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緹娜在身後搗亂,她被人控製了。”羅陽閃念之間,借助沙漏項鏈的力量陡然升空。

雖然控製這件寶具還不是十分理想,卻可以展開空戰了。既然上一場展現出氣牆,那麽敵人很快就會推測出界域寶具的存在,所以眼下提前公布答案。

就在羅陽離地騰空三米時,有一抹綠光閃過。機會把握得相當巧妙,如果不是飛起來,而是向任何一個方向躲避,必然受到重擊。

“哇,他飛起來了。”

“厲害,這個人到底擁有多少種能力?瞧他的身體周圍,光線發生扭曲,好像有一層氣牆。”

“我的天!不會是真的吧?什麽氣牆,那是隻有高端寶具才能催發的界域,也許是受幹擾塔壓製才會顯得如此薄弱。”

“擁有寶具的小子?哈哈哈,我知道了,難怪他會與特權階層針鋒相對。你們想一想,如果是普通人敢這樣做嗎?老子發達了,老子的身家將翻倍。”

出現這種變化,令看台上無數人激動起來。

“界域寶具,嗬嗬,黑月行省這種地方還真是出人意料,給了我們許多驚喜。”司徒將眼鏡摘下來,抽出一條絲絨手帕擦拭鏡片,說道:“大人,讓我去二十五環吧!您看到了,對方有界域寶具,顯然身份不簡單。”

“不用擔心,林叔剛才傳話,他已經前往二十五環擂台等待。這次出來有些倉促,隨行人員較少。不過,你們真的要好好反思一下了,作為我的侍衛團,盡管還是種子階段,卻表現得那麽稚嫩,完全辜負了我的期許。”藍發少年又恢複到原有那種木然表情,因為作為上位者他不能讓任何人看出自己的情感。

“是的,我們還有缺陷,我們還很稚嫩,我們要以更快速度成長。”司徒站直身體,將左臂高高抬起喊道:“鐵血為吾身,榮耀既吾命,擁有輝煌戰史的雷霆戰團無人能擋,屬下發誓要為少主爭得榮耀。”

“希望這不僅僅是句口號。”藍發少年微微點頭,將目光放到賽場之上,從他那慢慢放鬆的雙拳可以看出,他的心情並不像表麵上那樣平靜。

此刻,羅陽如高飛鷹隼,眼神敏銳。不過對方很不簡單,幾乎在他飛高的同時,就散播出濃烈霧氣,並且在霧氣中敲響鈴音,運用古怪聲波來抵禦詛咒魔怪。

“叮,叮,叮……”

刺耳鈴聲越來越急,就算羅陽定力極佳也受到攪擾,隻覺得心緒不寧。

忽然之間,詛咒魔怪出現異動,黑暗瘋狂反噬猶如八爪魚將主人圍籠進去,快速消融界域形成的氣牆。與此同時,擂台上升起綠色光柱向空中衝來。

所有變故發生得太快,看台上的人們還在歡呼,場上形勢已經發生逆轉,人人稱道的九二九也許下一刻就會出局。

“轟隆隆!”

響聲通過競技場上的擴音裝置傳播,聽起來震耳欲聾。

“怎麽了?什麽聲音?”

“不好,快看九二九在墜落。”

“該死的,關鍵時刻掉鏈子,不是說有寶具護身嗎?假的吧?”

羅陽確實在墜落,他如同一隻被弓箭射中的老鷹,“噗通”一聲落入迷霧。對手把握的時機剛剛好,也是善於為自己營造機會的好手。

“結束了嗎?”看台上一片寂靜。

霧氣很快散去,修長身影走了出來,對著迷迷糊糊的緹娜說:“好了,笨狐狸,隻會在身後幫倒忙,集中注意力讓自己警醒些,雖然你不怎麽樣,卻也是可以利用的一環,其實在這場賽事上,敵人一直在意的賭注是你。”

“阿哩,我,我剛才好像被控製住了?”緹娜完全是後知後覺,戰鬥都已經結束才反應過來。

“奇跡,他明明從空中摔了下去,怎麽會沒有任何事情,反而是對手出局?在這場驚心動魄的較量中,我們甚至沒有看清九二九的對手,為什麽會這樣?霧中到底發生了什麽?”解說員賣力呐喊著,大家都很好奇羅陽如何取勝。

司徒低聲問道:“怎麽回事?你和葉兒做得很好,完全控製了局麵,為什麽沒有把他弄出局?”

