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事情讓你感到困擾了嗎?花音。”
降穀零看到大道寺花音的時候, 就先注意到了她滿麵的愁容。
看到十厘米降穀零進來,大道寺花音有些驚訝的從**坐了起來。
她原本以為這個時候十厘米玩偶們的大亂鬥,還要持續一段時間的。
看出降穀零的擔心, 大道寺花音幹脆伸手把降穀零捧到了自己的枕頭邊上, 然後再次恢複成之前趴著的姿勢,繼續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降穀零突破琴酒圍追堵截,見到花音的喜悅之情一下子就被大道寺花音的表情給磨滅了。
他一點點湊了過去,然後慢慢梳理著大道寺花音之前因為在**滾了一圈所以顯得十分淩亂的栗色發絲。
大道寺花音合上了眼, 因為降穀零的動作而逐漸放鬆了緊張的情緒。
“不繼續追問下去了嗎?”
就這麽安靜的躺了一會兒, 大道寺花音忽然微微側頭對著降穀零好笑的問道,“我以為你會很好奇。”
對於這個說法, 降穀零供認不諱, 點頭道:“我是很好奇啊,花音。”
“但是如果我的好奇會給你增加煩惱的話, 那我寧願收斂我所有的好奇。”
他一邊打理著大道寺花音的頭發, 一邊溫柔又關心的看著大道寺花音。
“嘛, 出人意料的會哄女孩子高興啊。”
大道寺花音輕笑了一聲。
降穀零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似乎是因為大道寺花音這句話而感到不高興, 所以特地表現出來一般。
他輕輕握著大道寺花音的頭發,並用非常鄭重嚴肅的語氣對她說道:“沒有!沒有會哄女孩子!我可不是安室透,我說得都是真心話。”
察覺到降穀零的情緒,大道寺花音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 安撫道:“很抱歉, 降穀先生,是我誤解了你。”
大道寺花音較平常更為柔軟的態度讓降穀零完全泄了氣, 他立刻蹭了蹭大道寺花音的掌心, 然後帶著燦爛的笑容說道:“隻要花音不丟下我, 那我就不會生花音的氣,永遠都不會。”
他金色的發絲劃過大道寺花音的掌心,觸覺有些微癢。
“嗯,不會丟下你的。”
大道寺花音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那就說好了哦,花音。”
十厘米降穀零此刻的爽朗笑容顯得非常可愛。
也許是出於對降穀零的信任,大道寺花音沉吟了一會兒,忽然問道:“降穀先生,你願意聽聽我現在的苦惱嗎?”
她現在確實需要一個傾聽者。
“我願意!”
降穀零用力的點了點頭。
他是花音的專屬玩偶,那麽自然是要保護花音,為花音分憂解難的。
這可是十厘米降穀零心裏排在首位的東西。
大道寺花音笑了笑,然後輕輕戳著降穀零的額頭,認真道:“要保密哦。”
降穀零一臉正色的點了點頭,像是準備接受什麽超高級別難度的任務一樣回答道:“當然!”
得到了他的回答,大道寺花音這才緩緩呼了口氣,然後對著降穀零悶聲道:“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她現在……”
降穀零:盯ing
“花音。”
他抿著嘴巴,然後坐得端端正正的看著大道寺花音。
大道寺花音:……
“好吧好吧,其實就是我自己。”
她投降一般的聚了聚手,認輸道。
“其實是最近有一件,我想不到合適的解決辦法的事情就要發生了。這件事情要是不處理好的話,很有可能會對我和安室先生接下來的感情造成影響。所以我才愁眉不展。”
大道寺花音緩緩開口訴說道,“因為這件事情的特殊性,所以我現在,實在是不知道可以向誰請教這個問題了。”
媽媽那邊是絕對不能透露口風的。
安室先生那邊……
他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估計都要忙著組織的事情,先不說沒有時間,就是大道寺花音有心想要解釋清楚,恐怕也很難把他心裏對小櫻阿姨的反派濾鏡給摘下來。
其他人就更別說了……
告訴諸伏先生他們,那和直接告訴安室先生有什麽區別。
而告訴聯絡員前輩,那估計離媽媽知道也不遠了。
想到這裏,她又不禁歎了口氣。
而與她完全相對立的則是降穀零的神情。
他的神情一步步從感同身受到喜從天降。
花音和那個男人出現感情問題了嗎?
所以他們以後不會結婚,最後還是隻有他永永遠遠陪伴在花音身邊嗎?
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好事嗎?!
跳過了過程,降穀零直接得出了結論。
“所以,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嚴重的事情呢!”
降穀零輕咳一聲,然後壓了壓自己心裏的喜悅之情。
“啊,是這樣的。我媽媽那邊傳來消息說,她正在排時間表,等空出來就要來見一見安室先生。雖然大概率小櫻阿姨是不會跟著一起過來的,但是以安室先生那種聰明人喜歡想太多的性格他不可能不在媽媽麵前提到小櫻阿姨。”
大道寺花音說了一長段話,然後停下了喘了口氣後又繼續道,“這本身其實沒什麽,但是問題是安室先生他對小櫻阿姨心裏有著負麵印象。而我媽媽最喜歡的就是小櫻阿姨,要是安室先生敢在媽媽麵前說小櫻阿姨什麽不好,那他就真的完蛋了啊!”
