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紅子小姐?”

大道寺花音看到來人的時候, 心裏頗為驚訝。

她沒想到這位魔女小姐會真的來找她。

難道是她對上次的事情產生什麽疑慮了嗎?

大道寺花音麵上不顯,心裏卻是哀歎。

又要費腦細胞補設定了。

“事態有些嚴重,有人在查怪盜基德, 雖然現在還沒有找到他的身上 但是如果放任背後的那些人繼續查下去, 那麽基德的身份很有可能真的會曝光。”

小泉紅子顯得非常憂心忡忡, 低聲道,“大道寺小姐,你知道的。在現在這種社會, 但凡有所行動勢必會留下痕跡,怪盜基德也不會例外。我能感覺到, 那些人的背後有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 萬一他們在基德的出沒地點上仔細翻查, 就算真的沒發現他的真實身份,找到蛛絲馬跡也是足夠了。”

一路上她的事情都極為嚴肅,直到真正走近了咖啡店, 小泉紅子的臉色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

大道寺花音沉默了下, 發出了真切的疑問:“怪盜基德他不會又去折騰警察還是哪家富豪了吧, 這才把對方弄出了這麽一副架勢?”

“不,不是這樣的。”

小泉紅子一愣,一時有些無奈,“這和怪盜基德的行動無關。對方行事不善, 恐怕是衝著你我來的, 衝著整個魔法界來的。”

“哈?”

大道寺花音發出了不解的聲音。

“一定是有人懷疑基德和魔法界有關,所以才會調查他。”

小泉紅子篤定的說道,“但是如果對方一直調查下去的話, 百分之百會察覺到我的身份, 到時候再做防備的話, 恐怕就為時已晚了。”

所以她今天來本質上,是在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

“先進來再說吧。”

大道寺花音將小泉紅子引到了咖啡店隱藏的私人客廳。

“基爾,讓安室先生也到裏麵來討論,他應該是和鬆田在一起聊天。”

大道寺花音點了點離自己最近的玩偶基爾。

基爾點了點頭,先是紮起了自己的長頭發,然後立刻身手矯健的跳到了地麵上,跑去了鬆田陣平的房間。

安室透的確是在鬆田陣平的房間裏。

不過不是在閑聊。

“那些玩偶有什麽不對勁嗎?”

安室透忽然開口問道。

“為什麽突然這麽講。”

鬆田陣平挑眉。

“刻意避開了所有玩偶來找我聊天,難道不是防備的一種?”

安室透敲了敲桌麵,低聲道。

“找你敘敘舊而已,我可沒有那麽重的疑心病。”

鬆田陣平勾了勾嘴角,可他的眼裏卻毫無笑意。他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在手機上打出來的字遞到了安室透的麵前。

【小心他們,尤其是琴酒。】

看到這行字,安室透的笑意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但他的語氣卻還是和剛剛一樣自然:“有什麽好敘舊的,難道還要聊聊當年我和你打架的事情?”

他嘴上這麽說,手上的動作卻不停。

【他們有問題?】

“我們打架那會兒,班長他們三個一定很傷腦筋。既要給我們上藥,又要勸架,還要幫著應付教官,萩原那個時候磨得一連推了好幾個新生聯誼,天天在那裏盯著我。用他的話講,就是擔心我再受罰。”

鬆田陣平語氣漫不經心,神情卻十分嚴肅。

【他們和組織,FBI,CIA等機構都有聯絡。尤其是琴酒,他在組織裏一定會給你使絆子。降穀,你應該能感覺到,這個玩偶琴酒對你有一種隱藏起來的不滿甚至是惡意。不一定會刻意對付你,但是如果有順手幹掉你的機會,我想他也不會錯過。雖然他們是為了花音著想,準備聯手鏟除組織,和你的目的異曲同工但是你還是要對他們有一定的防範之心。不能因為他們看上去無害弱小,而對他們掉以輕心。沒有防人之心,可是要吃大虧的。】

“hiro不也一樣,那次半夜和你打完架,還是hiro幫我上的藥。你這家夥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吧,每次和你打架之後,我身上的傷口一定是最多的。”

安室透半真半假抱怨道。

【如果是這樣,那麽我就知道組織關於如願撲克牌的情報究竟是哪裏得來的了。放心吧,鬆田。我接下來會小心行事,不會被組織抓到把柄的。不過他們既然忠誠於花音,又為什麽會是這樣的作風……嘖,果然還是因為複刻了組織那些人的緣故吧。】

“你又好到哪裏去了?下手不比我輕鬆家夥沒資格說這種話啊。萩原給我上藥的時候,還在驚歎你怎麽那麽能打架……”

