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再次準備昏睡過去的時候,門輕輕的被推開,一個人輕手輕腳的走進來,我睜著眼,沒有一點想看看是誰的**。菲菲走了,誰再靠近我,也沒有任何喜悅了。

很快,那個人走近了我,憑氣息判斷是一個女孩子,當看到我睜著眼,她驚喜的喊到:“風哥,太好了,你醒了。”聲音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一個名字在我心中徘徊,卻不能具體的喊出來。我隻能側頭看了看,竟然是已經好久不“見”的楊月。本來這時候我看到任何人心裏都不會起波瀾,何況是已經陌生如路人的楊月,更加沒有注意到,她剛剛並沒有喊我林主任,並且滿臉都是關切的神情。我就看了楊月一臉,就麵無表情的又轉回來,繼續盯著天花板。

楊月控製了一下呼吸,然後坐在床邊“風哥,你怎麽了,你的樣子好嚇人,菲菲姐姐呢。”

聽到菲菲這個名字,我的心抽搐了一下。然後我淡淡的說:“菲菲,菲菲走了。”

“走了,去那了,風哥你又怎麽會暈倒在街上。”

我仿佛沒聽到楊月的話,而是繼續說到:“菲菲,菲菲走了。”聲音說不出是傷心還是什麽,總之十分的詭異。

楊月雙手抓住了我的手:“風哥,你怎麽了,怎麽了,菲菲姐姐不會有什麽意外吧,風哥,你不要嚇我,醫生,醫生呢。”

楊月握著我的手有點涼,一會又有冷冷的水落在我的手上。我多少有點清醒:“楊月,我沒事,菲菲也沒事,我很好,你不要喊醫生了。”

雖然我說沒事,但是聲音依然是那種不死不活的狀態。所以楊月根本就沒相信,還是奔出病房,在走廊裏大聲的喊著醫生。

我心裏依然十分麻木,好像這一切都與我無關。

很快,楊月領著大夫進來,他認真的對我進行了檢查,我就如同一具屍體一樣任他擺布。

“醫生,怎麽樣,他怎麽了。”楊月的話有點急切。

“他的生命體征很正常,應該沒有事。”

“可是他的精神。”楊月脫口而出,但是隨即意識到不能這麽說,所以就打住了。

“觀察、觀察吧。”醫生說完就自顧自的走了。

楊月又一次抓住我的手:“風哥,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麽,也知道你心裏一直在怪我,但是我求求你無論遇到什麽事情,你都不要胡思亂想,在我心目中你一直是你那麽的堅強,好像沒有什麽事情能難住你。你看我一眼好嗎,你笑一下好嗎,我好害怕。”

楊月的話很淒切,這讓我的心裏多少起了點漣漪。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應該都與楊月沒有關係,我不能讓人家無謂的擔心我。所以我轉過頭,多少認真的看了楊月一眼,並多少擠出了一點微笑。

楊月帶著淚水的臉立即笑成了一朵花。我無暇欣賞,隻是再次轉過頭,輕輕閉上眼睛:“月,我累了,要睡一會,你也早點回去吧。”

“風哥,你睡吧,我陪著你。”楊月的話語變的柔柔的。我感到眼皮十分的沉重,意識又開始變得模糊,感到整個人在黑暗中下沉,旋轉、窒息、昏迷。

我從睡夢中緩緩醒來,耳邊仿佛聽到有女人爭吵的聲音。

“楊月,不是告訴你了嗎,這裏不需要你了,你怎麽還不走。”這話冷冷的,我聽得出是玉兒的聲音。

“玉兒姐姐,我擔心風哥,我不走。”是楊月,聲音有點委屈。

“我說的還不明白嗎,難道非得我說難聽的嗎。告訴你,現在風哥是我的未婚夫,我不希望別的女人關心她。”玉兒的聲音提高了一度。

“風哥,風哥,是我的領導,我關心他也是應該的,何況你憑什麽說你是風哥的未婚妻,隻有菲菲姐姐才配這麽說。”

“菲菲,菲菲,她早就拋棄你風哥,去尋求自己的幸福了,現在風哥隻有我一個女人。你還好意思說什麽領導,聽你叫風哥叫的那個親,你趕快走吧。”

好像是玉兒推了一下楊月,楊月帶點哭聲的說:“我不走,我要等風哥醒來。”顯然楊月犯了倔脾氣。

聽到這裏,我無法再沉默了,尤其是玉兒那句菲菲拋棄我的話,深深刺痛了我。不知道從那裏來到力氣,我大聲的喊道:“閉嘴,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顧,我現在就沒事了,我要出院。”

幾乎是異口同聲,兩個剛剛還爭吵的女人都不由分說的喊道:“風哥,你醒了。”

“本來我就沒事。”說著的時候,我已經下了床,其實我的身體根本就沒有什麽,隻是我的內傷太重,在刻意逃避。

她兩個人竟然一左一右的來扶我,我清晰的看到玉兒白了月一眼,那眼神竟是那麽冷。

我正不知道是不是該推開他們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進來一個男人,是楊現在的男朋友吳新良。他看到楊月扶著我,顯然有些不快,但是隨即就滿臉堆起了笑容:“林兄弟你怎麽起來了,昨天你的樣子好嚇人啊,我們家楊月看到你就著急的快哭了,你現在沒事就太好了。”

我淡淡的看了看吳新良,對身邊的兩個美女說到:“我沒事,你兩個還不放開我。”

她兩個才緩緩的放開我,楊月走到了吳新良的身邊,吳新良立即把楊月摟在懷裏。玉兒見此也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原來是吳老板救了我,先謝謝你了,現在我沒事了,多勞你掛心。”

“兄弟客氣了不是,原來你在工作上和生活上對我們楊月都挺照顧的,說到底我還是欠你的情的,要是兄弟沒事,我們就告辭了。對了月,你好像哭過啊,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啊,如果是,你告訴我,我會讓他好看的。”說完有點挑釁的看看我。

“我沒事,我們走吧。”說完楊月就拉著吳新良向外走,走到門口,她很快的回頭看了我一下,就匆匆出了門。

“風哥,你真沒事嗎,你快坐下。”

“玉兒,我沒事,以後不要再提菲菲的事情,也不要對我身邊的人那麽凶。”對剛剛玉兒的行徑我多少有點芥蒂。

“嗯,我知道了,風哥,你餓了吧,我去給你買東西吃。”此刻的玉兒是這麽的溫柔,與剛剛她與楊月凶的時候截然是兩個人。

“玉兒,我不餓,你去叫一下醫生,我們準備出院回家。”

回到咖啡店,目前的一切還依然那麽熟悉,隻是空空的吧台,嚴重的刺激著我,我三步並作一步的逃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