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之間缺乏信任, 以至於最後僵持不下,隻能決定輪流來看管著安室透和大道寺花音然後將這件事報告給琴酒。

但實際上,幾個人都在想著該怎麽拖延時間, 讓琴酒再晚一些知道這件事情。

而為了達到這個目的,萊伊和波本蘇格蘭就成了彼此的眼中釘。

變故的發生往往隻在一瞬間。

就在他們終於結束這場漫長的審問,站起來決定各自休息的時候, 安室透忽然出手, 朝著波本揮了一拳。

他是這裏麵對情況最清楚的一個。

萊伊波本蘇格蘭全都是臥底,彼此的身份又都不是很清楚。

但不管是誰一定都會選擇放他們離開。

安室透一個人打三個人太吃力了, 哪怕對麵的三個人都有想著該怎麽放水。

但是放水這種事, 也不可能做的過於明目張膽。

最多也隻是動手的時候稍微收斂收斂而已。

看著安室透打的並不輕鬆, 大道寺花音也幫忙分攤了火力, 她一拳揮過去, 直接逼得萊伊不得不退後躲避。

而在看到大道寺花音一拳直接把木質的桌子擊碎的時候,萊伊眼中的震驚幾乎化為實質。

“你的力量……”

她的神情十分錯愕。

大道寺花音甩了甩手上的木屑,幸虧她帶了手套, 不然可能還會被木刺紮進去。

在聽到萊伊聲音的時候, 她第一反應是近乎自豪的笑了笑:“啊, 我的力氣很大對不對。”

萊伊:……這倒不是重點。

不過這樣一來,反倒可以稍微的放一點點心了。至少這樣的武力, 隻要不被騙, 她應該就不會在安室透手裏吃虧才是。

萊伊心下微微歎了口氣, 比起進攻,招式也傾向於防守,她盡可能的躲避著大道寺花音的攻擊, 然後把出口的方向露出來。

但是這顯然很困難。

現在蘇格蘭就在門口不遠處。

如果她插手的話, 事情就不好辦了。

這樣想著, 萊伊一點點把大道寺花音引到了窗邊。

她們訂的房間樓層不算高,找好著力點的話,到下麵的草坪借著掩體離開就不算太難。

安室先生那邊她之後再找時間,眼下先救了一個再說其他。

就這樣,在萊伊的刻意放水下,大道寺花音反而在戰鬥中占據了很大的優勢,處於上風。

不過鑒於之前萊伊對大道寺花音的態度那麽好,大道寺花音也不好意思對她打的太狠。

更重要的是,那麽好看的臉,除了安室先生,還有誰能下得了手啊。

至少她不能就是了。

大道寺花音和萊伊打著打著,兩個人的位置開始逐漸靠近窗邊。

但巧合的是,波本和安室透的戰場也開始偏移到了窗邊。

雙方反而成了彼此的阻礙。

對於波本和萊伊此刻的想法,安室透心裏摸得一清二楚。

於是故意使了一個假動作,然後另一隻手擊中了波本。

其實波本實際上也看出了安室透的假動作。

不過……

既然要放他們走,那麽必要的犧牲就少不了了。

波本受到安室透的拳風威脅,在後退躲開的時候無意間影響到了身後的萊伊,也影響到了她和大道寺花音的戰鬥。

在波本和萊伊相互幹擾之後,安室透抓住機會,一把抱起了花音,從窗口踩著幾個借力點一躍而下,輕而易舉的踩在了一樓的草坪上,然後在一旁的掩體之間不斷穿梭著。

大道寺花音隻覺得失重感一陣陣的傳入心髒和大腦,這種類似於遊樂園裏過山車跳樓機海盜船等機器的體驗,讓大道寺花音不禁更加抱緊了安室透。

“該死!跑了一個大功勞。”

這句話當然不是波本的真心話。

事實上,波本被安室透攻擊那一刻誤傷萊伊的舉動是她故意的。

而萊伊在那個時候剛好出現在波本身後這件事,也是萊伊故意的。

以及,蘇格蘭明明一開始還在參戰,結果後來,居然直接跑到了門口幾乎脫戰這件事還是故意的。

雖然和組織有恩怨的兩個人居然跑掉了,要是說出去,這件事對誰的處境都不好。

不過三個人的甩鍋技能也都是滿點的。

比如說波本率先發難,指責萊伊為什麽妨礙她進攻,睜著眼睛說瞎話詰問萊伊,並指出如果不是對方,她現在已經把人活捉了。

然後萊伊也不甘示弱,一邊冷靜的指出戰鬥之中偶有波及,她沒有傷到波本,反而是波本那一擊差點讓她傷到肋骨。同時,萊伊還說出蘇格蘭一直守在門口,這件事太可疑了。

當然,他的這個觀點很快就被波本反駁回去了。

就連蘇格蘭自己也苦笑著解釋道,自己隻不過是擔心他們兩個會趁機逃跑,所以才守著大門而已。

但說著說著,她也開始轉移注意力。

“雖說我參與搏鬥的時間不長,但是退路防守這件事本身也很重要,我不覺得我有什麽不對。”

蘇格蘭微微一笑,慢條斯理道,“比起這個,我倒是更想問問你們,為什麽要把人往窗邊帶?”

