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這一次是動用了如願撲克牌。”

大道寺花音窩在沙發上恍然大悟。

“就是降穀上次交上去的那一張吧。”

鬆田陣平也想起來了, “是那一張詛咒牌吧。”

安室透點了點頭:“沒錯。”

說完,他又看向大道寺花音鎖眉問道:“但是有一點,我有些擔心。”

“什麽?”

大道寺花音有些意外, 既然琴酒都已經用了詛咒牌, 那安室先生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花音,詛咒牌在懲罰了使用者之後, 還能不能實現願望呢?”

安室透憂心忡忡的問道。

本來他還沒有想到這一點, 但是一想到琴酒許的那個願望,安室透就覺得如鯁在喉。

那一定是烏丸蓮耶的願望。

長生不老……

一旦真的有那樣的契機, 一定會引起極大的混亂,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一想到長生不老帶來的莫大**, 安室透就覺得頭疼。

隻憑著長生不老幾個字,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趨之若鶩了。

“如果安室先生你是擔心這個的話,那你大可以放心好了, 詛咒牌不會實現人的願望。”

大道寺花音笑著安慰道。

她組織了一下措辭, 然後就盡量詳細的解釋道:“如願撲克牌的得失是守恒的, 付出多少,最後就要承擔多少。所以最後的那一張牌是根本沒有效果的, 它僅僅是要使用者付出代價而已。前麵的牌享受了多大的利益, 最後一張牌就要遭受多大的罪過。”

“那如果前麵的牌還沒用呢?”

鬆田陣平忽然問道,“降穀手裏的那張牌也是排在詛咒牌前麵的吧。”

安室透聽到鬆田陣平的問題, 也一同看向大道寺花音。

鬆田陣平的問題, 也是安室透此刻的問題。

“琴酒作為詛咒牌的使用者, 他受多少罪和前麵的牌是有著直接聯係的。前麵的牌如果沒有許願, 那麽他自然不受影響。”

大道寺花音思索了一下, 又用更簡單的語句補充道, “如果是當前麵所有的牌用完之後, 後麵才使用的詛咒牌,那麽要承擔的所有懲罰會一湧而上。”

“琴酒的情況不一樣。”

安室透皺眉道,“他是先用了詛咒牌,我們前麵的願望都沒有許完。”

“這樣一來,該不會他隻承擔一部分風險。後麵再許願,就和他沒關係了吧。”

鬆田陣平皺眉道。

大道寺花音搖了搖頭,吐槽道:“這怎麽可能呢,你以為是遊戲卡bug嗎?”

她頓了頓,嚴肅道:“大雄博士可不會給壞人留下這種鑽空子的機會。要是按你這種說法,那豈不是隻需要先用詛咒牌,再許願望就可以規避懲罰了嗎?這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所以,琴酒還是要為此承擔風險。”

鬆田陣平總結一句。

“沒錯。”

大道寺花音點點頭,“前麵的牌是索取,最後一張牌是付出,類似於質量守恒,是逃不掉的。哪怕你先用了詛咒牌也於事無補,該來的還是會來,躲也躲不掉。”

“可是這種情況畢竟和常規的情況不一樣。”

安室透凝神說道,“難道要等前麵的牌都許完願望了,最後的詛咒牌才會生效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降穀,你豈不是要盡快挑個時間把你手裏的牌用掉?如果能借此機會,抓住琴酒那自然是件好事。”

鬆田陣平提議道。

隻是最後一句話一出口,鬆田陣平就感覺有些如芒在背。

他忍不住轉過身去看了看。

十厘米琴酒正在那裏冷冷的看著他。

鬆田陣平:……哦,他忘了這個也算是琴酒了。

”我說著是正常體型的那個。”

他立刻找補道。

“不是這麽算的。嘖,我要怎麽和你們說呢?”

大道寺花音否認了這種說法,她看上去有些苦惱。

“要是把我剛剛說的那種懲罰方式比作快刀斬亂麻的話,那麽現在琴酒的這種情況又是另一個樣子了。”

她想著說法,“每當使用一張牌,那麽琴酒就要承擔那個實現的願望帶來的懲罰。“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安室透領悟了大道寺花音想表達的意思,“如果說前麵的方法是短暫又劇烈的痛苦,那麽後一種情況就是借助時間的拉長減輕了這種痛苦。”

“不過以琴酒的性格,他恐怕寧可選痛苦卻短暫的那個方式。後麵那個太磨人了,誰知道下一張牌的懲罰時候來。”

鬆田陣平隨口道。

“這可由不得他選擇。”

安室透輕笑。

“不過說起來,花音,懲罰到底是什麽?”

鬆田陣平問到了點子上。

大道寺花音:問的很好,下次別問了。

“我也不知道。”

她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鬆田陣平頭上冒出了巨大的問號:???!

“不要這麽看我!”

