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安蒂和科恩被分開關起來了。
從昏迷中醒過來的基安蒂看到周圍的一切就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了。
不同於科恩的沉默寡言, 基安蒂的憤怒不加掩飾的流露在了表麵上。
她本來就不是個善於控製自己情緒的女人。
而被警察抓住之後,她脾氣越發暴躁。
但到此刻為止,基安蒂仍然認為情況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
不久之前, 基爾也曾經落在了FBI的手裏,可是boss不也照樣讓琴酒帶人把基爾救了回來。
雖說自那以後,基爾屢屢受到懷疑,但是代號成員要比其他人高出一截的能力和價值卻在很大程度上, 讓他們不會被輕易放棄。
更何況這一次還是她和科恩兩個人落在這群條子手裏。
怎麽想, 琴酒都不會就這麽置之不理。
先不說救不回他們兩個, 組織一下子會失去兩個代號成員,就算是看在他們所知道的情報的份上,琴酒也一定會出手。
組織的代號成員能力也是有參差的。
基安蒂雖然不認為自己的能力出色到沒人可以取代, 但是至少她也有自信自己的狙擊能力在組織裏是數一數二的。
秉持著這樣的想法,基安蒂在公安和FBI的審訊中,始終沒有吐露過一個字。
不光是她, 另一邊的科恩也是一樣從頭到尾保持緘默。
對於這種近乎停滯的進度,風見裕也暫時想不出什麽辦法。
於是在中間休息的時候, 他給安室透打了個電話過去。
“降穀先生,他們都是一樣拒不配合的態度。也許是之前他們都曾經做過類似的抗壓訓練,所以我們的審訊進度很慢。”
風見裕也一點一滴的匯報著今天發生過的事情。
“不, 基安蒂和科恩應該沒有做過類似的抗壓訓練。他們對於審問的事情無動於衷,恐怕一個原因是因為他們前不久剛從組織的審訊室裏出來,所以這點程度的壓力對他們來說無關痛癢。至於另一個原因嗎……”
安室透的神情此刻顯得分外冷淡, “恐怕是他們心裏還存在著什麽組織會派人來救他們的打算吧。心裏懷揣著希望,所以更加難以被攻克。”
風見裕也一邊聽一邊記住安室透的話:“那接下來就是要先摧毀他們的心裏防線。”
“沒錯。”
安室透微微點頭, 並叮囑道, “從基安蒂那裏下手, 她的心理防線要比科恩脆弱。”
這一點,安室透基本上可以肯定。
基安蒂原先的性情就沒有科恩沉穩冷靜,再加上因為科恩受傷一事,他實際上在審訊室的時間是要比基安蒂少很多的。
所以,相對應的,他要比基安蒂難對付。
“對了,到現在為止,琴酒有吐露什麽東西出來嗎?。”
安室透可沒忘記在公安的牢房裏還關押著一張王炸。
“這倒沒有。”
風見裕也神情一肅道,“他是我見過心防最強的犯人了,到現在為止,我們也沒能從他的嘴裏套出什麽來。反而是有幾次差點被他把話反套出去,這個人的危險係數比我們當初預估的還高。”
“正常。”
安室透倒是很平靜,“他要是那麽容易就被問出什麽東西來,我反倒要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已經被掉包或者他已經準備好什麽別的計劃了。”
“但他的狀態還是有點奇怪。”
風見裕也想了想還是覺得對安室透提一下。
雖然不是什麽大事情,但是連起來他還是覺得有點問題。
小心駛得萬年船,要是一個不小心讓琴酒跑了,那麽風見裕也就是整個公安的罪人了。
“他什麽地方讓你覺得奇怪了?”
聽到這個,安室透皺起了眉頭。
他的心裏也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警惕。
雖然琴酒現在被困在這裏,孤立無援,基本上沒什麽逃跑的希望了。
但是安室透還是對他抱有十二萬分道具警惕。
風見裕也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說明道:“他好像時常陷入在噩夢之中,難以掙紮逃脫。而且一旦陷入那樣的狀態,就根本沒辦法叫醒他。我們這邊原本是懷疑他可能之前有在服用什麽成癮性藥物,但是經過了幾次藥檢,最後的結果都是達標的。於是,有人猜測他是不是有什麽精神疾病或者心裏問題。但是讓心理師看過之後,卻可以確診他根本沒問題。相反,他的意誌非常頑強。”
“除了上述的情況,我們還發現他的運氣好像異常的糟糕。糟糕到他有時候哪怕是走路,都有可能遭遇什麽意外變故。像這種某位跟在他身後的人員忽然沒站穩,向前摔倒的同時,手裏的武器還恰好朝他打去這樣的情況,更是層出不窮。怎麽看,都讓人覺得奇怪。”
說到這個,風見裕也看上去就好像感到非常為難和棘手一樣:“降穀先生,您覺得他會不會是在偽裝!”
