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Y世界安室先生遇見的場麵有些糟糕。
大道寺花音一時間竟然還有些佩服自己, 這樣的情況下,她居然還能保持著冷靜的態度。
“需要幫忙嗎?”
大道寺花音歪了歪腦袋,試探性的提問道, “你看起來不是很好。”
“你不是來追擊我的?”
波本有些意外,但他仍然保持著警惕。
大道寺花音甩了甩尾巴, 她不是很擅長讓凶巴巴的貓貓放下警惕。
“我不是。”她誠實的回答道。
波本陷入沉默,停留在原地沒有動作。
“後麵的人要追上來了。”
大道寺花音友情提示道。
波本的神情更嚴肅了。
身後的追兵距離已經越來越近, 他沒有多的時間去考慮了。
“如果需要我的幫助,那你就走過來;如果不需要,那麻煩你目不斜視的跑過這裏可以喵。安室先生,你應該知道。再停留下去的話, 會給我惹來很多不必要的困擾呢。比如,你身上的血腥味。”
嬌小的金吉拉用著軟綿綿的語氣給他分析了一下。
至於波本的考慮, 大道寺花音並不關注, 畢竟Y世界的安室先生又不是大道寺花音所熟知的那個安室先生。
比起不重要的Y世界安室先生, 她覺得,先馴服自己不聽話的尾巴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而在不知道第幾次失敗之後,大道寺花音終於不得不承認一件事。
原來貓咪的尾巴和貓咪真的是兩種生物嗎?
為什麽她控製不了自己的尾巴, 嚶。
大道寺花音的眼神此刻微微發懵,有些判斷不出究竟是大家都這樣, 還是僅僅隻有她這樣。
如果隻針對她的話, 那也太過分了吧。
初次當貓, 她很抱歉!
波本望了望巷子裏麵那隻明顯被打理的很好的金吉拉, 終於邁動了腿。
他開始嚐試繼續到前麵尋找藏匿的地方。
“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
大道寺花音看見了他的舉動後,還是忍不住出聲了。
沒辦法, 雖然心裏想著的是要好好區分開兩個安室先生, 但是真的碰上了, 她還是控製不了自己那種類似於愛屋及烏的心理。
這幅樣子,怎麽可能放心的下來啊。
真的讓他這麽走了的話,說不定下一秒這裏的安室先生就要前往淨土了吧。
“我沒關係的。反而是好心的小姐你,最好找個更隱蔽的地方躲一下。後麵有人追過來了,請小心保護好自己。”
處在虛弱狀態下的波本盡力朝她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容,努力讓自己的樣子看起來不那麽讓人擔心。
沒有選擇讓對麵的金吉拉幫忙,倒不是因為擔心對方是什麽敵人。
雖然剛看見的時候,他很警惕。但是觀察了一下,波本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她的氣息,和身在黑暗裏的那種人完全不一樣。
也許隻是不小心跑進來的無辜市民。
哪怕現在正在執行臥底任務,但心中仍然記得自己是個公安的波本不想讓無辜的人被牽連進來,甚至因此受到傷害。
畢竟,她也是降穀零想要保護的民眾啊。
“你是覺得我幫不了你嗎?”
大道寺花音從他的語氣神情裏得出了結論。
她感到很生氣:“我看起來難道很像是那種無能的家夥嗎?”
因為失血過多,波本覺得自己的大腦都開始一陣陣的暈眩:“不,不是的。我的意思隻是不想給你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大道寺花音伸出爪子,從背包裏掏出了隱形鬥篷。
她當著波本的麵,穿上了那件隱形鬥篷。
漂亮的金吉拉消失了。
大道寺花音一抬爪子,有些費力的扯下了身上的隱形鬥篷。
漂亮的金吉拉又出現了。
於是,波本老實的走了過來。
大道寺花音努力了很久,才勉強讓自己不要露出那種太明顯的笑容。
“麻煩可愛的金吉拉小姐了。”
波本開始試圖假裝之前的拒絕沒有發生過。
大道寺花音矜傲的扭過頭:哼哼,想不到吧。拿出隱形鬥篷之前的我,你愛答不理,拿出隱形鬥篷之後的我,你高攀不起。
看來是有點生氣了。
波本不禁苦笑。
他抬了抬爪,可是很快他又放了下來,神情有些落寞沮喪,周身有些垂頭喪氣的味道。
看見了他舉動的大道寺花音:???
“本來想離金吉拉小姐近一些的,可是……”
波本低頭看了看自己,聲音放輕了一些:“這些痕跡,會弄髒金吉拉小姐。”
大道寺花音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的確,他的身軀,四肢上都有著或深或淺的血跡。
在他的身上還不是特別明顯,畢竟暹羅貓有些地方黑的像煤球,可以很好的隱藏起來。
但是對於純白色的金吉拉來說,這些痕跡就是噩夢了。
哪怕隻有一點點也絕對會明顯的不得了。
波本的步伐已經開始有些紊亂,似乎是體力不夠,所以支撐不住他自己搖搖欲墜的沉重身軀了。
哪怕是這樣虛弱了,這個人還在考慮會不會弄髒她的白毛嗎?
