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確認路線機, 我倒是在警察廳發現了一樣東西,但是心裏又實在是不能肯定,所以順手拿回來了, 你來看看這個東西。”
關於道具的事情, 波本用詞不能沒法過於確切,畢竟他對這方麵沒有多少概念。
而很多問題, 他現在也不能開口問。
因為正常來說,這些事情他應該是要知道的。
一旦他問出口的話,恐怕很容易就會被她發現不對的地方。
會被拆穿。
意識到這一點的波本現在沒有別的辦法, 就隻能順水推舟的跟著對方的話,模棱兩可的來回答。
既然她之前說到了警察廳, 那就當做這個東西是警察廳拿的好了。
反正他的真實身份也確實是公安沒錯。
隻不過, 現在還有最棘手的一點就在於, 他還不知道這個女孩子的名字。
這才是最難辦的事情。
可偏偏她的周圍沒有任何, 可以知道她名字的線索。
看到安室先生拿出路線確認機的大道寺花音人都驚呆了。
她當然一眼就認出了道具。
這的確是路線確認機沒有錯。
但讓她震驚的是,明明以前安室先生從來沒有一次單獨找到過道具,這一次的速度竟然這麽快!
難以置信!
“這算是非到深處自然歐嗎?”
大道寺花音雖然沒有發出聲音, 但是卻做出了這句話的口型。
這種速度, 怕不是路線確認機直接自己飛到他手裏的吧。
要不是知道安室透本人不是玩家,大道寺花音還真懷疑他是不是開了外掛,用了插件。
把唇語看的一清二楚的波本頭頂一連串問號:???
她在說什麽?
暗號嗎?
“所以, 是這個嗎?”
看出大道寺花音的表情沒什麽異樣, 波本再一次發聲詢問道。
大道寺花音如夢初醒的接過道具, 然後點了點頭打字道:‘沒錯, 這就是我們這次過來要找的路線確認機。安室先生, 你找道具的速度什麽時候這麽快了?’
果然是這樣, 他沒有猜錯。
波本一邊這麽想, 一邊笑了笑溫和道:“隻是幸運而已。”
是啊,太幸運了。
車子開在救hiro的路上,結果半路就看見了這東西。
大道寺花音半月牙眼:啊,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頂級凡爾賽嗎?
她扯了扯嘴角,然後把路線確認機一把塞進了背包。
而另一邊的波本則是坐在那裏,麵不改色的看著大道寺花音把道具憑空變不見了……
等等!
憑空變不見了!!
波本瞬間豆豆眼,其他的什麽都可以用科技進步來解釋,但是這個憑空消失要怎麽解釋??
什麽樣的情況下,人才能把東西憑空變不見啊!
未來的科技居然已經進步到這種地步了嗎?!
大道寺花音似乎是感覺到波本灼熱的視線,於是抬頭疑惑的和他對視了一眼,打字問道:‘怎麽了?’
為什麽這麽奇奇怪怪的看著她,她把道具放在背包裏的行動,安室先生不是早就司空見慣了嗎?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波本立刻回神轉移話題道:“道具這麽快就找到了,真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啊。”
大道寺花音無言以對:……
就算安室先生你這一次找道具的速度真的很快,那也不用再刻意強調一次吧。
雖然注意力成功的被波本轉移了,但是波本剛剛那有些不對的眼神還是讓大道寺花音發覺出了幾分不對勁。
這個人……
不會是這個世界的安室先生吧?
她一邊假裝漫不經心的吃了口蛋糕,一邊卻出其不意的把手機湊到了他的眼前,上麵隻有兩個字:‘波本?’
波本下意識的身體緊繃,應答的話語中途又生生停了下來。
他看向大道寺花音的那雙紫灰色眼眸裏帶著幾分不解的問道:“為什麽忽然提到我的代號了?”
他的態度熟稔而自然,神情語氣流暢的就好像真的在奇怪為什麽自己的戀人突兀的換了個稱呼一樣。
大道寺花音本來也隻是詐一下而已。
她盯著波本看了一會兒,但是也沒看出什麽問題來。
於是大道寺花音呼了口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複道:‘沒事,我差點以為你是這裏的波本了。’
沒事了,是她弄錯了。
和安室先生待久了,她也變得謹慎起來了。
懷疑眼前的安室先生是波本什麽的,想想可能性好像也不大。
畢竟這個世界的波本,是絕對不可能認識大道寺花音的。
大道寺花音這句話聽上去尋常,但是卻把波本嚇了一跳。
他心裏生出了些許探究之意。
原來是棘手的直覺係嗎?
“原來是這樣。”
波本心裏思忖了幾番,然後輕笑了幾聲道:“那下次可以試試喊別的稱呼,或許效果會更好。”
這句話裏帶著波本幾分隱晦的試探。
‘其他的稱呼?降穀先生嗎?’
