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花音說的輕鬆, 但是安室透知道她一定是報喜不報憂罷了,這件事一定沒有花音說的那麽輕鬆。

琴酒不是個好對付的敵人。

他的警惕性和疑心病都很重。

遇上危險,他真的有可能做出任何瘋狂的事情來。

花音就算有魔法, 也不代表她就不會遇險了。

這麽想著,安室透本來看向琴酒就不善的眼神, 現在又變得冷銳了許多。

“這件事,可以不念叨你……”

他歎了口氣妥協道。

還打算告誡大道寺花音, 讓她以後要小心行事的鬆田陣平:……降穀, 你認真的嗎?

“但是另一件事, 你還要說清楚。”

安室透拉著大道寺花音的手繼續說道。

大道寺花音:“什麽事?”

“外麵那個琴酒是怎麽回事?”

他示意的看了看門口。

大道寺花音:又到了編故事的時候了。

“那是幾年前的琴酒。”

大道寺花音老實的解釋道。

“你又回過去了?是找道具嗎?這次怎麽沒告訴我?”

安室透瞬間三連問。

大道寺花音被一連串的問題砸的懵了懵,但很快反應過來回答道:“不,這次和道具沒關係。是因為把中了詛咒牌的琴酒留在組織,對你來說太危險。所以我準備用過去的他,把現在的他給換掉。”

鬆田陣平聽到這裏,剛想說‘這個計劃行不通,不管是哪個琴酒都是組織的成員’,但又被安室透阻止了。

安室透想到琴酒之前的表現, 沉吟道:“花音,你應該不僅僅是把過去的他帶回了現在,而且你還用了魔法或者道具修改了他的認知對吧。或許在這個琴酒的認知裏,他是個警察?”

“差不多吧。”

大道寺花音想了想點頭, 順著安室透的猜想結合O

世界的設定回答道, “他們兩個現在覺得在他所在的世界裏,組織是個正義組織。同時認為, 這裏是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

鬆田陣平扶了扶墨鏡, “怎麽忽然想到這個借口。”

“沒辦法, 誰讓琴酒是組織的人呢?想要讓他產生錯誤的認知, 你以為這麽容易的嗎?”

大道寺花音半真半假的說道,“這不是覺得上次安室先生說的那個平行世界理論很有用嘛,我就順手借過來用一用。”

“平行世界的猜測還沒有被證實……”

安室透擔憂道。

“不會有事的,我又不是第一次把人往這邊帶了。”

大道寺花音抱著他的手臂說道。

“這件事情,我們應該提前商量一下的。”

安室透無奈的看著她。

大道寺花音:“下次一定。”

“你還準備有下次啊?”

鬆田陣平忍不住拆台道。

大道寺花音:盯!

“……當我沒說。”

鬆田陣平心累,擺了擺手認輸道。

大道寺花音:“有時候想太多,反而給自己增加負擔。換個角度想,我把琴酒換掉,諸伏先生不就可以從長野回來了?”

提到諸伏景光,安室透不禁一怔。

沒錯。

如果把琴酒替換掉,那麽hiro也就可以回來了。

當時讓hiro去長野,就是因為擔心他被組織發現。其他人還好說,但是琴酒對於臥底的氣息實在是過於敏銳,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

但今天一過,這個問題就得到了解決。

雖說對花音的觀察,朗姆和貝爾摩德都有參與。

但是朗姆在這件事裏占比最小,他覺得既然已經有了一個波本在大道寺花音的身邊,他就不需要畫蛇添足的去做其他多餘的事情,以免起到反效果了。

一件效率又低,又容易和琴酒貝爾摩德產生衝突,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朗姆是不會做的。

並且,截止目前為止,朗姆還是在考慮著收購波洛咖啡店的事情。

比起在暗地裏窺視,他似乎更傾向於給自己置辦一個台麵上的身份。

但是這份提議,目前還沒通過。

另外貝爾摩德那邊,自從十厘米的琴酒進入組織之後,組織的暗探退了不少。

其中有不少是貝爾摩德布置過去的人。

這件事情之後,追蹤魔法這件事的重心基本上已經向琴酒偏移。

現在隻要把琴酒換掉,那麽一定可以繼續降低貝爾摩德和朗姆在這件事情裏的參與度。

而且如果琴酒持反對意見,那麽朗姆收購波洛的計劃,估計也會暫停。

這樣一來,朗姆明麵與暗地都沒辦法滲透進來。

要是是從這個角度來看的話,把琴酒替換這個做法絕對是利大於弊的。

比起安室透想那麽多,大道寺花音的想法就簡單很多。

她就是單純的,擔心安室透以及,想把諸伏景光從長野拉回來。

她不會做飯。

十厘米酒廠天團……

算了,他們還這麽小,做飯也不行。

本身的價值就是吸引客人,最多偶爾兼職一下服務員,端端盤子洗洗菜之類的。

而鬆田在做飯這一行上,也實在是沒什麽天賦。

安室先生又太忙,回了A世界之後,常常有其他的事情做。

再吃不到諸伏先生做的飯,她就要喪失鬥誌了!