一開始還很警惕,但越聽到後麵,安室透的表情就越微妙:……
他忽然想起來了。
公安大牢裏蹲著的這個琴酒,他之前被坑了一把,身上估計還背負著詛咒牌的效力。
他會這麽倒黴,多半也是因為詛咒牌的作用一直沒消失吧。
按照花音的說法,那接下來琴酒倒黴的程度應該就和那個世界小時候的他使用如願撲克牌的願望強度成正比了吧。
不過這麽一提,安室透倒是又想起自己的手上那一張如願撲克牌了。
不得不說,這種願望他來許,懲罰琴酒擔的感覺確實讓人覺得身心愉快。
風見裕也和安室透並沒有通上很久的電話,兩人把關鍵的信息點做了些溝通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不過,現在風見裕也已經找到了突破口。
他回到了審訊室,對著那個冷漠囂張的女人逐漸開始施加壓力。
既然她希望組織要來救她,那麽就徹底摧毀她的希望好了。
“你們背後的組織是用酒名來做代號的吧。”
他以一種敘事般的平淡語氣說道。
基安蒂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但這一次,風見裕也並沒有因為她的態度而受到什麽影響。
他隻是微微一笑,閑聊一般的對她說道:“我們這裏不僅僅隻關押著你們兩個代號成員,也許你會有興趣去看看你其他的同事?”
聽到這裏,基安蒂幾乎要冷笑出聲。
組織的代號成員大多都是塑料關係,她為什麽要去看什麽所謂的同事。
能被公安抓住,說明那個家夥恐怕就是個沒什麽本事的廢物而已。
風見裕也若無其事的繼續道:“那個人,我想你也應該認識吧。”
基安蒂嗤笑並對那個家夥表示不屑一顧:她倒要好好看看是哪個廢物這麽沒用。
“他的代號,叫做琴酒。”
風見裕也平靜道。
基安蒂:原來是琴酒那個廢……
!!
等等!
他說的是誰?
這個條子……剛剛在說誰?
基安蒂瞳孔地震:!
琴酒……
他剛剛說的那個人是琴酒嗎?
不,應該不會。
基安蒂的神情開始變得恍惚起來。
她麵部微微抖了抖,她似乎是想要開口說些什麽。
但是幾度張口,她都沒有發出聲音來。
假的……
這絕對是假的。
絕對是這群該死的條子在詐她!!
基安蒂看上去似乎是從剛剛那條爆炸性的消息中緩過了神來,但是她殘留在眼裏的情緒卻讓她麵前的專業人士可以輕易解讀出她的想法。
風見裕也看了她一會兒,覺得可以再加一把火了。
於是,他開口道:“你要去看看嗎?琴酒就在你隔壁的單人牢房。”
琴酒就在你隔壁的單人牢房……
琴酒在隔壁的單人牢房……
琴酒在牢房……
風見裕也的這句話不斷的在基安蒂的耳邊回旋著,久久不散。
這個消息完全像是晴天霹靂一樣,劈在了基安蒂的頭上。
她的表情看上去十分難以置信,似乎並不能理解為什麽眼前的這些人能抓住琴酒。
當然,風見裕也也沒告訴她,琴酒不是公安抓的。
琴酒是被某位熱心市民發現的,據說是對方在發現琴酒是個危險分子後,毅然而然不顧危險的給了這個高危人物一棍子。
說起來,要不是因為擔心她被組織發現報複,公安還真想當天給那位小姐頒一麵錦旗。
說出去誰能相信,黑暗組織的高層琴酒居然被一個熱心市民放倒了。
這可真是神奇啊……
漫畫裏都不會出現的情節,而現在居然就發生在現實中。
果然,藝術都是來源於生活啊!
基安蒂的事情已經徹底解決了。
組織那邊,琴酒已經掃尾了。
雖說這一次由於身邊還跟著一個貝爾摩德,導致事情變得稍微有點麻煩。
但是在琴酒,公安,FBI三方聯手的情況下,事情並沒有露出什麽破綻來。
事實上,當江戶川柯南出現在計劃現場的時候,貝爾摩德的心思就完全不在所謂的任務上了。
比起基安蒂和科恩,對於貝爾摩德來說,顯然是江戶川柯南要重要的多。
琴酒想要瞞過貝爾摩德的眼睛,不讓她看出這個假死計劃的破綻。
而貝爾摩德也絕對不希望琴酒注意到當時在現場的江戶川柯南。
所以兩個人在完全不知道對方想法以及出發點完全不同的情況下,有了一個相同的想法。
那就是盡快解決掉‘基安蒂和科恩’,然後離開這裏,引開另一個人的注意力。
而這麽一來,計劃反而得以順利進行。
大道寺花音覺得這個結果非常好。
所有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公安FBI帶走了真正的基安蒂和科恩。
琴酒在貝爾摩德麵前圓滿完成了他的計劃。
貝爾摩德成功在琴酒眼皮子下掩護了江戶川柯南。
這才是真正的合作共贏啊……
隻有基安蒂和科恩受傷的世界達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