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手裏拿著的是來自於各國各機構所傳來的信息。
這些人已經達成了合作的共識, 這一次勢必要解決黑暗組織這個屬於裏世界的龐然大物。
雖然同屬於一個陣營,但是這些算得上是同盟的成員其實各自的心裏都有著自己的打算。
表麵上風平浪靜,實際上波濤洶湧。
利益是每個機構都想要追逐的東西。
雖然大敵當前, 他們都知道孰輕孰重。
但是當組織的事情解決之後,他們之間必定也會出現一場不見硝煙的戰鬥。
不過這些事情, 就和琴酒無關了。
隻要確認他們之間的明爭暗鬥不會影響到最後計劃的實行, 那就算FBI、公安、CIA之流的機構紛紛自相殘殺出內訌, 琴酒都不會去瞧上一眼。
他現在對什麽事情都沒興趣, 就隻想趕快解決完這裏的爛攤子,然後回到那個屬於他的世界裏去。
琴酒已經看夠了這裏的一切。
每次一聽到這個世界烏丸蓮耶的話,他的心底就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陣的冷意和煩躁。
追求永生?
可笑的想法。
既然已經行將木就,那還在這裏攪弄什麽風雲。
趁早把棺木備好,準備隨時去地獄不就行了!
琴酒冷漠的咬著煙,然後用打火機給煙點上了火,漸漸升起的煙霧似有若無的在他的眼前漂浮著。
他對這裏的組織,這裏的成員, 這裏的boss, 這裏的任何事情都充滿意見。
雖然在他的世界裏,烏丸蓮耶也追求永生,但他的boss是為了進行偉大的科研實驗,為整個人類的未來而努力!
所以,每次一看到這裏的烏丸蓮耶做的事情, 琴酒就一陣惱火。
這個組織的存在, 簡直是玷汙了boss的名譽!
想到這裏,麵色不善的琴酒直接吐了口煙圈, 然後喝了一大口擺在桌子上的冰酒。
冰冷的感覺劃過喉管, 刺激得他稍微冷靜了下來。
雖然心裏對這個滿是漏洞的組織非常看不上眼, 但是一想到這件事情馬上就要徹底迎來結尾,琴酒的情緒就又開始被他一點點的收斂了起來。
他不能讓任何人察覺到他此刻的情緒。
因為事情沒有真正塵埃落定之前,什麽轉折都有可能發生。
琴酒一點都不想發生什麽所謂的意外事故。
他現在最需要做到的事情,就隻有一件,那就是忍耐。
“我交給你的事情,你都已經做好了?”
琴酒的煙才剛剛吸了兩口,就被他無情的摁在了盛滿了酒液的水晶杯子裏。
因為他指尖的力道,杯子裏的冰球和杯壁挨到了一起,發出了一些短促的碰撞音。
這個聲音不算大,但在這個稱得上安靜的環境裏,就讓人聽得分外清楚了。
琴酒的神情冰冷的如同冬日的寒霜,就算眼前沒有敵人,他的眼神也永遠給人一股幾分凶狠之意。
他開口的那一瞬間,一旁的伏特加已經眼觀鼻,鼻觀心的幫大哥拿走了那杯不能繼續飲用的冰酒,並開始為他製作起一杯新的雞尾酒。
開玩笑,他在大哥身邊待了多少年了。
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事情,伏特加一清二楚。
像這種時候,他絕對不能摻和進去。
反正他也不是腦力派,最後隻要聽大哥的命令行事就可以了。
伏特加相信以大哥的實力,滅掉這個世界的組織一定隻在這幾天之內了。
畢竟這個組織的boss,現在都已經快成光杆司令了,怎麽可能還能逃得過大哥布下的天羅地網呢!
沒看見,對麵的朗姆都和他們是一夥的嗎!
調雞尾酒的過程是不可能不發出任何聲音的,但是這個過程中酒液搖晃的聲音,杯子落桌的聲音,冰塊擠壓的聲音都在無形之中給人增加了許多壓力。
琴酒的手指有節奏的敲了敲桌麵,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對麵的男人,等著對方闡明他的來意。
在臨近半夜的時間,特地來找琴酒的人自然是朗姆。
或者說,是假扮為朗姆的鏡牌。
作為主人的大道寺花音沒有給她明確的命令,所以她自然聽從琴酒的安排和計劃行事。
鏡牌在工作能力上極其出色。
而且琴酒作為鏡牌臨時的上級,可以放心重用她,完全不用擔心對方會臨時反水,琴酒為此對她甚為滿意。
當然,這一點也讓伏特加產生了意外的危機感就是了。
鏡牌不愛說話。
事實上,她其實對琴酒也沒什麽正麵的印象。
願意執行琴酒的命令,也隻不過是因為她的主人大道寺花音的命令而已。
鏡牌無視了這個房間裏還飄散著的煙味和酒味以及目前正在調製雞尾酒的伏特加,她平淡的目光隻落在了琴酒的身上。
“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經做完了。”
鏡牌說話的語氣平平,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琴酒微微皺眉,許久沒見到朗姆的樣子,他都忘記自己之前看這張臉有多厭憎了。
說實話,琴酒一直覺得朗姆是個老謀深算的老狐狸,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有自己的小算盤。
雖然大家都是為boss做事,但是比起忠心耿耿琴酒,朗姆卻更讓人覺得難以捉摸。
琴酒和對方的性格本來就不相恰,但boss偏偏還中意他。
甚至在組織裏,朗姆的地位都是隱隱在他之上的。
這一點,讓琴酒不管是在他原本的世界,還是在這個世界,都覺得分外不爽。
不過,現在看到鏡牌,他倒是又想起了朗姆已經被大道寺花音送去蹲大牢了的事情。
嘖……
這件事,還真是讓人一想想就心情回升啊。
琴酒微微抬了抬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科研組那邊的人員調動已經完成。裏麵的人一部分已經換成了一些朗姆手下的骨幹,還有一部分參與長生實驗研究的科研人員已經和我達成共識,他們會配合我們的行動。至於剩下那些,真正想要研究長生之謎的瘋狂科學家暫時被我帶走關了起來。但是看樣子,他們不可能屈服。”
鏡牌坐在沙發的另一邊上,說話的語氣依舊平淡到好像他們現在隻是在聊什麽天氣預報一樣。
“長生實驗?”