“看來你們已經商量好了。”

琴酒抬眼看了看坐在自己麵前的三個人,在這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裏,他鎮定的好像自己才是主人一樣。

“你未免也冷靜過頭了吧。”

大道寺花音就這麽吐槽了出來。

琴酒不置可否,他的直覺敏銳,能感覺的出在場的人,包括那些十厘米玩偶在內,除了大道寺花音以外,其他人全都對他抱有一定的惡意。

琴酒這種態度引起了十厘米琴酒的極度不滿。

他本來就對忽然到來的琴酒心有防備,看著對方這幅模樣,此刻更是直接露出了不滿。

他不信任琴酒。

雖說十厘米琴酒知道眼前的這個琴酒和之前他見過的琴酒不是一個人,不然對方不可能這麽順從的聽boss的話,坐在這裏等著。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懷疑這個琴酒。

組織是個可怕的對手,隻要稍許的掉以輕心,自己這邊就會萬劫不複。

他不能讓boss受到任何一點傷害。

眼看著十厘米琴酒已經準備舉槍,另一邊的琴酒神色也冷了下來。

大道寺花音隻能頭疼的把十厘米琴酒拎到了自己的手心裏,阻止了他們之間的對峙。

“boss,請放開我!”

十厘米琴酒在大道寺花音的手心裏掙紮了下,認真的喊道,“他很危險。”

大道寺花音沒辦法,隻能把他放到了自己的臉頰旁貼了貼,安撫他的情緒:“放心好了,阿琴。沒事的,他不是敵人。這件事情,我回頭再告訴你。”

boss都這麽說了,十厘米琴酒還能做什麽呢?

他隻能蹭了蹭boss柔軟的臉頰,然後泄氣般的坐在她的掌心裏。

但他的警惕心並沒有因此而放下,如果對麵有什麽輕舉妄動,他可以保證自己的子彈會在瞬間穿過對方的心髒。

然而在下一秒,他就感覺到了一股失重感。

安室透把十厘米琴酒從大道寺花音的手裏拎了起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既然知道自己是下屬,那就擺出一點下屬的樣子來啊。”

他對這個玩偶的行為已經忍了很久了!

說完,安室透的手還不動聲色的晃了晃。

隨著他的動作,十厘米琴酒的身體也控製不住的晃了起來。

十厘米琴酒大怒:果然,他討厭安室透不是沒有原因的。

兩個人在半空中對視了一眼,雙方的眼中全都是一片冷意,氣氛更是有些劍拔弩張的意味。

大道寺花音又立刻從安室透的手裏把十厘米琴酒接了下來,防止他們真的發生什麽衝突。

被大道寺花音接下來的琴酒朝著安室透冷笑,然後一言不發的趴在了大道寺花音的肩膀上。

安室透:……血壓開始上來了。

鬆田陣平同情的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低聲道:“忍一忍吧,先把手裏的正事解決了再說。

鬆田陣平的話不無道理,於是安室透麵無表情的看向了對麵的琴酒。

看著這一幕,伏特加的視線不禁微妙了些許。

雖然知道對麵的那個會動的玩偶和大哥沒什麽關係,但是還是忍不住會往大哥身上聯想啊。

不過相比起他,琴酒反而沒有受到影響。

安室透:“明天我會把我目前知道的,琴酒所有的資料都給你整理出來。你要用最快的速度,把這個世界有關琴酒的一切都記下來。如果被人發現……”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冷漠,對比著他之前和十厘米琴酒的交鋒……

這糟糕的態度,多少是帶著點私人恩怨了。

“你隻需要把你手裏的情報給我就可以了。”

對於安室透的語氣,琴酒同樣感到不快,冷嗤道,“至於其他的,我知道該怎麽做。”

大道寺花音看了看安室透,琴酒還有她肩膀上的十厘米琴酒,不禁生出了幾分憂心忡忡。

他們之間的關係那麽差,真的能夠打好配合嗎?

“你的性格和這裏的琴酒性格有些差異,他是暴徒……”

安室透一邊把資料往他麵前放,一邊冷淡的說道。

雖然知道這個琴酒是盟友,但是安室透還是很難對著他那張臉給出什麽好臉色。

不光是因為十厘米琴酒有意無意的使絆子,更因為原先那個不知道殺死了多少人的琴酒帶來的糟糕印象。

就算理智知道他們不是同一個人,但是心態一時半會兒還是轉不回來。

“你說的這些,我都清楚。”

琴酒皺著眉打斷了安室透的話,態度不比他好多少。

如果不是為了解決這裏的組織,他才不會這麽勉強自己和這個安室透拉扯這麽久。

嘖,真煩。

決定了。

回去之後,他就去舉報波本的臥底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