伏先生,確認他們沒事後, 鬆田答應把海水素給我。哦, 對了,他們兩個人現在是海裏的海巫師。”

大道寺花音點了點頭回答道。

“海水素已經有下落了, 那真是太好了。這樣的話,至少放下一樁心事。他們之間應該會有聯絡的方法,等hiro身體恢複或者那家夥蘇醒了, 就可以和萩他們報個平安了……”

安室透不禁露出了幾分輕鬆的笑意, 但很快又被疑惑取代。

“等等, 你剛才說什麽?海巫師……”

安室透聽到這個職業瞬間,他承認自己是有些迷惑的。

萩原和鬆田的印象在他腦海裏一下子就變成了帶著黑色大帽子,穿著破爛袍子,袍子下麵是八爪魚的觸手, 人在黑漆漆的屋子裏,麵前還擺著一鍋散發著不詳味道的經典反派形象。

但這個想法他也隻是一閃而過而已,萬一要是被鬆田和萩原知道, 那一場混戰就不可避免了。

“萩原有著漂亮的水紅色尾巴, 鬆田有著五彩斑斕的黑色尾巴, 都很漂亮。”至少都比她的七彩尾巴好。

大道寺花音心塞的回憶道。

五彩斑斕的黑……

那是什麽顏色……

安室透冒出了豆豆眼,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

“不過說起來, 我還是覺得降穀先生的尾巴最漂亮,金光閃閃的誒!”

說起這個,大道寺花音的眼睛裏就好像出現了星星一眼。

安室透沉默了下,他回過頭挑剔的看了一眼降穀零之後,溫柔而堅定的對大道寺花音反駁道:“不,hiro的天藍色尾巴才是最棒的,既像天空一樣動人又像深海一樣溫柔。”

“……不,金色尾巴最好看。”

大道寺花音在這件事情上尤其執著。

安室透瞟了一眼降穀零,堅持道:“金色尾巴不好看!”

“好看!”

大道寺花音大聲道,“金色尾巴比七彩尾巴好看多了!”

安室透:……

他好像知道了些什麽東西。

“所以……花音你穿上人魚套裝之後,是七彩尾巴。”安室透心領神會道。

被戳穿的大道寺花音抱膝自閉。

“我的意思是,我覺得七彩尾巴才是最好看的。”

安室透臨時補救道。

“可你剛剛還覺得天藍色尾巴好看!”

大道寺花音幽幽的說道。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還有七彩尾巴這個說法啊,如果我知道的話,我肯定會選七彩尾巴啊。”

安室透一邊安慰道,一邊離大道寺花音坐的近了些。

“所以,你喜歡七彩尾巴。”

大道寺花音悶聲問道。

“不,我隻是喜歡你的尾巴。如果它是其他顏色的話,那我的答案也會隨之改變。”

安室透溫柔對她說道。

大道寺花音聽得非常感動,她伸手環抱住了安室透的腰。

而就在這時,哐哐砸玻璃的聲音又從後麵的巨型透明魚缸裏傳來。

安室透:看來,還是隻等hiro醒過來就好了,至於那家夥……

他這就去買魚叉,把這條金色人魚叉起來晾到外麵去做鹹魚幹。

“降穀先生怎麽會這麽躁動不安?”

聽到聲音的大道寺花音立刻鬆開了安室透,然後跑到了魚缸麵前去觀察降穀零的情況。

他的情況看起來明顯很糟糕,金色的魚尾不停的擺動著,臉色上也有著明顯的情緒波動。

但他又似乎沒有交流的意願,反而像是在忍耐著什麽一樣眉頭緊皺,就連嘴唇也因為克製而緊緊咬住,但這樣的效果看起來明顯不大。

降穀零還是會在間隙間發出幾聲不明顯的喘息,明明是待在水裏,臉上卻有著幾分說不出來的紅暈。

“這是怎麽了?”

大道寺花音輕聲問道。

她把臉湊近了透明魚缸,裏麵的降穀零好像感受到了玻璃處傳來的細微熱意一樣,往大道寺花音的方麵遊了遊。

安室透見狀,反應極快的把大道寺花音往後麵一拉,然後假笑著說道:“也許是餓了,不如去給他找點食物。花音,你覺得他吃不吃魚幹。”

“……”

大道寺花音一陣沉默。

“安室先生,你別開玩笑了。他這個情況和饑餓好像對不起來吧。”

大道寺花音頭疼道。

“萬一呢……”

安室透瞥了降穀零一眼。

他當然知道這幅樣子和餓搭不上關係,可誰讓這家夥之前當著他的麵偷他的家呢?

“要不然去問問諸伏先生?”

比起安室對人魚一竅不通的安室先生,怎麽看都是諸伏先生比較靠譜。

“hiro還沒醒。”

安室透輕聲提醒道 。

“那怎麽辦,有什麽辦法可以讓諸伏先生醒過來嗎?”

