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賓館,風無理死活不願跟她睡一窩,還說她不要臉,說自己才不可能喜歡她,說她是老妖婆。
然後就被她揍了。
按在腿上打屁股。
還得提前用靈力把他嘴封住,結果打到一半,手怎麽也落不下去。她看著自己手,原來不需要說出來,心裏怎麽想的也會影響到她。
“唉!睡覺睡覺!”
他撲過來想打她。
被王西樓一隻腳頂住胸口:“遊戲結束!不跟你玩了!”
“誰,誰在跟你玩!”說得他還跟小孩子一樣。
“哦?不是跟我玩?”她被子遮到胸前,靠在枕頭前,說話像妖精一樣:“風無理先生是想跟師父一起睡?歡迎歡迎。”
風無理咬牙切齒。
回到他的**麵去。
旁邊那個老女人還一臉遺憾,說,真是可惜,昨晚明明那麽恩愛,還一直問師父愛不愛你,今天就拋下師父,真是好傷心啊巴拉巴拉。
弄得他臉紅耳漲。
這人還是跟以前一樣惡劣,喜歡捉弄他,真是太可惡了。
也不知道長大後的自己會不會還這樣被她捉弄……不對,她都成仙人了,自己肯定被捉弄得隻會更慘。
而且自己居然,居然要娶這個老女人當老婆……他忽然對自己的未來感到一片黑暗。
可是為什麽有點小開心呀。
他立刻繃起一張臉。
才不是開心!
風無理偷瞄一眼,看到隔壁床的女人按這手機,光打在她臉上,好像在玩什麽遊戲。
“你在玩什麽?”他百無聊賴問。
“地鐵跑酷。”
“什,什麽來的?”
“魄奴給我手機下載的無聊遊戲。”
“魄奴?原來魄奴也找回來了。”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王西樓聊著,王西樓遊戲裏死了好多遍,風無理隔著兩張床之間看著,不知什麽時候也溜了過去,玩她的手機。
“操作很簡單嘛,向左向右,還有跳和滑鏟。”他趴在床邊,手指在屏幕上掃來掃去,王西樓就在旁邊看他玩,一直在他側邊脖子的地方又聞又蹭,他問王西樓在幹什麽,她說在補充小徒弟值。
但是因為他在沉迷遊戲,所以來不及害羞。
很快就破了她遊戲記錄了。
抬頭炫耀地看她,她卻一直看著自己,讓風無理有點難堪,王西樓也移開視線:“看看看看,喲,厲害,破紀錄了。”
“是你太笨了!”
“沒你聰明。”
“你在敷衍我。”
“被看出來了?”
“我回去睡覺。”
“哦。”
王西樓看著他回到自己床,有點遺憾,比自己還小一圈的限時徒弟,真想抱著睡一晚,小徒弟值一晚吸個夠。
“明天要是你還沒變回來,就再在這裏玩一天吧。”
“為什麽?”
“師父倒是能帶你飛回去,不用一個小時就到,但是我們開車來的啊。”她語氣頗為無奈,忽然想又到什麽:
“咦不對,師父能扛著車飛回去。”
“我現在都會開車了。”
“對啊,真快。”
王西樓看著天花板。
一下子就長這麽大了。
他們這裏樓層很高,聽不到城市的喧鬧,夜晚很安靜,但是她是仙人,能輕易感知到附近的動靜,立交橋上喇叭長鳴呼嘯而過的大車,自動販賣機掉落飲料,遠一點的甚至能捕捉到高空飛過的人造飛行物聲。
還有這個賓館裏人類為了繁衍後代的打撲克聲,難聽死了,屏蔽屏蔽!
“王西樓,我睡不著。”
“閉上眼睛數綿羊就睡得著了。”
“空調有點冷。”
“我調高兩度。”
“明天我要是變回來了,會不會忘記我今天的事。”
“前幾次都沒忘,一開始你覺得丟臉,後麵都無所謂了。”
“哦。”
他看著天花板,說:“昨天是周末,前天我們說好去張家界,我衣服都準備好了,因為第二天氣溫太高太陽太烈,你又反悔了,然後我跟你吵了一架。”
王西樓笑了起來:“師父記起來了,所以你的記憶是那天?難怪你今天那麽擰巴,原來是覺得跟我吵完架。”
“對,然後晚上我都沒跟你說話,一直生你的氣,你一直道歉,我還是很生氣。”
“啊?對不起,師父那時候身體不好……”
“不是。”
風無理打斷她的話,在被子下麵挪動著,轉過身,看向她這邊:“王西樓,對不起。”
王西樓愣了一下。
“每次跟你吵架都想跟你道歉的,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你不對,你太笨了,跟你講道理你都聽不懂,而且老是蠻不講理,還說我不聽話,明明就是你自己的錯……但肯定也有我錯的時候,每次都讓你向我低頭,真的對不起。”
“沒,沒事,害!師父還能怪你不成。”
王西樓覺得這個徒弟真的太可愛了,她都快忍不住過去犯點錯誤了。
他問:“我們現在也經常吵架嗎?”
“有。”
“……”
“不過到了高中,師父一大聲你就低頭認錯,挨打也不敢還手那種。”
“唔……”他頓了頓,忽然笑:“真好啊。”
“是吧,突然就懂事了。”
“王西樓,唱首歌吧,突然想聽你唱歌。”
她也側躺,麵向徒弟那邊,攏起耳邊發絲,聲音溫柔:“想聽師父唱什麽?”
他像個計劃得逞的小孩子,狡黠一笑:“就唱你的手機鈴聲那首歌。”
“手機鈴聲?”王西樓一時沒明白。
“哦,你現在都換手機了,就是你那首錯錯錯。”
王西樓樂不可支,她說忘了歌詞了,風無理去拿她手機給她搜,然後等她唱。
很土很鄉村的歌,但是她聲唱功好,音色好聽,唱歌時候眼神像是一潭溫柔的情水,輕輕哼唱,這種十幾年前土嗨老歌莫名好聽。
錯錯錯,是我的錯~
明明剛剛還說自己錯了,轉頭就讓師父唱這種歌,真是小滑頭。
風無理在她**鬧著,唱完一首又一首,都是老歌。
犯錯,愛情買賣,老鼠愛大米,小微。
甚至有幾百年前的曲子,咿咿呀呀,風無理還沒到欣賞的年齡,就笑她樣子很傻。
他鬧了一會兒,在王西樓**玩了會兒手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
王西樓沒有抱他回自己床。
而是蓋好被子,臉貼了上去,那麽小一隻,手骨,腳骨,肩膀,都比她還小上一圈。
“晚安。”黑暗裏裏她偷笑道,輕輕吻在乖乖徒弟額頭,擁在懷裏。
到了半夜的時候,王西樓感覺有些不對勁,半睡半醒間,發現懷裏的寶貝疙瘩沒了。
自己成了某人懷裏的寶貝疙瘩。
“沉死了,睡過去點。”她輕聲著推風無理胸膛。
他睡迷糊地不耐煩哼了一聲:“別鬧。”然後王西樓被某個一米八幾,一百五十多斤的大徒弟壓得更死了。
欲哭無淚。
還不如小時候可愛!
就會欺負師父!
壓得都變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