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 上班時間。

茶梨警官叼著一根手指餅幹,對著電腦屏幕上的空白文檔,眉頭緊皺, 思緒紛飛。

重案組組長端著咖啡杯去茶水間,從茶梨身後經過, 又倒退著退了回來,說:“寫什麽呢?我好像最近也沒布置作業啊?”

“唔。”茶梨心想,好像不是最近沒布置, 是從來都沒布置。

他如實回答組長道:“我在寫未保辦那個案子的結案報告,署長讓我今天下班前, 交一份詳盡報告交給他,他要交給市政廳委員會。”

“!”天呐!下屬都能越級交報告啦!組長非但不生氣, 還感到非常驕傲,過來大力拍著茶梨的肩,說:“做得好,再接再厲!可是我看你對著文檔已經一下午了, 怎麽一個字都沒寫啊?”

茶梨把手指餅吃了, 無比鬱悶地說道:“因為我不會寫……以前這事都是搭檔在做。”

他負責衝鋒, 搭檔負責斷後, 他負責立功, 搭檔負責寫報告。

搭檔真是個很好的搭檔。

他轉頭看向旁邊空著的工位。

又幽怨地看向另一邊的組長。

“和我沒關係。”組長撇清關係道,“我真的以為二哥是被未保辦抓走,沒想到根本不是, 這事要怪署長, 他叮囑我們不要亂說的時候含含糊糊, 誤導我們都朝著最惹不起又不可說的未保辦去想。”

不但組長,其他那些對真實情況一知半解的同事, 也都以為搭檔的失蹤與未保辦相關。

未保辦的相關案情被披露後,同事們也大為震驚,這兩天紛紛來向茶梨解釋,自己並不知情。

組長安慰茶梨道:“你要樂觀一點,想開一點。”

茶梨歎氣,不樂觀點,不想開點,能怎麽辦?如果再有線索當然還是要查的,在此之前,還要先替搭檔照顧好他的高中生兒子。

組長道:“二哥這麽久沒消息,也許是去執行高危秘密任務,已經犧牲了呢。”

“……”茶梨吐了口血,這叫樂觀?

組長又說:“或是犯了什麽重罪,被秘密處決了。”

“……”茶梨又吐了口血,這叫人怎麽想開一點?

組長語重心長道:“茶梨,反正你都二十多歲了,當孤兒也不是太可怕,還是要堅強點啊。”

茶梨唇角溢血,顫巍巍地指著組長,說:“你給我……去SPA!”

——根據他的生活經驗,直接說“去死吧”有可能會消音變成“**吧”。

“好啊,正好要下班了。”組長瞬間掏出浴帽,快樂地去SPA了。

茶梨:“……”

他繼續寫五個字刪三個字地寫報告。

屏幕右下角彈窗出了熱點新聞,哇塞真是摸魚好機會。他火速點開看了看。

未保辦的變革如火如荼在展開,媒體也繼續深挖修正器的相關信息。

今天的報道裏提到,承接修正器生產研發的企業,也被有關部門進行了追責,收繳了所有未出廠的修正器,並且狠狠繳了一大筆錢,負責人也被約談,要求企業研發部門嚴肅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