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著車看似漫無目的,其實卻不自主的開向一個地方-芳雨的家。在芳雨的樓下,我停下了車,抬頭看了看,芳雨的房間沒有亮燈,黑洞洞的窗戶,帶給我很大的失落。我歎口氣,拿出一支煙點燃它,就這麽吸著煙,抬頭看著那扇黑洞洞的窗戶。
時間突然間慢了下來,我的思維也仿佛停滯了。就這樣過了一會,我感覺我的手指有點疼痛,把我從迷糊的狀態中拉了回來。我看了看,原來是香煙燒著我的手。我忙把它扔在地上。
當我再次抬起頭來時,我看到了芳雨從一輛車上下來,依然是那麽的美麗動人。我的心立即跳到了嗓子眼上,興奮的感覺布滿全身。我剛想張嘴去喊芳雨。卻看到從那輛車上走下了一個帥哥。不是別人,是我的好朋友鍾成。他追上芳雨,手挽上了她的腰,芳雨轉身去看鍾成,正好麵向我,我看到了芳雨燦爛的笑容。這笑容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它已經銘刻在我的生命裏,陌生是因為這笑容是對別人展開的。
我就如吃進了一個蒼蠅。再也喊不出芳雨的名字,我看著他們相擁著走上樓。心裏如打碎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黑洞洞的窗戶亮起了燈,兩個影子出現在窗戶邊,一會的功夫,就糾纏成了一個影子。我痛苦的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再睜開的時候,窗邊的影子已經不見了,應該是移動到**去了吧。
我打開車門,坐在車上,想開車離去,手卻無力擰動鑰匙。我眼前浮現了芳雨因呻吟而變形的臉,耳邊仿佛又聽得了芳雨的呻吟聲。這讓我痛苦到了極點,我打開車內的音響,把聲音放到最大。頭趴在方向盤上。眼淚竟然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彭、彭、彭”,有人在用力敲打我的車窗,仿佛還有人在急促的喊我的名字。我無力的抬起了頭,透過窗戶,我看到了一張萬分著急的臉,是芳雨,我趕忙打開車門。
芳雨揮拳打了我一下:“林風,你怎麽回事,我喊你這麽久,你都聽不到,還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害我把手都拍疼了。”芳雨的聲音雖然有點氣憤,但是更多的是擔心。聽了她的話我感到心裏如同灌了蜜一般。我看著滿臉著急的芳雨,笑容就這麽舒服的出現在我的臉上。
“你在擔心我嗎?讓我看看你的手沒事吧,害這麽漂亮的手受傷,真是罪過啊。”說著我就拉過了芳雨的手。
芳雨甩開了我的手:“誰擔心你了,我還巴不得你早點死掉呢,省得我牽腸掛肚的。”芳雨已經不再著急了,而是有點嬌嗔的意味。
“鍾成呢,已經走了嗎,他難道這麽沒有戰鬥力嗎。”雖然看到了芳雨對我的真情流露,可是想到剛剛他們也許剛剛進行完好事,我心裏還是酸溜溜的。
“你想什麽呢,你,我已經看到你了,還有什麽心情。鍾成我讓他走了,你的朋友和你一個德性,都喜歡死乞白賴的。”
“剛才我看到你們在窗口擁抱了,我恨不得長個翅膀飛上去。”
“既然這麽在乎我,你怎麽不娶了我啊,你既然不娶我,總不能讓我不嫁人吧。”芳雨有點挑釁的看著我。
我低下頭,一時無語了。是啊,我又有什麽權利去幹涉芳雨呢,我又不是她的什麽人。
“哎呀,別這樣了,你來找我不會就是光想看看我的窗戶吧,走啊,上去吧。”
“芳雨,還是陪我去河邊走走吧,我心情不好。”第一次,我害怕去芳雨的房間,因為我怕上去後,回憶會把我淹沒。
“就知道你心情不好,走吧。”芳雨上了我的車。
“你準備接受鍾成了嗎。”芳雨一上來我就問她。
