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知道了嗎?”

大道寺花音支著臉看向安室透問道。

安室透冷靜的點了點頭, 分析道:“那天晚上,貝爾摩德那個魔女也絕對在天台上麵。”

當時發生的一切, 她一定都看的一清二楚了。

安室透此刻說不出自己是慶幸多一點,還是擔憂多一點。

慶幸是因為那天晚上Hiro隨身帶著杜鵑蛋,所以貝爾摩德根本沒有意識到不對,而事情過後,他們又迅速的讓Hiro前往了長野縣以防不測。所以,他的安全至少可以得到了保障。

擔憂是因為魔法的事情還是進入了組織的眼裏,現在大道寺花音的處境變得不妙了起來。

想到這裏, 安室透就不禁歎了口氣。魔法界的情況尚且不容樂觀,現在組織又要進來摻一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退一萬步講,就算可以從中做什麽事情引發組織和魔法界的矛盾, 也不能夠保證事情的發展是往好的一麵去。萬一兩邊的野心家聯合了起來,那對任何一方來說, 都是一場難以想象的災難。

在安室透憂心忡忡的同時, 大道寺花音也大吃一驚。

她機製的看向了安室透,遊魂一般的問道:“那個叫做貝爾摩德的女人, 也是身懷魔力的魔女嗎?”

難道說,社死的場麵這麽快就要來到了嗎?

可惡, 居然一次性得到了兩個魔女的消息嗎?

為什麽平時沒有這麽好的運氣!

“身懷魔力?”

安室透愣了一愣, 反應了過來大道寺花音的意思, 不由好笑道:“不, 不是這個意思。貝爾摩德隻是個普通人,並不具備和你一樣的能力。”

“那為什麽要叫她魔女?”

大道寺花音納悶。

談到這個, 安室透的語氣也變的冷銳了起來, 看起來完全是一副厭惡的模樣:“因為她是浸染在黑暗裏的劊子手, 她的魔女之名,是用數不清的生命來鋪就的。”

“原來是女反派設定嗎?”

大道寺花音微不可聞的自語道。

“花音,貝爾摩德是一個很難對付的敵人,遇見她的時候要分外小心。”

安室透想了想,又叮囑了一句,“那個女人很擅長易容,所以在以後的日常裏,你要更加小心才行。”

“我想這個應該對我沒有影響,我有著特殊的認人技巧。”

大道寺花音自信道。

隻要把眼鏡戴上,真假就變得無比清晰了。

安室透一怔,才想起了她的身份,於是不自覺的笑了笑,頗有些感慨道:“魔法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真是好用的過頭啊。”

“好了,請這位憂國憂民的安室先生不要太擔心了。”

大道寺花音安慰的搭了搭他的手,笑著說道,“超能力可比你想象中的好用多了。”

是的,鈔能力好用極了。

“再說了,接下任務的人不是你嗎?反正我知道的消息差不多都告訴你了,該給那個組織報上去多少才可以保護你自己的臥底身份,安室先生你就自己斟酌好了。總之,不管怎麽樣,我這邊都是沒問題的哦!”

大道寺花音眨了眨眼睛,元氣滿滿的補充道。

反正,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麽魔法界。

安室透沒有第一時間接她的話,而是注視著大道寺花音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安室先生?”

大道寺花音疑惑的喊了他一聲。

安室透伸出手,忍不住輕輕的抱了抱大道寺花音,帶著十分的溫柔低頭抵在她的頭發上起誓一般低聲道:“絕對不會辜負魔法師小姐你的信任。”

大道寺花音臉貼著安室透的胸膛上,控製不住習慣的在他懷裏像小動物一樣蹭了蹭。

安室透沒有拒絕這樣微微有些過些過界的舉動,他對大道寺花音的態度裏總是帶有著幾分縱容的意思。

把頭埋進安室先生懷裏的大道寺花音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

現在的這個場景非但不太像偵探世界裏該出現的劇情,反而是更像某些乙女遊戲裏的日常情節。

隻不過比起自己……安室先生似乎是反而更像是正在攻略的那一方?

大道寺花音有些走神,如果她是某個遊戲裏的可攻略NPC的話,那麽現在,她的頭頂一定能浮現出好感 10或者好感 20這樣的場景吧。

奇怪的即視感出現了。

現在的氣氛很好。

安室先生的心情也很好。

好到大道寺花音覺得就算現在提出什麽不合理的要求,安室先生都好像會答應一樣。

也許可以試試……

“安室先生。”

大道寺花音試探性的喊了他一聲。

“唔,怎麽了嗎?”

安室透放開手,往後退了小半步,難得露出了個稱得上輕快的真實笑容。

“想和我一起去看看新的世界嗎,安室先生?”

玩家大道寺花音試圖發動技能——招募!