大道寺花音苦思冥想道。

“暫時不清楚,你要去看看hiro嗎?“

安室透起身,朝著大道寺花音伸出了手。

大道寺花音也借著他的力道順勢站了起來,若有所思道:“說的也是,去看看也好。”

就在她準備和安室透去浴室裏看看一直都靜悄悄的諸伏景光的時候,魚缸裏的降穀零卻嘩啦啦的掀了一陣陣水花,些微的水漬濺到了地麵上。

“算了,我還是不去了。安室先生你去看一看諸伏先生的情況再告訴我吧,不然我擔心降穀先生這邊又會出什麽事 。”

她離魚缸的距離越遠,降穀零的情緒好像就越糟糕。

發現了這一點的大道寺花音還是決定待在魚缸旁邊,至少稍微安撫一下他的情緒。

“可是……”

安室透蹙眉,他顯然有些不讚同

“沒什麽的,反正隻有那麽一點距離,又不會出什麽事。你去看了告訴我也是一樣的。”

大道寺花音輕輕拍了拍安室透的手說道。

“好吧。”

安室透被大道寺花音說的沒脾氣,眼下也隻能這樣子了。

他也確實該去看看hiro那邊的情況了,免得他那裏有什麽事情出來。

目送著安室透走進浴室的大道寺花音轉身繼續靠在大型玻璃魚缸上。

她看了看翻來覆去怎麽也不安穩的降穀零,神情略微遲疑,但還是嚐試著將手從魚缸上方伸進去,輕輕摸了摸降穀零的淺金色頭發。

而這一舉動顯然被降穀零捕捉到了,他往水上浮了浮,讓大道寺花音手不僅僅是貼在他的發絲上,而是貼在了他的臉上。

觸碰到了她的掌心之後,降穀零焦躁不安的神情似乎略微舒緩了一些。

是因為缺少了同伴,所以才會造成這一現象的嗎?

“hiro,hiro……”

安室透蹲下身,輕聲呼喚著似乎還沒有醒過來的諸伏景光。

雖然他確實對這裏的自己持有意見,但是一碼歸一碼,他的情況看起來確實不怎麽樂觀。

眼下唯一一個對這種突發事情還算有經驗的,大概隻有諸伏景光了。

諸伏景光的神色之中還隱隱充斥著幾分說不出的憂心,在一聲聲的呼喚之中,他緩慢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hiro,你醒過來了嗎?”

看到幼馴染蘇醒,安室透連聲音都輕快了幾分。

“zero……”

諸伏景光動了動尾巴,感覺好有些不適,似乎是覺得這個地方有些太窄了。

“外麵有魚缸,我馬上帶你出去。”

立刻察覺到了這一點的安室透說道,“不過現在外麵還有一個棘手的問題,hiro你幫忙看看是什麽原因造成的。”

也許是因為傷勢,諸伏景光現在還沒有恢複往日的冷靜,但即便如此再靠近安室透的時候,他仍舊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

zero的身上好像聞不到那種人魚的氣味了,反而是被人的氣味全然取代。

難道這一次傷的這麽嚴重,讓他連氣味都聞不出來了嗎?

即使知道麵前的人是降穀零,但沒有平時熟悉的氣息,諸伏景光縱使極力壓下自己的想法,卻也還是難免感到警惕。

這一奇怪的現象持續到了諸伏景光見到魚缸裏的降穀零的那一刻為止。

“zero?!”

諸伏景光震驚。

怎麽會有兩個zero呢?

他仔細的分辨了一下兩個人的問道,然後在自己被放進水中的那一刻,他對著安室透有些疑惑的問道:“這位先生,你是誰呢?”

“哈?”

安室透明顯被他的話打了個措手不及。

諸伏景光歉意的笑了笑,然後溫和的眼神看向了麵前的安室透說道:“請不要誤會,我並不是因為你的身份而心有芥蒂。事實上,我很感謝你的幫助,也很抱歉之前錯認了你的身份,這一定給你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吧。”

“你覺得……我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安室透沉默了好一會兒,難以理解的向他問道。

“當然。人魚分辨同伴,更重要靠的是氣味而不是相貌。”

諸伏景光沉吟,然後解釋道,“雖然之前因為受傷的緣故,我僅憑相貌把你錯認成了我的朋友,但是當你們兩個人真的同時出現時,氣味上的區別就會非常明顯。他是人魚,而你是人。”

安室透:……

“所以,我確實是很抱歉之前錯認了……”

眼看著諸伏景光還打算說些什麽,大道寺花音連忙打斷了他:“諸伏先生,你還是先看看降穀先生吧,他的情況非常不妙。”

最重要的是,你不要再說下去了!

安室先生已經被你的話打擊的掉色了,就連頭上都是一片片的烏雲現在已經開始打雷閃電下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