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神奇啊, 沒想到有一天居然可以體驗魔法。”

到達的第一時間,萩原研二就發出了讚歎般的感慨。

“大家都在這裏,就差你一個了。”

安室透順口接了一句。

“誒!都是來自不同時間線的嗎?聽上去真讓人好奇啊。”

萩原研二眼神微微發亮。

對於現在的萩原研二來說, 未來的兄弟們自然是陌生又熟悉的。

說起來, 他還挺想知道未來都發生了哪些事情的。

“安室先生, 你的頭還痛嗎?要不要幫你敷塊毛巾或者去醫院看看?”

大道寺花音此刻心裏還記掛著他的傷。

安室透聞言,笑眯眯的搖了搖頭:“休息了一下, 已經好很多了。所以不要太擔心了, 花音。”

聽到他們兩個人對話的萩原研二轉過了身:……

這個降穀本來就沒受什麽傷吧。

那種程度的拳頭, 估計也就是當場痛一下,事後就已經沒事了。

反倒是二十二歲的小降穀,看上去更加嚴重一點。

身體受傷也就算了,最後還被未來的自己來了一記重擊。

這可真是看著就覺得悲慘啊。

不過一想到他以後也會變成現在的降穀,就又難免讓人覺得哭笑不得。

說不定, 這件事以後還會形成一個閉環也不一定。

“唔,你們終於回來了, 這一次去得夠久——hagi?!”

鬆田陣平沒什麽精神的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本來想打個招呼就繼續回去補覺的, 但是話說到一半, 他就看見了站在安室透和大道寺花音身前的萩原研二,於是一瞬間剩下的話就立刻又被他吞了回去。此刻的震驚讓他無暇再去思考一些別的東西了。

鬆田陣平猜到安室透和大道寺花音也許會帶什麽回來, 就像他們以前偶爾也會帶一些特產回來一樣。

但他沒想到, 他們兩個居然把萩帶回來了!!

二話沒說, 鬆田陣平在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三步並作兩步的朝萩原研二的方向衝了過去。

“小陣平!是未來的小陣平——嗚哇, 痛!”

萩原研二驚喜的笑容剛剛掛到臉上, 下一秒就直接被鬆田陣平一拳破防, 不得已躲避到了安室透的身後。

他的幼馴染可是練拳擊的啊!

二十二歲的小陣平他都未必打得過,更何況是現在這個一看就怒氣上頭的。

可是為什麽小陣平要打他!

萩原研二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來說,他們現在可是重逢的場景誒!

就算不是在一起抱頭痛哭,也不至於是鐵拳製裁吧!

“出來!”

鬆田陣平壓低了聲音,但是神情中的怒氣並沒有減少多少,他現在仍舊像是一根繃緊的弦一般。

“我不!出來會被打!好歹也要給個理由吧,小陣平!”

萩原研二這句話說得理直氣壯。

本來就有夠生氣的鬆田陣平一聽這句話,臉色瞬間黑了一個度,他咬牙切齒般的說道:“拆彈吸煙,還脫防護服……你好歹是個拆彈專家,居然在中途停下來吸煙!”

其實事情距離他已經過了很久了,鬆田陣平原以為自己早就平靜了下來。

但是事實告訴他。

沒有!

這件事,他還是一想起來就如鯁在喉。

的確,鬆田陣平不能保證萩原研二穿了防護服就一定能活下來。

但是在這幾載的光陰裏,他確實是有很多時候都在恍惚的做出一些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的假設。

比如,要是萩沒有中途停下來吸煙休息脫防護服,而是一鼓作氣快速行動的話,會不會就能夠提前結束拆彈。

比如,萩拆彈的時候,如果一直保持高度警惕而沒有鬆懈下來的話,他會不會就能夠發現那個炸.彈其實還另有文章。

但是每次當他發現,這種假設也許都是可以成功救下萩的時候,鬆田陣平就會越發難受一分。

因為一切都無法更改了。

幾年累積在他心裏的苦悶,在此刻他看見萩原研二的同一時刻,徹底爆發了出來。

早就想這麽做了。

就和他曾經無數次遙想過的一樣,等萩再度出現在他的麵前,就用上十成力氣狠狠的把他揍一頓!

“等等!”

眼看著鬆田陣平的惡人顏越發可怕,萩原研二當機立斷的開口解釋道:“咳,鬆田,給我看清楚啊!現在站在你麵前的這個萩原研二,可是連警校都還沒畢業誒!這一點降穀和花音小姐都可以作證的哦!”

沒錯,就是這樣。

先自救一下,總不能剛來到未來,就被小陣平揍進醫院吧。

他一邊這麽想,一邊朝著安室透和大道寺花音遞了個眼神。

兩個人心領神會的微微頷首,然後又同時看向了對麵的鬆田陣平,準備阻止一下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慘案。

“沒錯,鬆田。”

安室透語氣自然道,“這還隻是更年輕的萩原而已。”

“所以呢?”

鬆田陣平凶巴巴的擰著眉毛,反問道。

“所以,這頓打還是留著給那個因為失誤被炸死的我吧!”

萩原研二脫口而出,但是說完之後,才發現這句話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大道寺花音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萩原研二:……

萩原先生,你有時候也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冒昧問一下,雷區蹦迪也是你的愛好嗎?