大道寺花音:我這該死的心軟。
她一邊在心裏譴責自己,一邊毫不遲疑的張開了隱形鬥篷,把自己和波本都罩了起來。
因為隱形鬥篷的尺寸問題,她和波本緊緊靠在了一起。
下次應該和大雄博士提議一下,請他發明一件空間足夠大的雙人鬥篷。
大道寺花音一邊痛惜自己的白毛,一邊堅定的想到。
安室透和萩原研二鬆田陣平的匯合很成功,他們在約好的地方見了麵。
雙方都在第一時間認出了彼此,沒花費多少功夫。
就是和鬆田說話太費感情了一些。
那家夥上來就是一句‘哈,降穀,天還沒到最冷的時候,你就已經開始變黑了嗎?’
真是讓人聽了就火大。
理所當然的,他挨了安室透一套充滿力量的暹羅貓混合拳。
然後,鬆田陣平就變回了塞爾凱克卷毛貓的樣子,開始和金發混蛋進行決鬥。
如果不是有萩原研二這盆冷水幫著勸架,一手撈了一隻貓,硬生生分開了他們,恐怕現在鬆田陣平和安室透至少有一個得掉一顆牙。
“降穀,你說的那位同伴在哪裏?”
萩原研二按著他的指引來到了他說的那個地方,但看了看一覽無遺的巷子,他遲疑著對跑在最前麵的暹羅貓發出了疑問。
安室透的表情有些焦躁起來,他不斷地用爪子拍著地麵,身後的尾巴不安的晃來晃去。
大道寺花音不見了。
“我想這裏一定發生了一些不太妙的事情,在你離開之後。”
鬆田陣平已經變回了人形,敏銳的觀察力讓他第一時間發現了地麵上不明顯的血跡和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這種程度的氣味……
要麽是時間隔得還不久,要麽是之前出血量不少,所以直到現在氣味都還殘存。
“這件事情要立刻報告上去。”
萩原研二收起了笑容,“這裏是監控死角,我們去調查一下周圍的監控,看看這個時間段裏進出的人員裏有沒有可疑的嫌犯。”
有無辜的市民受到了傷害,現在行蹤不明,這不是一件小事。
安室透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又根據現在遺留下來的線索盡力在腦海裏還原當時的場景。
不光是這裏有血跡,巷口的地方也有。
大道寺花音又是剛剛才變成貓的樣子,她還不習慣用四肢走路。
但是這些血液的分布……
如果是從身上滴落的,那麽那個人最多也不過是因為虛弱而步履虛浮而已。
所以,這些血液的主人應該不會是連路都走不穩當的花音。
“直接報給警察廳,這件事交給公安來負責。”
安室透轉身製止了萩原研二聯係警視廳的動作。
“降穀,你現在就職的部門在警察廳?接了任務?”
萩原研二很快的反應了過來,他有些擔心,“那你現在沒法改變貓咪的形態,是因為這個嗎?”
“打這個號碼,讓他們來這裏采集血液進行比對,確認那個人的身份。”
安室透點了點頭,然後報給了他一串號碼,“其他的,我們回去再說。”
這件事不能大張旗鼓的去查,因為花音和他的身份都經不起盤查。
所以,隻能他自己來。
首先,他要從公安的數據庫裏找出那個受傷的人到底是誰。
“降穀,你炸毛了。”
“安室,你怎麽樣?”
蘇格蘭一邊開車,一邊擔憂的問道。
顧忌著大道寺花音還在,他們仍然叫著彼此的假名。
車子的後座上,受傷不輕的暹羅貓靜靜的趴在那裏,半靠著身旁的大道寺花音,他身上的傷口經過簡單的處理已經暫時止血了。
但因為之前失血過多,波本現在還是有些昏沉。
“沒關係的,綠川。這種程度撐到回去,我還是做得到的。”
他回應了一句。
“那就好,傷口稍微有些大,回去還需要做進一步的檢查。”
因為擔心他的情況,蘇格蘭開車的時候難得的超速了。
“綠川,今晚的情況是有人走漏了消息嗎?”
波本休息了一會兒,嚴肅的問道。
蘇格蘭剛想回答,就聽見從剛剛開始就一直保持沉默的大道寺花音發出了聲音。
“雖然很抱歉打斷了你們的交流,但我實在是很想問一下……”
說著,她停頓了一下,沉思的模樣看起來好像感到非常的困擾。
“綠川先生,你為什麽……連我也一起帶上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