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檔案】
姓名:茶梨
性別:男
年齡:25歲
身高:180公分
體重:69公斤
家庭住址:諾亞城貝果街221號
婚戀狀況:單身
性取向:不明
職業:警察
技能:進可慧眼識真凶、退可空手接白刃
獲得榮譽:連續三年獲得“先進工作者”榮譽證書、諾亞城“罪案克星”銀質獎章最年輕獲得者
人物經曆:過去、現在、將來,茶梨警官都將以諾亞城的長治久安為己任,是一位絕對的正麵人物
*實時:更新中
【人物檔案】
姓名:鬱柏
性別:男
年齡:20歲
身高:186公分
體重:77公斤
家庭住址:諾亞城戚風路88號
婚戀狀況:單身
性取向:男
職業:靈活就業人員
技能:花錢就能解決的問題,統統不是問題
犯罪前科:暫無
人物經曆:不學無術,但投胎技術在線,在權貴父兄的蔭蔽下,年紀輕輕就過上了花枝招展、遊手好閑的美好生活
*實時:警告!404錯誤
※
忽然發現自己一直生活在漫畫世界裏,怎麽辦?
順風順水的茶梨警官,最近遇到這個棘手的難題,讓他不由得懷疑,多年來的順遂是否已經把好運氣揮霍一空了?猝不及防就迎來了人生的巨大轉折,而所有的難題,他不得不孤身麵對。
在這心事重重、滿腔憂鬱的夜晚,茶梨做了一個噩夢。
轟隆隆!
夢裏的天空炸起數道枝蔓一樣的閃電,驚雷不斷,層卷的烏雲背後仿佛藏著不知名撒旦的可怖麵容。
大地在如泣低鳴中顫抖,荒野中聳立的倒錐形火山呼嘯噴發,熔岩伴著濃煙噴濺而出,蛇行蜿蜒向遠方的城市。
順著岩漿前行的方向,地麵上現出龜裂,很快擴大成裂縫,一路崩壞進入了繁華鬧市,好像大地張開了無數深淵巨口,城市中許多來不及奔逃的車輛和行人,瞬間就被無情吞沒。
高樓大廈轟然坍塌,都市變成廢墟。
大雨傾盆落下,雨水積聚成汪洋,廢墟浮沉,好似一座與世隔絕的末日荒島。
無數痛哭聲,呼救聲,鳴笛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倏然間所有畫麵定格,聲音亦戛然而止。
所有的顏色一點點褪去,人、物、景首先失去了斑斕色彩,而後又失去了虛實層次,最終統統變成了黑白線條。
世界成為了一副潦草的線稿。
茶梨慢慢穿過線條構成的“人群”和“城市”,偌大的天地間,隻有他,還擁有實際形體。
“你,還不願接受這一切嗎?”
一個陌生的聲音,平地驚雷一般地響起。
茶梨愕然轉回頭去,尋找聲音的來處。
陣風狂卷,迎麵打得他幾乎站不穩,他勉力睜開眼睛,黑白交織的線稿世界在風裏被吹得更加淩亂,線條狂舞。
朦朧的人影遠遠地走來。
茶梨努力辨認著,眼裏充滿了迷茫與驚懼。
誰?那是誰?
就在這時,他耳邊忽然響起震撼耳膜的歌聲:
When your dreams come alive you’re unstoppable,
take a shot, chase the sun, find the beautiful…
夢中的茶梨滿臉茫然:咦?這BOSS出場的BGM,怎麽和我的手機鈴聲一樣?
下一秒,他一個激靈,醒了,下意識彈跳起身,忘了是伏在方向盤上睡覺,這下在車頂上狠狠撞到了頭,捂著腦袋發出鬱悶的慘叫。
放在擋風玻璃下的手機一邊響,一邊還發出震動特效。
茶梨伸手先彈走了那幾條代表來電震動的曲線,再把手機拿過來,屏幕跳動著來電人:搭檔。
今晚他和搭檔上夜班,正在外出執勤,一個多小時前,兩人分開負責巡邏不同區。
淩晨兩點,四周寂靜,沒有路人,也沒有車輛經過,隻有一群蛾繞著旁邊的路燈紛飛,時不時撞上燈罩,會撞出一個很小的“砰”字。
茶梨接了搭檔的電話,說:“這區風平浪靜,我摸了會兒魚,剛才打盹睡著了。”
搭檔負責巡邏另一區,那邊卻接連有事發生。
有人報警說聽到鄰居家裏有小孩不停在哭,搭檔上門去調解家庭矛盾。
剛趕到那家裏,搭檔亮明了身份,還沒開始調解,又接到了警情觀測中心的通知,說無人機巡警拍到附近發生一起交通意外,對人員的掃描結果是無外傷、且生命體征平穩,請附近巡警前去查看情況。
聽起來情況也不嚴重,但搭檔現在分身乏術,讓茶梨替他去車禍現場看一看。
搭檔在電話那頭鬱悶道:“服了,我們兩個堂堂重案組的王牌組合,真是虎落平陽,整天被派來處理這些雞零狗碎的事……住手!就說你呢!我穿這身警服是幹嗎的?你還當我麵動手打孩子啊?”