萊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冷淡道:“隻是正常戰鬥會出現的情況而已。”

她看了看這間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屋子,麵無表情的開口繼續道:“這裏區域小,礙手礙腳的人又多,敵人不是省油的燈,蘇格蘭隻顧著守門口,波本幾乎是亂打,我在和大道寺花音對戰的時候已經盡力了。”

“你什麽意思!”

波本憤怒,“萊伊,什麽叫做礙手礙腳的人!什麽叫做亂打!你給我解釋清楚啊!”

萊伊懶得再和她做無謂的爭吵,於是拉開門走了出去,隻剩下地上的一片狼藉。

“萊伊!”

波本咬牙切齒的喊道。

蘇格蘭伸手拍了拍波本的肩膀,搖了搖頭勸撫道,“算了吧。這樣也好,至少我們的目的還是達到了,他們沒有落在組織的手裏。”

“但我們也和對方失聯了。”

波本皺眉。

“別擔心,我倒是在前台看到了他們倆留的電話。”

蘇格蘭回憶道,“等和萊伊分開了,我們兩個再去給安室先生花音小姐發信息約她們見麵好了。”

“看來也隻能這樣了……”

安室透和大道寺花音走在路邊,昨天和他們三個人也算是好好打了一架,今天真是稍微有點累啊。

晴天的街道人來人往,安寧祥和。

大道寺花音剛想和安室透說些什麽的時候,忽然幾道眼熟的身影就這麽說說笑笑的走過了她和安室透身旁。

大道寺花音聽到聲音,立刻駐足回望。

“那是蘭小姐他們嗎?”

她一臉恍恍惚惚的問道。

“似乎是……”

安室透不確定的回答道。

因為馴服丸子,所以毛利小姐他們都發生變化了嗎?

毛利小姐原先可以說是個明淨的女孩,但在這裏受到道具的影響之後,她完全變成了一個溫和俊秀的少年,此刻正在和身旁兩側的男孩女孩說話。

站在他右手邊遠離馬路的是個穿著水手服的半長發女孩,她把背包甩在自己的肩膀上,好像正在念念不休著什麽話一樣。

當然,她在說些什麽,安室透基本也能猜得到。

如果身旁的是毛利蘭的話,那麽這一定就是工藤新一不會有錯。

哪怕隻是看臉,也不會認錯。

既然是工藤新一,那麽估計不是在講福爾摩斯探案集,就是在討論什麽新的案子了。

就算是變了性別,工藤新一的愛好估計很難改變。

另外,要是從右邊看過來分別是工藤新一和毛利蘭的話,那麽最左側的一位無疑是鈴木園子了。

毛利蘭和她向來是形影不離。

“他一定很受歡迎。”

大道寺花音下了結論。

“誰?毛利蘭?還是工藤新一?”雖說用的是他,但是眼下的情況好像可以用來代指兩個人就是了。

“鈴木園子。”

大道寺花音誠懇的說道。

“誒……”

安室透有些意外,“你喜歡那樣的男孩子嗎?”

“長相不差,待人真誠,家財萬貫,風趣幽默……”

大道寺花音把鈴木園子的優點一個個數了個遍,最後才有些不明白的感慨道,“所以我一直很不明白,她那麽好,為什麽人氣就不是很高呢?”

“人氣高不高什麽的,這也無所謂了吧……”

安室透啞然失笑,搖頭道,“她不是和京極真同學很好嗎?兩個人的感情相當美滿呢,這比什麽都要珍貴。”

“……這麽說,倒也是。相比起她來說,蘭小姐和工藤新一就過於曲折了。啊,這麽一看,京極真還真是獨具慧眼,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看中了園子。”

大道寺花音點了點頭,予以了高度肯定。

“不過雖然他們的性別發生了轉變,但是三個人的關係卻並沒有發生什麽變化呢,還是很要好啊。”

安室透隻看了幾眼就收回了視線。

工藤可是敏銳很啊。

隻要露出一點不對勁,就會被她這個大偵探抓住不對勁的。

可以說,安室透把工藤新一的性子摸得差不多了。

其實在之前他和大道寺花音短時間的將自己的視線停留在工藤新一身上的時候,工藤新一就已經發現了他們。

不過看上去沒什麽異常,所以工藤新一也就沒有細究了。

“新一……新一……”

毛利蘭輕聲的喊著她的名字無奈道,“你又在想什麽呢?”

“就是,蘭都已經叫了你好多遍了誒。你又在想什麽想的這麽入迷。”

鈴木園子打了個哈欠問道。

工藤新一搖了搖頭,帶著安撫的笑容:“沒什麽。”

隻是稍微有點在意。

那兩個究竟是什麽人?

雖然沒什麽異常,但是總感覺他們和普通人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