大道寺花音理直氣壯的對上了鬆田陣平的眼神,“我又不是百科全書,哪能事事都知道。再說了,我又沒用過如願撲克牌,不知道有什麽懲罰不是很正常嘛。”

“總之我說了,得失守恒。許下的願望越平常,受到的懲罰越輕微;許下的願望越困難,受到的懲罰越嚴重。”

大道寺花音嚴肅的說道,“打個比方,在一個案子裏,你許願找到一個證據和你許願想知道案子的真相這完全是兩回事!後者帶來的懲罰也遠比前者要嚴重。”

“那大哥會有什麽影響嗎?”

伏特加小心翼翼的湊了過來,十分擔心的問道。

因為他的話,大道寺花音注意到了一個人站在窗台邊緣,透過玻璃看外麵車水馬龍的十厘米琴酒。

她幹脆伸手去把十厘米琴酒捧了過來,爽朗的笑道:“原來我們阿琴是擔心這個嗎?”

“不用擔心哦,他組織的大琴酒許的願望,和我們咖啡廳的小琴酒有什麽關係呢?”

大道寺花音安慰道。

琴·完全沒有因為這件事感到擔心·酒不動聲色的往大道寺花音肩膀上一靠:“就算真的受影響了也沒關係,我還是會好好守護boss,不讓boss麵對任何人帶來的風險。”

琴酒說完,銳利的眼神看向了安室透。

安室透:嗬……真不愧是琴酒嗎?無論哪一個,都那麽討人嫌。

下一秒,相看兩厭的琴酒和安室透又同時移開了視線。

“我還有一個問題。”

安室透看向了大道寺花音詢問道,“除了我手裏的這張牌,其他的幾十張牌全部不在這裏。或者更嚴謹一點的說法,那些牌甚至不在這個世界上。”

平行世界的說法十有八九是成立的。

可要是那樣的話,在平行時空許下的願望,這個世界的琴酒是否還能得到懲罰呢?

“你原來是在擔心這個嗎?”

大道寺花音喝了口飲料,立刻明悟了安室透的顧慮,然後又耐心的和他解釋起來,“不用擔心會因為這個而導致詛咒牌的使用者逃脫懲罰。如願撲克牌會一直追蹤下去的,這其中蘊含的力量不會因為世界的不同而有什麽特例。”

不過,琴酒這種情況也算是特殊。

很少會出現他這種,願望都是別人許的,懲罰卻要他來受的情況。

這得多倒黴才能遇上這種事情。

不過考慮到他的職業,大道寺花音又覺得他應該好好接受一下詛咒牌的毒打。

“話說回來,琴酒許了個什麽願望?”

大道寺花音有些好奇。

安室透:”長生不老。”

大道寺花音:……

啊這,當她沒問。

這就算是真的許願牌,也做不到實現這個願望吧。

純屬是異想天開,白日做夢了。

“那些人的想法基本上都是大同小異的。”

鬆田陣平看到大道寺花音的樣子就猜到了她在想什麽,於是順口說道,“越是成功的人就越是想要活的長久。”

大道寺花音:“會嗎?我就從沒聽我媽媽說起這個。”

鬆田陣平:那是因為大道寺夫人本來就有一個魔法師幼馴染,還是魔法界最厲害的魔法師之一啊!她要是想延長生命,那位木之本魔法師恐怕也不會袖手旁邊吧。所以,你的母親根本就不用著急啊,花音。

“事情都已經攤開來講明白了,安室先生你怎麽還是這麽愁眉不展的。”

大道寺花音看得出來安室透此刻並沒有放下心來。

“那是因為他自身的危機還沒有解除。”

鬆田陣平接話道。

大道寺花音:“安室先生有什麽危機?”

“牌是降穀給的,願望沒實現倒是還可以把這個事情推一推,說是因為願望許的不恰當,或者提示已經給出來了,但琴酒沒有領悟之類的其他什麽原因。但如果作為許願人的琴酒出什麽意外,而且這個意外還看上去很奇怪,難以用常理解釋的話,那麽組織的人難免會懷疑是降穀交出去的那張牌有問題。到時候,他就會麵臨巨大的危機。屬於波本的身份地位,在組織就連表麵安全也沒有了。”

鬆田陣平分析道。

組織的那個幕後boss看上去很看中琴酒,如果琴酒出了什麽事,那麽……

降穀絕對首當其衝。

他頓了頓,歎了口氣又說道:“可沒辦法,這些事情就是要承擔風險的。”

“所以,安室先生的危險在於琴酒會不會出事。”

大道寺花音領悟。

安室透沉吟:“我們不能因為要麵臨的風險,而錯過有可能的機會……”

他後麵在說什麽,大道寺花音已經完全不去聽了。

她懂了。

琴酒目前不能出事,否則安室先生也許會有麻煩。

也就是說,隻要琴酒明麵上不出事情,組織就查不到安室先生對吧。

既然如此……

大道寺花音認真考慮了一下……

那就把琴酒換掉好了。

這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反正組織多一個臥底不多,少一個臥底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