安室透啞然失笑,故作正經道:“我當然願意。隻要魔法師小姐不嫌棄我隻是一個,沒有魔力,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大道寺花音:……

平平無奇?

是指滿級技能多到把技能欄都塞得寫不下嗎?

“是又有什麽道具失落了嗎?”

安室透擔憂道。

“有是有,不過比起道具,更嚴重的情況是……”

大道寺花音一邊掏出時光機,一邊開始思考該怎麽把情況告訴他,“下個世界有些怪,安室先生你要做好準備!”

大道寺花音握著他的手叮囑道。

“我知道了,花音。”

安室透摸了摸她的頭。

連琴酒變上司這種世界他都已經經曆過了,難道還會有什麽讓人更無法接受的世界嗎?

大道寺花音:……

安室先生,願大雄博士保佑你到了Y世界還能保持現在的自信。

“怎麽樣,琴酒。我說的沒錯吧,對上魔法,你根本就沒有任何勝算呢。”

貝爾摩德斜靠在車門上,挑眉看著臉色極差的琴酒。

她很了解琴酒。

他這個人多疑冷酷,隻認可自己的判斷。

除非他自己親眼見識過,否則憑借他的性格是絕對不會相信的。這一點,從他之前對魔法嗤之以鼻的態度上就可見一斑。

所以,她才會特地帶著琴酒過來,又放任他射擊卡慕咖啡店以做試探。

一方麵是因為貝爾摩德也想知道更多有關魔法的虛實,另一方麵她也存著讓琴酒打消那些可笑懷疑的心思。

魔法沒有讓她失望。

它比貝爾摩德想象中的更加神秘,更加誘人,更加強大。

今天的這次行動,來的非常有價值。

琴酒沒有搭理她的陰陽怪氣,隻是自顧自的盯著那間咖啡店,眼神如同盯著獵物一般可怕狠厲。

他的手指不止一次的輕按在扳機上,仿佛時刻準備著動手一樣。

“省省吧。”

貝爾摩德點燃了香煙,似笑非笑的看著遠處說道:“剛剛不是已經嚐試過了嗎?在即將碰到那所屋子的一瞬間,你所打出的那一發子彈就好像是撞到了什麽東西一樣,被卸掉了所有的衝擊力。照這種情況來看,別說擊穿那扇玻璃門打中裏麵的什麽東西,就算是想要碰到那一扇門都很難吧。”

聽到貝爾摩德的話,琴酒冷笑了一聲,殘忍的說道:“既然子彈不行,那就試試其他的東西。”

比如烈性炸.彈,又比如毒氣彈……

這些東西,組織可有的是。

“琴酒,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貝爾摩德眼中的笑意不盡達眼底,“boss對這件事可是相當重視啊。”

“那你最好祈禱祈禱,你自己的行動能夠和你製定的計劃一樣順利,不然的話……”

琴酒的表情變得明顯的冷酷了起來,惡意道:“貝爾摩德,你可不是和那家咖啡店的主人一樣,是個真正的,可以擋得住子彈的魔女。”

“隻要你擅自行動的話,我的計劃就會少很多變數。”

貝爾摩德瞥了一眼他手裏的伯.萊塔,若無其事的說道。

“變數。”

琴酒重複念了一遍這個詞,嘴角勾起一個嘲弄的弧度,“說到這個,你不如多去注意注意朗姆那邊,他的動作可比我明顯的多。”

“朗姆?”

貝爾摩德吐出煙圈,並不感到意外:“他不是把波本派出去了?”

“嗬。”

琴酒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從他的態度裏,貝爾摩德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他還做了什麽事?”

琴酒沒打算回答她,倒是跟在琴酒身後的伏特加好心的提醒道:“聽說朗姆他好像是看上了那個魔法師的咖啡店,準備買下來做研究。”

貝爾摩德剛剛還風輕雲淡的笑容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得不說,朗姆的這個方法好像還挺管用。除非那個魔法師在錢財方麵上能超得過朗姆,不然她一定拿朗姆沒辦法。要是能讓她做些什麽觸犯法律的事情,那對我們來說也是很有好處的。”

說著說著,伏特加忍不住笑了笑,“這麽看來,朗姆他說不定還真的能成功啊。”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貝爾摩德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冷漠起來。

“看來他也是擅自行動啊,貝爾摩德。”

琴酒吸了口香煙,低聲笑道。

不得不說,貝爾摩德現在的樣子很好的娛樂了他。

“花音,這就是你說的……有點怪的世界嗎?”

安室透站在風口處,沉默了很久,四周吹過來的徐徐涼風吹動了他身上柔順潔淨的金色短毛。

“阿諾……請務必聽我解釋啊,安室先生!”

大道寺花音嗚了一聲,熟練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