這個名詞倒是讓琴酒心思一動。
他的世界,boss一直對這件事情沒有頭緒,要是在這裏能發現什麽眉目,然後帶回去的話……
“研究你的血液。”
鏡牌言簡意賅的說道。
得到一個沒用回答的琴酒:……看來他們對琴酒之前許的那個願望很執著啊。
不用指望他們了。
研究他的血液?
那群科研人員就算是研究到死,都得不出任何結論。
“烏丸蓮耶是個很謹慎的人。”
琴酒冷笑了一聲,說道。
也許謹慎這個詞形容還太讚揚他了。
與其說是謹慎,倒不如說是惜命。
活得越久,就越害怕自己的死亡。
而越是害怕,他就越是藏頭露尾。
想把他引出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知道。”
鏡牌點了點頭,“我不會在這件事情上留下什麽把柄。我會讓他相信,科研組真的研究出了一些永生的東西。”
目前為止,隻是僅有的,能讓烏丸蓮耶出現的理由了。
琴酒知道鏡牌的出色能力,這件事情在鏡牌手裏不算什麽難事。
真正有可能會出紕漏的,還是那群不肯回頭的瘋狂科學家。
就算關起來,也還是個麻煩。
“把那幾個硬骨頭所在的地址告訴我。”
琴酒的眼中滿是寒意。
反正裏麵也不乏熱愛做人體實驗的人渣。
琴酒會送一份大禮給那些機構。
但能不能在他們死掉前抓住活的,那就要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
聽他這麽說,鏡牌難得的皺起了眉:“這麽做,影響太大了。”
萬一引起了烏丸蓮耶的警惕心,那就真的是因小失大了。
琴酒聽到她的話,嘴角隱隱帶起了一個不屑的弧度。
“你把組織當什麽慈善機構了嗎?”
他說話的神情在此刻忽然變得極其冷酷刻薄起來,那雙眼睛裏此刻滿是冷漠,“科學家的地位沒有你想象中那麽高。不是每一個科學家都有雪莉那樣的地位。”
雪莉都已經研究了APTX—4869,在這方麵顯示出了非凡的天賦,組織最後還不是決定痛下殺手。
愛惜人才是一回事,但是狙殺叛徒又是另一回事情。
更何況他們的水平,也沒有到無可替代的地步。
在組織裏,要解決掉一些人是很輕鬆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利益動人心,在長生的**下,出現幾個叛徒,根本不奇怪。
臥底,背叛,懷有私心,這些都可以成為他們喪命的理由。
有琴酒和朗姆兩個人的認證,誰會相信他們是真的清白?
隻要琴酒想,這些人瞬間就會從組織器重的人才,變成組織需要清理的枯枝敗葉。
“回去之後,就把地址和人員信息通通發給我。”
琴酒的手幾乎控製不住的想要去搭自己腰間的槍支,他如同警告一般的對鏡牌提醒道,“這件事要趕在貝爾摩德任務結束之前處理幹淨。”
那個女人,不是什麽好對付的角色。
一旦被她盯上了,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
琴酒沒興趣自找麻煩。
“我不經手科研組的事情,但烏丸蓮耶確定好了見麵的時間和地點,你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現在其他的事情都已經準備妥當,就隻差烏丸蓮耶的行蹤了。
隻要得到了風聲,公安FBI那些人就會立刻動起來。
不過到時候,還需要想個辦法攔截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
琴酒的思緒忽然一頓,他記起了大道寺花音那裏的十厘米玩偶貝爾摩德。
她看上去很喜歡搜集那個小學生江戶川柯南的情報……
如果她是仿照貝爾摩德本人來製作的,那麽這是不是意味著,江戶川柯南對貝爾摩德來說有什麽特別之處!
琴酒的眼眸深處劃過了一絲暗芒。
這個倒是可以作為突破口……
如果這是真的,那引開貝爾摩德的機會,就等同於直接送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