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陽將金屬身大漢放到地麵,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他邊走邊說:“澤西,你為什麽不將女兒冰封起來,踏上星路去找那些聖級或者神級進化者醫治?你失去女兒不好受,難道別人就好受?張小曼對我亦母亦姐,是最親近的人,你動她就等於結死仇。”

“說得輕巧!聖級和神級存在哪有那麽好見?即便見到,他們會為我這樣一個尊級出手醫治蘿兒嗎?你未免想得太天真了。聽好,現在退去,我給你榮華富貴,甚至可以將你立為拂曉的下一任東方域主。”

“老家夥,誰稀罕做什麽東方域主?把小曼還給我……”羅陽說到這裏,忽然發難。

“爆!”

隱天子自爆,拋射出一隻黑色手鐲。

這隻手鐲十分邪性,需要以尊級存在做祭品,陡然向外爆發黑光,顯現出一頭黑獅子。

此刻,風聲呼嘯,空間震**,礦穴成了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劇烈搖晃,站都站不穩……

“原來這便是你的仰仗。”澤西皺起眉頭,彈指送出波動。

令人驚奇的是,指力引發的波動竟然快速中和空間震**,使狂風暴雨驟然平息下去,僅一頭黑色獅子向前走來,再無異象。

獅子張開嘴巴,發出無聲咆哮。

這張大嘴張開以後就沒有閉合,而是越張越大。獅子的腦袋和身體順著嘴角撕扯開來,瞬間形成大片黑幕。

“好強的空間力量!”此刻,就連澤西都大為動容,他對身後說:“還愣著幹什麽?立刻破除張小曼身上的防禦。我這些年縱容你,甚至暗中出手幫你培植不死奇種,是想看到蘿兒重新站起來,聽她叫我一聲父親。”

“阿澤!我就知道你不會眼睜睜看著蘿兒走的!”長發女子哭泣,她轟然攻向張小曼,運使黑發纏繞,不斷侵蝕皇天後土無極界域牌撐起的金光。

澤西大聲說:“不知道這小子從哪找來的重寶,可以承受皇級高手三擊,而且反震力量特別強。你的修為荒廢多年已經不穩,讓為夫助你一臂之力。”

話音剛落,澤西抬起左手,向黑獅子展開的黑幕轟出銀色波動。另一隻手朝向張小曼,爆發黑色幽光,吼道:“黑暗同化!”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響聲震耳欲聾,黑色幽光砸中護持張小曼的金光,當即便將金光消磨掉七八分之多。隻是皇天後土無極界域牌厲害,陡然又生出七八成金光。

澤西不停爆發,左手釋放銀色波動,右手打出黑色幽光,竟然以一己之力雙向開戰,強大到極點……

短短片刻,羅陽附到金屬身大漢身上,他用盡全力看向黑幕之中,心中駭然:“好一個不死奇人,怕是在尊級高手中都要稱雄,不知道次元黑獅能不能壓製住他。”

高台附近時而抖動,時而平靜,上演一幕奇景。

黑暗如同八爪魚的觸手不停在周圍舞動,試圖帶走澤西與那個叫青秀的女人。可是每當黑暗就要得逞,偏偏有一道銀色波動出現攪亂節奏。

羅陽深吸一口氣,這個澤西的眼力好厲害,連次元黑獅都奈何不得他!如果照此下去,次元黑獅很有可能偃旗息鼓,铩羽而歸。

“怎麽辦?我該怎麽辦才好?這個家夥太強了。”

“哢嚓”一聲響,護持張小曼的金光被黑色幽光啃去一角。瘋女人青秀放出三件秘兵,口中歇斯底裏叫道:“你為什麽活得好好的?而我家青蘿卻躺在那裏好久。你死,讓我家青蘿活!”

“轟,轟,轟!”

三件秘兵燃燒光焰,轟擊在金光上。

這個瘋女人將自己的左臂硬生生扯下來,用血肉為三件秘兵加持巨力,忍受皇天後土無極界域牌產生的反震力量,再次轟擊上去!

“轟隆隆……”

響聲擴散,感覺高台跟著跳了幾下。如此瘋狂舉動確實起到了作用,將護持張小曼的金光轟散兩三成之多,之後竟然無力補充,讓羅陽看得心頭狂跳。

“不行,這樣下去不行,得想辦法。”忽然之間,羅陽看向瘋女人居住的空中樓閣。

這座樓閣特別精致,仔細看去時,使人產生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好像並不為真,而是一幅畫卷。也就是說,是畫上去的畫。

“難道這座樓閣就是整個神闕印的中樞?”羅陽暗道:“應該是,也必須是,否則我今天別想救出小曼,更不可能生離此地。”

心念及此,羅陽飛身向樓閣躍去。

澤西心中冷笑:“當神闕印中樞是什麽地方?沒有他們夫妻二人的允許,外人過去就是找死。”

然而,讓澤西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樓閣接納了羅陽,魁梧身影瞬間淹沒進去。當他反應過來再想出手攔截,為時已晚。

“不,青秀,快回去,羅陽進了青秀宮。”

“什麽?”瘋女人回身看去,雙眼之中充滿驚恐。因為她的女兒綠蘿在青秀宮中,敵人居然有本事進入神闕印中樞。

羅陽自然能進去,而且比瘋女人更加合適。

“神闕印啊神闕印,所有奧秘都隱藏在這裏?我明白了,東蘭大學師生的氣息和生機都加諸到此地,不是為了製造高手,而是為了讓人續命。”

片刻之間,羅陽跨過重重阻礙,見到一口散發白光的玉石床。

這座玉石床通體由碧波玉打造而成,上麵躺著一名女子,模樣與小曼極為相似,隻是生機完全斷絕,要不是躺在這個地方,人早就腐爛得不成樣子了。

“這一定是綠蘿,模樣好像小曼姐,我甚至不忍心將你毀去。”羅陽忽然心中一動,由大漢身上向女子額頭衝去,頓時聞到片片花香。

“真的進來了,這是綠蘿的意識空間。”

“你是誰?”耳邊響起悅耳動聽話音,讓羅陽吃驚道:“我叫羅陽,難道你還有意識?你沒有死?這不可能。”

“唉!我確實死了,或者說這具身體的主人已經死了,而且死去多年。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在這裏誕生。”

前方出現一棵枯萎大樹,美麗女子坐在樹枝上。當她看到羅陽,忽然麵露驚喜,有些失神的問道:“奇了,你和我是同類,能帶我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