“咳,咳,不知道,太奇怪了,葉兒明明擊中了他,卻受到嚴重反噬,已經陷入昏迷。至於我,想要控製詛咒魔怪這種東西可不是鬧著玩的,差點心理防線崩潰也跟著昏迷過去。”

“該死,這個家夥到底是什麽來曆?為什麽總能超出預計。”司徒解開領口的扣子,讓自己能夠放鬆些。

正在所有人猜測時,羅陽已經帶著緹娜進入二十四環擂台。隻是出了點小狀況,二十環之後進入單對單環節,就算把小狐女計算在內,也是二對二,眼前卻出現四名對手。

四個男人看上去十分普通,放在人堆裏看上一眼,絕對不會再看第二眼。不過,羅陽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出來,這四個家夥不簡單,肯定經曆過星際戰場,曾經在死亡邊緣行走。

“喂喂,不是說最多兩個對手嗎?為什麽會出現四個?”緹娜跳腳直叫,第一次覺得外麵的世界好黑暗,在眾目睽睽之下耍賴,隻有羅陽能保護她。

“特權嘛!就是隨時都可以改變規則。不過,在這種情況下追加改變,代價應該不小。感謝你們時刻提醒我生活在一個完全不公平的世界中,征服者,守護者,開拓者,偽裝者,你們四個倒是把四大基礎職業占齊了,我猜下一環肯定有轉職者入場。”羅陽不緊不慢說道,體質再優秀,超能再神奇,走到這裏也會有消耗,他正在做準備進行最凶險的搏殺。

“是的,少主付出了代價,往後半年都不能動用特權。此外,二十五環後將無人鎮守,以此打破規則引入我們四人和轉職者。你應該感到慶幸,擂台連擊賽將提前結束。”四人之中的征服者雙目變得深沉,冷冰冰說道。

“指定規則,還好不是完全打破。嗬嗬,領教了。”羅陽說著,仿佛由無害羊羔變成一頭正欲擇人而噬的猛虎,他用力一踏地麵使身影穿梭,剛才站立的地方劈裏啪啦亂響,差點中招。

“攻!”

羅陽就像與對方約定好,同時大吼一個“攻”字。

金光,掌影,電弧,冰霜,鐵針同時出現,五個人身形快速穿插,由地麵打到天空,每一招都凶險無比,就像五頭猛獸廝殺在一起。

“風雲刀勢。”征服者借反重力竄升,淡青色光芒力劈而下。

“銷魂殺,天地銼。”羅陽的身體懸在空中,雙腿以肉眼不可見速度踢出一段段金光,這些金光排列成獨特形式,就像銼刀上的銼齒,迎著淡青色刀芒而去。

“嘭”的一聲,淡青色刀芒崩潰,這名追隨藍發少年的征服者心頭一涼,身體已經被撕開。

羅陽空翻向後,躲過兩側夾攻。然而就在他下落之際,下方忽然出現身影,十三根奪命毒針排成一條直線向他射來。

“震。”

危機關頭,羅陽做手抱琵琶狀,淡淡金絲形成琴弦,隻是輕輕的一撥,便有琴音輪轉,毒針衝破界域氣牆的瞬間變得混亂,“砰砰砰”四處飛射。

四人落到地麵,詛咒魔怪以羅陽的身體為中心展開,形成一麵獵獵作響的黑色旌旗。下一刻四人再次拚殺起來,更為凶狠,更為殘暴。克服種種險阻隻為一個目的,那就是讓對手出局。

不用等到下一環見到轉職者,羅陽在這一環擂台上就拚了老命,他施展星旋以一敵三。這還是將威脅最大的征服者先行送走,否則更麻煩。

不過,就那一招天地銼讓羅陽的身體吃不消,無論擂台上的投影,還是擂台外的本體,鼻孔和嘴角都在流血,這可不是好現象。

“絞殺技,搏命大蛇盤。”開拓者對羅陽運用體技,身體變得柔軟無骨,貼著地麵纏繞上來。

如果真被這個家夥纏住,那麽羅陽今天就完了,就算他能全身退出擂台賽,也保不住小狐女緹娜,因為這是這場擂台賽的潛規則。

特權階層有一個很有趣的現象,他們在破壞表麵規則的同時,會不約而同遵守潛規則。如果羅陽真的闖關成功,到那時坐在看台上的藍發少年再敢刁難,消息一旦傳出去,會遭到同層次人物嘲笑,甚至成為一生的汙點。所以,為了保住緹娜,就隻能贏不能輸。

羅陽的胸膛中仿佛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仿佛內心深處走來一頭猛獸,不停衝擊心靈想要暴跳出來,不計代價掃滅一切。

“不能敗。”心中的野獸發出狂吼,羅陽進入前所未有狀態,身體和深心高度契合。

這一刻他是狂野的,也是理智的,處於一種難以形容的矛盾狀態。怪就怪在這裏,感覺明明很矛盾,卻又賦予自身高超協調性與平衡性,腦海中忽然生出一個詞“戰心”。

“到這裏吧!”羅陽淡淡說道,之後他的身體以一種奇特規律扭動。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對手就要將羅陽纏住,卻被他隨隨便便幾個扭動,將絞殺技搏命大蛇盤完全肢解掉。那動作稱不上美,甚至還很醜陋,卻百分之一百有效。

競技場上的揚聲器中傳出“哢吧哢吧”幾聲響,再看與羅陽對戰的三人,皆倒地不起,四肢關節被卸掉,看台上竟沒有一人能看清羅陽的動作。

“怎麽可能?戰心。”司徒渾身顫抖,眼鏡從手中滑落都不知道,他很清楚形成戰心有多麽困難,何況這個家夥還這樣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