“也許吧,還得看他的表現,你覺得這樣不好嗎。”芳雨語氣挺平淡。
“不知道,我心情複雜,既希望你能得到你的幸福,又害怕永遠的失去你。”我邊開車,邊說到。
我通過車窗看到芳雨臉色變了變。隨後她說到:“你心情不好的時候還可以來找我,我們畢竟還是朋友。你不覺得有時候談心比上床更快樂嗎。”
芳雨的話引發了我的深思,仿佛長久以來,我和女人的關係除了上床就沒有什麽了。我甚至都已經遺忘了什麽是傾心交談。我無法麵對自己的內心,所以隻能懦弱的逃避,在逃避的過程中我不斷的傷害著別人,我把自己痛苦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怎麽了,不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還是覺得上床更好啊。”聽了芳雨的話,我就知道接下來她會偷笑。轉頭去看,果然芳雨笑盈盈的看著我。她這麽看我,我就不由的想停下車,和她好好親熱一下。
“如果是和你的話,什麽都是好的。”
“不要這樣看著我,也不要說這樣的甜言蜜語,我好不容易能平靜的對待我們之間的關係,不要讓我的心再次不平靜。”說完芳雨側過臉去,長長的睫毛眨來眨去,眼睛看著前方,眼中有那麽點點憂鬱。
“我們去哪兒?”過了好一會,芳雨才問道。
“有你,去哪裏都是春天。”我不知道這算不算甜言蜜語,但是我知道我說的很真誠。也許好聽的話說出來是為了獲得什麽的話,那就是甜言蜜語,如果說出來不期望獲得什麽就是真誠的讚美。
“好吧,好吧,那你就開車帶我去江南吧,那裏現在也許就是春天。”芳雨的話如在夢中。
我一時沒搞明白芳雨話的意思,是真的希望,還是對我另一種形式的拒絕,所以我停下車,特意去看她。
芳雨咬咬嘴唇,甩甩頭發,然後才鄭重的看著我:“怎麽了,做不到是不是,有些話能說得出,卻永遠實現不了。就像沒有人知道永遠有多遠,但是都喜歡說永遠愛你一樣。”
“怎麽實現不了,我們這就去。”說完我就調轉車頭朝高速開去。我目視前方,現在滿心的是衝動。在我目光的餘光裏我看到芳雨咬著嘴唇,眼睛轉來轉去,看來是一直猶豫著是製止我還是任由我放任下去。
雖然我依然堅定的開車前進,心裏卻開始動搖,難道真的去江南嗎,江南太遙遠,開車也許也要幾天幾夜。其實距離再遙遠,也永遠趕不上感情的距離,即使我們去了江南,相擁在一起,卻也拉近不了現實橫在我們之間的鴻溝。
我們互相猶豫著,誰也沒有再說話,直到來到高速路口。
我停下車,等著入**費,芳雨用手按住了我的手。“風哥,真的要去嗎,你沒有發瘋吧。”
“恩,我想讓你知道,我不會永遠騙你。”
“風哥,這樣太衝動了,你不顧慮你生活中的一切嗎?”
“不,我現在什麽都不想,我就是想和你一起。”我的頭腦現在基本上隻剩下一個念頭了,事實證明我是比較容易衝動的。
輪到我們繳費了,收費站的mm穿著板正的衣服,一臉板正的問我:“你好,請問去那。”
“江南。”我不假思索的說到。
“江南!”收費小姐,一臉奇怪的看著我,好像我是神經病一樣。我瞪著眼反看她,心想看你這麽古板,永遠也許都不懂得浪漫。
“對不起,我們去省城。”身邊的芳雨用手扭了我一下。然後對那個板平臉的收費mm說到。
“不,去江南。”我堅持說到。
“你們到底去那,去江南也得有個具體的地方吧。”收費mm仿佛有點著急。
“別聽他的,他有病,老年癡呆,快給我牌吧。”
收費mm一邊將牌遞給芳雨,一邊將信將疑的看著我,好像是在看我是不是老年癡呆。
我心裏暗笑:“這個傻妞,看什麽看,老子我還年輕呢,不信你就在**試試。”這麽想著,我卻衝她坐了一個鬼臉。然後開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