聽他在那邊像是在大聲怒斥起了家暴小孩的家長,茶梨就先把電話掛了,打方向盤調頭,打開直通警情中心的定位係統,連接了巡警專用衛星地圖,不久前剛發生車禍的那個地點,已經被中心的同事在上麵標記了出來。
說起來搭檔幾分鍾內被連派了兩個case,屬實是少見的特例了。還好都不是大事。
諾亞城民風淳樸,治安良好,市民安居樂業,學習和工作都井井有條,深夜很少還有人在街上流竄,所以夜間巡警工作一向都非常輕鬆而簡單。
全城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重大治安事件,城內一些有風險的隱患分子也都在警方的可控範圍內。
如果放在從前,茶梨警官必然心情舒泰,這說明他和搭檔以及其他同事的勤懇工作,取得了驕人的階段性成果。
可就在最近,一切都悄然發生了變化,這變化令他簡直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很難說清楚究竟是從哪一天開始,也許是某個通宵加班後的清晨,也許是某個微風拂麵的夜晚,總之在某個並沒留意到的尋常時刻,茶梨忽然間獲得了一個很不尋常卻又很清晰的認知:
他所在的這個世界,不是真實的,隻是存在於一個漫畫故事中。
換作別人這麽說,茶梨警官會馬上帶他去掛精神科的專家號。
但是茶梨本人,從確定這認知的真偽,到接受這認知的客觀屬實,他隻用了很短的時間。
因為他自己,自始至終,從不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
在發現所處的是個漫畫世界之前,茶梨就有一個隱藏了多年的秘密——
他有超能力。
舉個強有力的例子:當他想了解或調查誰的時候,隻要伸出手,就能從這人身旁憑空拉出一個隻有他能看到的信息麵板,麵板上會顯示出這個人的個人信息和過往履曆。
這也是他能夠成為“罪案克星”、在警隊屢建奇功的奧秘之一。
對一名警察來說,這無疑是超級技能,憑借這項能力,茶梨在經手的所有案件中,總是能第一時間鎖定嫌疑人,在所有涉案人員中準確地找出誰才是真正的罪犯,將罪有應得的人繩之於法。
過去多年裏,他感恩自己擁有這種能力,並且認為這是一種冥冥中的神諭,他的超能力是為了讓他更好地守衛諾亞城的治安和秩序。
同時也正因身為一個超能力者,他也很早就在隱隱約約懷疑,這世界好像是有哪裏不太對啊。
超能力什麽的先不說,他常常能看到具象化的聲音,能摸到具象化的氣味,偶爾還能看到別人的OS、以一個氣泡框的形式像個氫氣球一樣懸浮在當事人的身旁。
他曾經嚐試讓身邊人也去注意這些,像音像店裏流淌出來的音符,麵包房裏飄出來的香味波浪線,署長開會發言的時候頭頂飄著一個“這稿子誰給我寫的啊爛透了”的OS氣泡。
沒人能看到。
大家隻會滿臉疑惑地說:茶梨你在說什麽?
現在他意識到自己和所有人都隻是漫畫人物,大家生活的諾亞城也隻是漫畫裏的虛構城市,所有的疑惑才得到了解答,種種不正常……正是漫畫的合理表現形式!
而他能翻出來的每個信息麵板,有極大可能隻是漫畫故事的一個個人物小傳。
所謂超能力,也許隻是漫畫作者給與“茶梨”這個角色的一部分人設?
而他這忽然間的漫畫人物意識覺醒,要麽是劇情設定,要麽就是這漫畫世界有出現了不穩定因素……會造成這種情況出現的原因存在著諸多可能。
但茶梨身在這個世界之中,根本無從查證,也隻能被動地等待事情的進一步發展。
於是原本每天高高興興上班去、平平安安回家來、以天賦之異稟、快樂地懲惡揚善的超能力者——茶梨警官,突然之間變成了這世界裏最大的bug。
有bug就說明不穩定。
以人類文明發展史為基礎,從唯物主義曆史觀的角度來看,地區性的不穩定,有可能引發局勢動**,繼而導致國際衝突,然後核武器升級……最終世界毀於一旦!