鬆田陣平扯了扯嘴角繼續道。

【恐怕他們就是對花音太忠誠了。任何事情都不能太絕對,不然隻會物極必反。就好像有人堅持絕對的正義,也許乍一聽是好事。但是真的進行的時候,奉行這一理念的人眼中一定是容不下任何一點惡意的。可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是純粹的善,最後的結果也隻會是一場悲劇。】

“萩原那個時候一定和hiro很有共鳴,都有一個這麽麻煩的幼馴染……”

安室透笑了幾聲說道。

【所以,鬆田你是覺得他們會為了花音的安全去解決組織,這個途中也許會進行敵我不分的攻擊。】

“是啊是啊,有我們這樣兩個麻煩的朋友,他們之間一定是很有話題聊。比如說,聊一聊我那個從小到大都麻煩至極的兄弟。我都能想象得到萩原說這話時的語氣了……”

鬆田陣平和他一同笑了起來,“不過剛剛你這麽一說,我倒是也想起來了,我們之間好像就隻有班長,沒有幼馴染吧。”

【降穀,你有一點恐怕是認知錯誤了。雖然他們和花音是一起的,我們和花音也是一起的,但這不代表我們和他們就是一起的。我們和他們,從來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一路人。眼下有組織的存在,大家抱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隨意就算有摩擦有算計,我們仍舊可以維持關係。但是如果有一天組織被解決了呢?降穀,他們是不可控的。】

“可是班長他有女朋友的現充誒。這一點不就已經把我們所有人都壓過了?話說我一直以為班長和我們一樣都是單身的說,誰能想得到他居然是最早有女朋友的。”

安室透垂眸,眼中帶著幾分深思,但嘴上卻不忘接著他的話繼續講下去。

“誰能想的到,當時知道的時候,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那個時候大家的表情我可以一直都記著。隻遺憾,當時沒有拍下來就是了。”

鬆田陣平手指不停的按著,把幾句話間打好的字放在了安室透的眼前。

【降穀,對花音的絕對忠誠,會讓他們尤其是琴酒,本能的排斥其他靠近花音的人。等到威脅花音安全的組織被消滅了,你可以保證自己不會成為他們下一個要消滅的眼中釘嗎?】

鬆田陣平擰著眉,這些日子他就一直在想這些事情。

可是無論怎麽找說法,鬆田陣平還是不得不承認。

解決組織之後,十厘米琴酒他們對降穀出手的幾率很高。

不說別的,就光說在對付組織的這種作風上麵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都不是什麽善茬兒。

如果不是十厘米的設定,恐怕隨便路過一個警察,他們之間有一個算一個,都要被抓進去。

鬆田陣平實在是不相信,他們的個性真的會和降穀零和平共處。

不可能的。

也許是現在分開的時間遠大於相處的時間,所以看上去不明顯而已。

但如果以後降穀和花音在一起了,再留下琴酒他們,那一定會出大問題的。

“那個時候,因為班長是現充這件事,我們還在對練的時候,專門挑的班長,把班長弄得哭笑不得。”

安室透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這件事情他還是要和花音商量過才行。

以及……

道具已經收回來了,這些玩偶還能送回去嗎?

而且這麽多次經曆,畢竟他所處世界的過去未來,他還是更認可平行世界的說法。

“等到組織消滅,你這家夥也要成為現充了吧。”

鬆田陣平感歎道。

【如果行得通,等到組織的事情結束以後,讓花音把他們送回魔法界吧。不然,很難保證他們會不會對你生出更多的惡意,降穀。】

安室透不禁笑了笑:“啊,等到事情結束,我就正式和花音表白。”

【我會有所準備的。鬆田,可不要太小看我了。】

“祝你好運。”

鬆田陣平懶洋洋的祝福道。

同時在手機上打下了最後一句話。

【這件事情不要告訴花音,琴酒他們有意瞞著她。】

安室透朝著他點了點頭。

事實上安室透也不可能說。

一旦告訴了花音,那十厘米琴酒他們一定會知道是鬆田傳遞的消息。

這對於鬆田來說不是件好事。

鬆田陣平和安室透你一言我一句聊了半天,但真正想說的話,都用手機傳達了出來。

告訴了安室透這些事情,鬆田陣平也忍不住鬆了口氣。

越是和琴酒他們相處,鬆田陣平就越對他們難以放心。

如果降穀再一無所知下去,那他的處境才會真正的變得危險。

而就在此刻,門口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

這種程度的聲音,隻可能是十厘米的那些玩偶。

不出兩個人判斷,門外緊接著響起了基爾的聲音。

“安室先生,boss讓你過去,那位魔女小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