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陽真的累壞了,呼呼大睡到第二天中午,這才迷迷糊糊起身。

當他看到自己仍然在狹小木屋中,嘴裏嘟囔道:“果然重生了,沒有一覺睡回去,從三十六歲到十六歲,從大叔變正太,從老鳥變小鳥。嗬嗬,感覺還不錯。”

“什麽老鳥,小鳥,你說什麽呢?”身邊響起清脆悅耳聲音,嚇了羅陽一跳,有人在他睡覺的時候潛進來,他居然不知道,這也睡得太死了。

“小曼姐,你什麽時候進來的?”看清床邊挽著袖子,頂著清新發髻的靚麗身影,羅陽自然而然恢複到那種青春年少,毛毛躁躁的性子,好像在張小曼麵前永遠長不大。

“你可真能睡呀!我一大早就做好早飯,眼巴巴的跑來謝謝你昨天英雄救美,結果你睡得就像一頭死豬,在姐姐心中形象盡毀。”張小曼眨了眨眼,俏皮地看向羅陽,看著他那結實的胸膛,暗道:“臭小鬼發育得不錯,四年前給他洗澡時還是小屁孩,想不到一晃眼就長大了。”

“想什麽呢?臉色直發紅。”羅陽覺得有趣,用手指在張小曼麵前晃了晃。

“哼,還不都是為了你?姐在想一個很嚴肅的問題,聽同學們七嘴八舌說,你昨天像是變成另外一個人,把藍天放和很多南崗高中生給哢嚓了。”

張小曼深深呼吸,壓低聲音說:“你啊你,膽子太大,大得無法形容,我想想就害怕。聽說藍家勢力很強,還有一個什麽張家,又牽扯到南崗,黑檀,龍雀這三所咱們黑月行省的重點高中,滄海與這些龐然巨物沒法比。姐跟你說,惹不起可以躲,幹脆我帶著你和豹子跑路吧!”

“哈哈哈,我不走出滄海還好些,現在隻要一出去就得掛掉。”羅陽沒心沒肺地端起保溫飯盒,昨天他失了不少血,現在正需要飽飽吃一頓,想不到張小曼細心,準備了好多補血食物。

“怎麽會呢?我們可以偽裝成植物,尤其學校後身靠近樹海的區域,往大森林裏一鑽,繞路走上半個月,保證那些可惡的家夥拿我們沒辦法。”

“等等,叫我回憶一下,你上次做出保證是什麽時候,好像讓我和豹子上樹掏鳥窩,結果我們哥倆摔得那叫一個慘。”

“嘁,兩年前上高中前的事情,還需要回憶?小小年紀忘性挺大。你要知道,那可不是普通鳥窩,二級超能物種抱窩鶉多難得?你就說那鳥蛋香不香。”

“難得,確實難得,把我們哥倆追得也很難得。”羅陽甩開腮幫子風卷殘雲吃東西,張小曼沒有注意到,淚水在這個鐵錚錚少年眼眶裏直打轉。

隻有失去才知道珍惜,曾經在夢中,不知道多少次希冀著能再次吃到張小曼做的飯菜。什麽是幸福?在此刻羅陽心中,張小曼坐在麵前看著他吃飯,這就是幸福。

隔了二十年,這是無比痛心的二十年,他終於在今天實現願望,卻也因為這頓飯讓他變得更加堅決和診視,決定盡一切努力守護眼前這份幸福。而想要守護,就必須變強,變得很強。

“臭小子,你怎麽都吃掉啦?我的天,你是飯桶嗎?已經到了中午,也不說給姐留點。出去混不要報姐的名,有個飯桶弟弟丟人。”

“那不行,必須得報小曼姐的大號,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我和你的關係。”羅陽和張小曼笑笑鬧鬧,這頓飯吃得很開心,直到林天豹過來。

“陽哥,小曼姐也在啊!”林天豹咧嘴一笑,他的眉毛很粗,笑起來特憨厚,不過他與憨厚絕對靠不上邊,逮住機會就與羅陽擠眉弄眼,進行兄弟間才懂的交流。

張小曼怒目而視,對於這對猥瑣兄弟的交流多多少少懂得一些,像是什麽“搞定沒”,“要抱住”,“親個嘴”之類居然一起出現,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出幾分內容來。

林天豹並不是獨自一人前來,身後還跟著五個人。

“華落,夢未央,陡弦月,竺年生,時古大哥你們好。”張小曼在滄海大小算個名人,人麵很廣,林天豹帶來的五個人她都認識。

“嘻嘻,小曼姐,羅陽大哥叫我選人,那些實力不達標的笨蛋已經被我海扁出局,挑來挑去也就這四頭符合標準。”華落本來年紀就小,今年剛剛十三歲,又因為生得瘦小枯幹,所以看起來隻有八九歲的樣子。