“啊,不對。搞不好,安室先生他對我媽媽都存在著某種誤解啊!”
大道寺花音臉上具現化的浮現出了絕望兩個大字。
“所以,也就是說……”
一句又一句的話不斷的傳入了降穀零的耳朵裏,他反應很快的抓住了其中的重點,不由焦灼起來,“是花音你的媽媽,要來看你嗎?!!”
大道寺花音被他的情緒感染了一下,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確定了這個事情的降穀零神情瞬間一變,緊張,期待,焦慮,擔心種種的情緒在他的心頭湧現了上來。
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試圖讓它變得更加平整一些,同時他嘴裏不斷的問著大道寺花音:“花音,你覺得,我穿這身衣服去見你的媽媽好嗎?還是說要再換一套呢?
大道寺花音一愣:“不是,那個……”
“黑色的會不會顯得很普通,但是這套灰色的又感覺像是在工作一樣。但是其他的顏色就更糟糕了,白色會顯得我膚色更黑,整體形象睡說不定還會因此而減分。但是其他的顏色,又會讓我覺得輕浮。萬一給夫人留下不靠譜的印象,那就糟糕了!”
降穀零拿出了作報告時的嚴謹態度,專注的分析起了各個顏色款式的西裝搭配。
大道寺花音用兩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十厘米降穀零的衣角,以免讓他跌倒:“降穀先生……”
“等等!”
降穀零忽然敲了敲手心,紫灰色的眼睛亮的驚人,“果然還是要再買一套新西裝吧。我身邊的西裝都已經穿過了,去見家長的話,一定還是要一套全新的衣服,這樣才禮貌!”
大道寺花音逐漸放棄掙紮:“媽媽她是來……”見安室先生的!
當然,後麵半句話逐漸被她咽了回去。
“啊,對了,見麵的時候,還需要開場白來著。”
降穀零忍不住在枕頭邊走來走去轉圈圈,自言自語道,“這個是不是要提前寫稿子,不過我以前沒有寫過類似的稿子,看來還是要讓hiro他們來幫我看看才行!還有到時候言行舉止也要注意……”
慢著!
他記得剛剛花音有說過,大道寺夫人和那位木之本魔法師關係很好!
懂了,到時候一定要誇獎木之本魔法師。
話說這麽一來的話,他應該會和安室透行成對照組吧。
這樣長輩好感提升或許會更快也說不定。
降穀零一邊琢磨,一邊變換著臉上的神情,時而眉頭緊鎖,時而神情放鬆。
發現自己的問題完全沒有解決,還給降穀零也造成了新問題的大道寺花音:……算了,降穀先生,你高興就好。
“對了,花音你剛剛想和我說什麽嗎?”
降穀零想起大道寺花音的欲言又止,於是立刻詢問道。
大道寺花音沉默了一下,然後捂著額頭無力道:“不,沒什麽。”
本來還想讓降穀先生來緩解一下她的壓力的,不過現在看來,還是先緩解一下降穀先生的壓力比較好。
總感覺,他有些過分重視這件事情了。
“現在那邊的情況現在怎麽樣了?”
一些無關緊要的打鬧過後,安室透收起了之前那副輕鬆的表情,語調也變得沉著冷靜起來。
因為他要陪著花音時不時的去搜集魔法道具,所以有時候公安傳過來的一些信息情報都是由諸伏景光暫時幫他接手的。
這件事情的主要人員還是安室透和諸伏景光,其餘的鬆田陣平幾個人雖然因為魔法的原因,被牽扯到裏麵,但他們對此了解的並不多,所以此刻都隻是坐在這裏聽著安室透和諸伏景光的交流。
“基安蒂的心防雖然遠超普通人,但是相對琴酒他們來說,還是比較容易攻克的。她過於情緒化的缺點也被好好的利用了一下。”
諸伏景光把最近所有的資料都理了一遍,以防需要的時候找不到或者浪費大家的時間,“知道琴酒朗姆被關在旁邊之後,她倒是老實了不少。公安從她的嘴裏知道了一些事情。”
“一些?”
安室透挑眉。
“據她自己所說的,是把知道的都已經說了。但是根據觀察,審訊的專家認為她應該還有一部分事情沒有交代清楚。所以,他們還在嚐試能不能從她嘴裏得出更多有用的東西。”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回答道。
“那其他三個人呢?”
安室透指得自然是目前正在監獄裏麵,享受包吃住服務的琴酒,朗姆和科恩。
說實話,如果可以,安室透真想往裏麵再加一個貝爾摩德,讓他們一群組織幹部都在那整整齊齊蹲大牢。
但可惜的是,那個女人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不是輕易會落入陷阱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