大道寺花音放下了叉子,認真想了想,‘一直以來我都習慣叫安室先生,忽然改口好像有點奇怪。’
“怎麽會呢?”
波本察覺出她並沒有什麽不愉,於是又開口說道,“我倒是覺得我們之間的稱呼,好像都過於生疏了。”
這樣嗎?
安室先生心裏原來是這麽想的嗎?
大道寺花音恍然大悟。
‘那要改個稱呼嗎?’
她有些苦惱,‘透君?還是零君?還是……zero?’
大道寺花音把稱呼一個一個列了出來。
這些稱呼已經能充分暴露出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以往喊他zero的人隻有hiro一個,波本也不認為自己會讓一個和他關係一般的女孩喊他這個稱呼。
當對方能在他麵前以這種隨意的態度喊出zero這個稱呼的時候,這本身就已經代表了她在降穀零心裏的特殊位置。
而她的手上又沒有帶戒指,所以……
是還沒結婚的戀人嗎?
可是,她究竟叫什麽名字呢?
未來的他平常又是怎麽稱呼她的呢?
波本一邊想著這些事情,一邊又支著臉去看對方難以抉擇的糾結樣子。
老實說,確實是有點可愛過頭了。
波本看著看著,眼中就漫出了一絲笑意。
‘還是透君吧。’
大道寺花音比較過後,鄭重的選擇道。
“誒?為什麽?”
驚訝不是偽裝的,波本是真的感到不理解,他還以為會改成zero呢。
喊安室先生是因為習慣了,但是現在既然要改口,那為什麽不選真名呢?
‘因為安室先生不是每次都叫我花音嗎?既然安室先生一直都是這樣稱呼我,那麽我也這麽稱呼安室先生好了。而且安室先生臥底的任務還沒有結束,其他的稱呼好像也不能隨便叫吧。’
大道寺花音理所應當的解釋道。
這段話暴露出來的信息點實在是太多了。
花音……
臥底……
原來組織還沒有被消滅嗎?!
那未來的他到底為什麽會直接和花音確認關係!
他難道不知道這會給花音帶來危險的嗎?
一時之間,波本的眼神沉了下去。
怎麽會是這樣呢?
難怪會是安室先生。
那樣的情況下,別說zero 就算是一句降穀先生恐怕都會惹來危險。
想到這裏,波本難免對那個未來的自己有些憤怒。
‘安室先生?你在想什麽?’
大道寺花音疑惑的在他麵前晃了晃手,為什麽又在發呆。
回過神對上大道寺花音關懷眼神的波本隻覺得內心沉重,他伸手牽住了大道寺花音晃在他眼前的手,然後沉默了幾秒,像是保證一樣對她認真的說道:“我絕對,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花音!”
大道寺花音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她倒不是不能理解安室先生的意思,但是,她不太明白為什麽忽然話題跳到了這裏。
果然一談到組織的事情,安室先生就會變得嚴肅起來。
這是經曆了諸伏先生的事情後,得了PTSD了嗎?
可是,安室先生……
你莫非真的覺得,組織現在能夠傷害到我嗎?
難道你不知道自從把另一個琴酒換過去之後,他就天天都在致力於當一個消滅組織的勞模嗎?
看他做的事,大道寺花音有時候都覺得,他都不應該叫琴酒,而應該叫紅酒。
“好了花音,我們不談這個了,道具已經拿到了,我們還是立刻回去吧,不要在這裏逗留了。”
波本收拾好情緒,反客為主道。
他擔心再耽誤下去,另一個他就要來了。
雖然他現在還沒辦法理解為什麽在未來,在自己都還攪在組織渾水裏的前提下,他會和花音在一起。
但是隻要去未來看看,他就能知道謎底了。
大道寺花音沉思。
奇怪,她又開始覺得安室先生不對勁了。
基本的信息點,波本都已經拿到了,所以他扮演安室透自然也是扮演的更加得心應手起來。
“而且,花音你的聲音,回去以後就能恢複了吧。這其中,應該不會再有什麽意外了吧。”
波本還記得花音一開始對他說過的事情,現在剛好拿來用。
大道寺花音搖了搖頭,最終放下了自己心裏無端冒出來的想法。
安室先生看上去和平常並沒有什麽區別。。
‘那我們走吧,安室先生。找個隱蔽一點的地方,我把時光機拿出來。’
大道寺花音打字道。
波本掃視了一眼,忽然搖了搖頭提醒道:“花音,不是說好了,接下來要喊我透君嗎?”
‘……忘記了。’
大道寺花音揉了揉臉頰,在手機上敲下‘透君’二字的同時,又朝他比了比嘴型。
波本輕笑一聲,隨後看著她一字一句的回應道:“那麽以後,就請多多指教了,花音。”
大道寺花音:明明隻是換個稱呼而已,為什麽安室先生的反應要這麽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