仔細看去,華落可以算作眉目清秀,卻在他的左眼眉毛上有一道疤痕形成斷眉,加上眼底深處帶著寒意,使他小小年紀顯得十分陰鬱。

每次他“嘻嘻”發笑並非真的在笑,而是一種刻意做出來的假笑,使第一次看到他笑的人會感到不舒服。

“這孩子真煩人,我在滄海呆了六年,像他這麽討厭的小家夥可不多見。”紮著滿頭小辮子的青年斜倚著小木屋門板說,他就是時古,發誓要考上名牌大學,結果複考三年屢試不第。

“死辮子,你應該感到慶幸,我在你的早飯中放的是瀉藥,而不是毒藥。”華落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很難讓人想象這麽小的孩子會有這麽大煞氣。

“有毒可以找我來解,不過要收取一定的治療費,我比較認錢。”五人之中,有著一張慘白麵孔的竺年生開口了,木屋內的溫度好像降低幾度。盡管他看上去稱得上英俊小哥,麵色卻白得要命,就像躺在棺材裏好幾天的死人,整個人隨時都會化作僵屍暴起傷人。

“喂喂喂,你們初次來羅陽這裏,不要搞得那麽生分好不好,大家應該相親相愛,就像融洽的一家人。”妖裏妖氣聲音讓人渾身不自在,直起雞皮疙瘩。這位本是男兒身,卻偏偏打扮得花枝招展,名字也很女性化,夢未央。

“臭小子,你是男人,裝個屁女人,說話軟綿綿的,給老娘閉嘴。”頭上僅留寸發的少女名叫陡弦月,她剛好與妖裏妖氣少年相反,無論穿衣打扮都特別陽剛,比大多數男人還爺們。

羅陽點了點頭說:“大家能來到我這,說明有決心抵禦外敵。現在形勢十分嚴峻,南崗肯定會采取報複行動。如果再加上黑檀和龍雀,我們滄海幾乎一戳就倒。在這種形勢下,我們必須組成精英小隊,先要幫鍾樓提升上去,才能形成良性循環,在這場爭鬥中為我們保駕護航。”

“可是我們滄海高中的鍾樓從來沒有回應過大家。”陡弦月抱起肩膀說。

“那是因為我們隻能算作滄海分校,當初從滄海原址分裂出來,做得不夠徹底,留下了關鍵部分,現在我們的任務就是彌補缺陷。”

“現在出去?”張小曼急忙插言:“阿陽,你吃飯的時候不是說,隻要你離開滄海高中就會掛掉嗎?藍家和張家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一定密切注視著滄海的一舉一動。”

“說得對,在滄海高中範圍,因為受到法典保護,那些家族不敢直接動手,隻能派其他學校的高中生入侵,等於處於相對公平保護期。不過,我要是隨意踏出滄海高中,出現什麽樣的意外都不奇怪。”

“那你怎麽……”張小曼萬分不解。

“容我賣個關子,如果一切順利,兩天後的午夜十二點,你們就會知道答案。”其實羅陽沒有萬全把握,時間整整提前了二十年,他不知道二十年後自己所熟知的東西在不在,高中時對整個世界的認知水平還很低,就算重生前成為封印師,也隻不過剛剛接觸那些神秘的世界。

“哼,小屁孩居然學會吊胃口和玩深沉了。”張小曼並不在意羅陽的一係列變化,也許出自女人的第六感,她能感受到羅陽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在意她。

羅陽麵向大家加重語氣說:“好,我們八個人集結到一起,彼此必須熟悉對方,下麵就來說說自己的能力和層次,以便盡快在隊伍中找到定位。先由我開頭,我的能力是一級拓印和零級星旋,由於使用了一些特殊手段,可以減少拓印的限製。比如學校圖書館有轉職強者在書籍上留下氣息,我就能拓印過來。

當然,刻錄的超能從未超出三級,昨天是因為運氣好,加上意外激活了鍾樓智能,所以才能做到那種程度。

也就是說,再來一次,拋去外力因素,我絕對不可能擋住那麽多南崗高中生,我能做的恐怕隻剩下逃跑。

我想單單介紹能力沒有什麽,你們每個人應該都有絕招,那才是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能輕易告訴別人。另外,在戰隊完全磨合之前,盡量獨立一些,不能過於依靠別人。隻有等幾次生死磨難下來,才能把背後放心交給隊友。”

“等等,阿陽你什麽時候激活了第二種超能?書上明明說,在第一種超能沒有達到四級前是不可能激活第二種超能的,你是怎麽做到的?”張小曼問出了大家的心聲,要知道在正常認知中,隻有成長到一定程度才能激發第二種超能,即便有些人體質特異,也不可能這樣提前。

七個人齊齊看向羅陽,等待著他們渴望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