天啊,茶梨警官心裏漸漸產生了擔憂和迷茫。
他開始重複做起了類似的噩夢:
夢裏的諾亞城無數次瀕臨崩壞,有時是自然災害,有時是瘟疫橫行,有時是生化危機,有時是外星生物入侵……
每一次的結局都無一例外,所有人逐漸線條化,世界的終局,是變成一堆抽象的漫畫線稿。
隻剩下深知這一切的他自己,如同提前知曉了末日的先知,對眼前的毀滅無能為力,長太息以掩涕兮地看著他的生活與世界一起走向完蛋。
不過這倒並不能說明茶梨是個悲觀的人,恰恰相反,他非常樂觀,噩夢中的絕望,在醒來後總是會被他盡快驅散。
不管未來如何,他始終相信人定勝天。
隻要他努力在新認知之下尋找到變量,將來危機發生時盡可能地隨機應變,一定可以為諾亞城和諾亞城的居民們找到出路,盡到一位超能力者對這世界應盡的義務。
又過了會兒,滿腹心事的茶梨還在去車禍現場的路上。
搭檔又打來電話,茶梨戴了藍牙耳機接聽,說:“還沒到,我自己要是處理不來的話再找你。”
搭檔的聲音輕鬆了許多,看來家暴處理得差不多了,他似乎很隨意地問起:“哎……對了,你那個作風問題的事,想好怎麽處理了嗎?”
茶梨生氣道:“上班時間,你跟我說這種事?”
搭檔道:“下午我在洗手間還聽見同事議論你這事了……”
茶梨馬上改口道:“這就是上班時間該聊的事,你快展開說說。”
搭檔說:“還是那些話,你聽過了。我意思是,你真的要盡快想點辦法,還自己一個清白,不然真的板上釘釘說不清楚了。”
茶梨轉方向盤,開上高架橋,下橋就到事故現場。
“我能說什麽?我無話可說。”茶梨一腦門子官司,如果不是發現了世界即漫畫的秘密,這樁緋聞必然是他近期最大的煩惱,他對搭檔說,“我能有什麽辦法?那天本來我是去見線人,沒帶記錄儀,也沒開錄音,和線人有關的事還不能公開,想自證清白的人證物證都沒有,現有證據對我也很不利。”
搭檔道:“我真是很費解,怎麽那麽巧?正好就被探店網紅的直播拍到了?被拍到的那十幾秒鏡頭裏,你和鬱柏……你們倆正好就在那裏大手牽小手,眼神都拉絲了,那場景真是天雷勾地火,久旱逢甘霖……”
“這對聯真不錯,不愧是警署第一對穿腸。”茶梨吐槽了句,也看到了前方路旁的車禍現場。
事故車是一輛華麗的藍色跑車,車前蓋頂在一棵大樹上,前蓋已被撞得變了形。
茶梨腳踩刹車,一個轉向漂移,停車停出了殘影,熄火、解安全帶,下車處理事故,又對耳機裏的搭檔吐槽了兩句自己的緋聞對象:“誰不知道鬱柏是諾亞城的著名缺心眼,腦子一向不太正常,那天我可沒和他牽手,是他單方麵拉著我不放,大庭廣眾我不想鬧出太大動靜,不然以當時我的真實想法,是要抄起刀叉,在世界末日到來之前,提前把他送走。”
搭檔奇怪地問:“最近兩周裏,你至少提過八次世界末日了,是看了什麽末日電影嗎?”
茶梨一頓,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關於他時刻擔心漫畫世界崩塌的焦慮,他顯然還不能對他人做出解釋。
說話間,他來到那輛跑車旁邊,彈出的安全氣囊把司機卡在了座位上,車內沒有乘客,司機一動不動,呼吸倒是很均勻。
他把這情況簡短對搭檔說了。
搭檔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為難:“其實是這樣的,我真的不知情,中心接線員剛剛才告訴我,說查了下無人機拍到的事故車輛車牌號……”
茶梨一麵聽著,一麵伸手從跑車開著的車窗伸進去,把司機朝向裏側的臉掰了過來,想看看他是暫時昏迷還是睡著了。
司機是個很年輕的男人,漆黑的額發垂在眼前,緊閉的雙眼上方覆著濃密的長睫毛,被茶梨碰到的臉頰皮膚如絲緞一般,穿了件繡金線的真絲黑襯衫,戴著一枚鴿血紅寶石耳釘,還有這散發著金光特效的豪華跑車……一個養尊處優的有錢人,半夜不睡覺在路上超速狂飆,撞樹上是他應得的——茶梨如是想道。
忽然,茶梨認出了這張臉,動作刹那停滯。
搭檔在耳機裏說道:“撞樹的倒黴蛋,就是你的緋聞對象,著名缺心眼,鬱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