果不其然,這句話一句,鬆田陣平怒氣再度拔高。

他怒極反笑,問道:“是嗎?”

萩原研二顯然也發現了自己話裏的問題,那就是鬆田陣平不一定再碰得到那個萩原研二了。

不過,話都已經說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幹笑著點頭了。

鬆田陣平揉了揉拳頭,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眼前的萩原研二,剛想說什麽,諸伏景光和伊達航就從背後一人一手分別按住了他的兩側肩膀。

“差不多可以了,鬆田,你那一拳夠重了。”

伊達航勸導道。

諸伏景光也是這個意思:“這個萩才二十二。”

言下之意是,你都二十六了,現在已經大他四歲了。

被製止的鬆田陣平不情不願的鬆開了緊捏著的拳頭,雖然他還是覺得對方需要好好教導一下,尤其是職業素養這件事!

為了防患於未然,那些拆彈時的惡習也必須趕緊鍛煉他改掉。

看他一副打消了要繼續動手的念頭,萩原研二長舒了一口氣。

小陣平哪裏都好,就是拳頭落在身上有些太痛了。

“對了,鬆田。你怎麽一開始沒精打采的?”

大道寺花音隨口問了一句。

知道她是在幫著萩移開話題的鬆田陣平輕哼了一聲,懶散道:“還不是因為那些十厘米娃娃。一個比一個能折騰。”

“他們……又打架了?”

大道寺花音扯了扯嘴角問道。

“沒有吧。”

伊達航回想了一下不確定道。

“內部矛盾倒是因為花音之前定下的規矩暫時沒有發生,十厘米琴酒有好好在約束他們。但是外部矛盾麽……”

諸伏景光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

“咦!阿琴在這一方麵出奇的能幹和有威嚴啊!”

大道寺花音驚歎道。

提到琴酒,安室透難免想到原來組織那個,於是神色不禁變得微微冷淡。

他在這方麵,可不就是很有能力。

不聽話的人,不都被他的槍送去地獄了嗎。

“不過,外部矛盾是什麽?”

大道寺花音有些想象不到。

“嗯…姑且可以算作是客人,就是看上去不太受他們歡迎。”

諸伏景光委婉的說道。

大道寺花音:???

“他們把客人打了!”

她失聲道。

“倒也不至於……”

諸伏景光頭疼的解釋道。

同時,眼看著她的眼神犀利了起來,鬆田陣平打了個哈欠,不緊不慢,火上澆油一般的說出了名字:“衝矢昴。”

“幹得好!”

讚揚的話,安室透直接脫口而出。

當然,說完之後,他就迎來了大道寺花音譴責的眼神。

“開玩笑,開玩笑。”

安室透輕咳一聲,然後微笑著回望過去,頗有幾分飛快認錯,結果死不悔改的意思。

他其實也不想就這麽助長那些十厘米玩偶的囂張氣焰,可是如果對象是赤井秀一的話……

那就兩說。

想到這裏,安室透都不禁感歎,十厘米琴酒難得幹了件人事。

“難怪這次回來,一個人都沒見,原來是做錯了事情現在還在心虛所以躲起來了。”

大道寺花音總算是想明白了,她皺了皺眉頭,然後朝著另一間房間走去,“這件事情,我必須要去問問清楚才行。”

“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

見大道寺花音的身影一進房間,安室透就連演都不願意演了,他的臉上明晃晃的就幾個大字,‘快把事情的始末告訴我’。

“我說,你這幸災樂禍也表現的太明顯了吧,降穀。臥底失格!”

鬆田陣平嘲笑了一聲。

比起鬆田陣平,諸伏景光倒是更了解幼馴染和赤井秀一之間互相看不順眼的情況,於是簡單的概括了幾句:“赤井秀一本來是想交流情報的,但十厘米玩偶的大家似乎對他並沒有什麽好感,於是在他的咖啡裏暗中放了幾把鹽,而且還是各自私下行動……”

聽到這裏,安室透簡直要鼓掌了,他立刻追問道:“所以,那家夥喝了?!”

“如果喝了,倒不是有矛盾了。”

鬆田陣平像是說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一樣,支著臉描述道,“不知道他是怎麽辦到的,後來那些咖啡出現在了十厘米玩偶們經常用的咖啡杯裏,那杯咖啡被端來端去,最後被剛回來的貝爾摩德喝到了。就這樣……一場混戰就開始了。”

“到最後,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誰往裏麵加了鹽,又是誰把咖啡端給了誰。”

諸伏景光歎氣道,“當我嚐試去推理整件事情的真相時,他們已經不約而同的把赤井秀一視為了外敵。你知道的,十厘米小人團裏大部分人本來就不喜歡赤井秀一,其中以十厘米zero和十厘米琴酒為最。而且當時又恰好趕上赤井秀一和我們這邊的十厘米萊伊因為資金利益談合作的時候,讓我們這邊的小萊伊很不高興。於是,第一個公敵就這麽產生了。”

話說,我當時還以為,zero會是第一個呢……”

鬆田陣平挑眉調侃道。

不過,這句調侃絲毫沒有影響到安室透的心情。

他現在隻覺得遺憾。

當時他怎麽就不在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