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柏常青,倩影不再,月光如水,心如夜沉。坐在趙雪的墓碑前,我怔怔著看著墓碑上趙雪的臉龐,這是多麽年輕的一張臉,美麗而富有朝氣,那紅紅的唇曾經是那麽柔軟,溫熱的吻過我的臉,而今卻任我把臉靠的再近,也感覺不到一絲絲溫度了。

曾經調皮的微笑,羞澀的低頭,婉轉的話語,熱情的擁抱,癡癡的凝望,都永遠的消失了,我再也聽不到她喊我的名字,觸摸不到她的心跳,聞不到她的體香,感覺不到她身體的顫栗。我的靈魂再也不能哪樣輕靈的飛揚,我的心永遠也不會那麽甜密如斯。我隻能在絕望的午夜醒來,摸摸身邊冷冷的床被,再次忍受失去一半身體的痛楚。就這麽永別了,一個短暫的美夢結束了,開始了一個永遠睡不醒的惡夢。

無論我怎麽傷心,怎麽呼喊,我的趙雪是不會回來了。我無法不承認這個事實。

午夜的風有點冷了,但是這樣的冷,比起心裏的冷,又算得了什麽,這些年來,為了撫平趙雪離開造成的痛楚,我努力的使自己更麻木,近期更是用不斷的和女人上床來填補空虛的心,認為自己再也不會有愛,可是經曆了這麽多,我才明白,即使我怎麽的傷痛,即使我永遠忘不了趙雪,我卻無法控製自己不與別人發生感情。糜爛的生活不僅不能讓我快樂,反而使我更痛苦。是該將荒唐結束,拒絕麻木,陽光的生活了,趙雪為我作出了犧牲,為的不就是我更加幸福嘛,我不能再繼續墮落下去,開始自己的新生活吧。

回到家中,看到菲菲在忙著什麽。我悄悄走過去,看到她在看一張照片,那是她和媽媽的一張合影。她看的那麽入迷,連我到了她身邊都沒有感覺到。我俯下身子,臉靠著她的臉。感覺到了我的氣息,菲菲笑了。

“菲菲,想你媽媽了嗎?”

“嗯,我在想,如果媽媽還活著,能看到我現在這麽幸福,該多高興。”看來菲菲還沉醉在白天的甜蜜中。

“你媽媽會感覺到的,菲菲,不早了我們睡吧。”

“嗯。”菲菲答應了一聲,但是沒有站起來,而是張開了雙臂,然後笑盈盈的看著我。

看到菲菲的笑,我的心激蕩了一下,然後就把菲菲抱了起來。

用情相擁,才能感到溫暖,這一夜,如同徜徉於春光裏。

第二天,鍾成帶著他們台裏法製節目的朋友來為我做節目,我請假陪了他們一天。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媒體開始充當伸張正義的角色,也許正是因為應該伸張正義的部門的缺位,才出現這種情況。就象古時候,官場**,大俠就相應出現的情況。千百年來,人們一直充滿著對公平的向往,但真正的公平其實從來都沒有存在過。同樣,千百年來人們也一直充滿著對愛情的向往,而真正的愛情其實也從來沒有存在過。說說又跑題了,嗬嗬不發牢騷了。

節目要在三天後播出,從鍾成走後,我的生活異常平靜起來。芳雨離開了,玉兒離開了,月離開了,如雪離開了,靈狐也離開了。我的身邊隻有菲菲一個女人了。一個從來都沒有離開,也永遠不會離開的女人。每天我都是上班,然後下班陪著菲菲,心裏充滿了平靜,也許生活原本就是這樣的。那次事件後,莫晨也更加沉默了,看到我們會刻意的躲開,也許他對那天他的懦弱十分的後悔。所以也沒有時間去考慮如何害我的事情。生活是這麽的平靜,就象是風和日麗的天氣下的海平麵。這樣的生活好像更加的舒適些,所以我竟然有不再去打官司的想法,就這樣算了,然後高高興興的和菲菲結婚,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平凡而快樂的生活。

三天後的晚上,節目播出的時間,我等在電視前,想看看節目的播出效果,可是等到節目播出的時候,播出的卻不是有關我們酒吧的內容,而是一個無關痛癢的法律教育節目。

看到這裏,菲菲十分的奇怪:“風哥,這是怎麽回事,鍾大哥不是說這一期播我們的節目嗎,怎麽播的這種東西。”

我搖了搖頭,心裏明白了個八、九:“菲菲,也許我們這次又白忙活了,節目如果不出意外,可能是被禁播了。”

“禁播,被誰禁播了”菲菲不能相信這個事情。

這時候電話響了,是鍾成打來的,我接了電話,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節目確實是被禁播了。玉兒老公的父親和大市電視台的台長是朋友,片子在審播的時候被拿下了。

鍾成說完後深深的歎了口氣:“兄弟,別著急,我們再慢慢想辦法,這樣吧,我明天晚上去你那裏,我們再商量。”

放下電話,我的心裏又充滿了愁緒,這件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好像我也沒有辦法可想了。

“真的被禁播了”菲菲看我的臉色不對,關切的看著我。

我點點頭,然後把菲菲攬在懷裏:“對不起,菲菲,我太無能,沒能好好的保護你。”

菲菲用手溫柔的摸摸我的臉:“風哥,我們將要成為夫妻,夫妻就要共同麵對生活的波折,隻要我們都好好的,就比什麽都強,這件事情你不要多想了,並且你要答應我不能為了這件事情去做傻事。”菲菲的眼裏充滿著關切,他了解我,不會就這麽輕易的接受這個結果,所以她必須用她的柔情化解我心裏逐漸濃烈的戾氣。

我看看菲菲,然後把笑容掛在臉上:“放心吧菲菲,我還要和你過一生一世的,當然不會幹傻事的,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來我們不多想了,早點睡覺吧。”

夜已經深了,我躺在**還是不能入睡,我在想下一步該怎麽辦,我實在無法咽下這口氣。但是目前,我也沒有更多的辦法可想。後來想著想著,心裏不由的一橫:“奶奶的,大不了老子和他拚了。”當然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想法用正常的手段,拚那種東西是莽夫的作為。

菲菲始終緊緊的摟著我,那樣子好像是怕失去我似的,難到在她的心裏,已經有什麽不祥的感覺嗎,難得這一次,又將是我的又一次生命的劫難嗎。我必須冷靜,必須冷靜,不能因為我的魯莽,而把事情弄的無法挽回。直到很晚我才迷迷糊糊的睡去,依稀在夢裏,看到了趙雪,一臉憂慮,始終喊著兩個字“不要,不要”。

在鬱悶中又過了漫長的一天。晚上我坐在酒吧裏,等待著鍾成的到來,希望通過商量,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菲菲陪伴著我,一步都不曾離開,可能她在擔心我會做什麽傻事。再也不去醫院看黑蛋,和黑蛋相比我還是無比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