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變化太快。
在場之人誰也料不到沐遊居然能夠在這麽短的距離內躲避開了子彈,或者說是擋住了子彈。開槍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從西伯利亞訓練營出來的家夥。在場的人也見識過絕對的高手,但絕對沒見過這麽的場麵,想不透那土牆幻覺是什麽,這超乎了他們的想象之外。
而對於周金吾來說更詭異,因為他四肢此時都不能動彈,似乎時間靜止了一般,但又能真實的呼吸。
蠻子和瘋子恢複過訝異之後,槍舉著指著沐遊,卻不敢再次發射,先不說能不能擊中,重要的是他們的主子姓命如今禁錮在沐遊的劍下。
陳擎蒼和魏愛國熟悉沐遊,卻沒有見過沐遊真正出手,這一出手,終於明白了溫三金為什麽會敗,羅刹的師兄弟這個名稱分量有多重。
王慶父端著紅酒,微斂了如星月的眼眸。再次見識了沐遊的詭異,為自己在家裏沒有當成發飆感到了慶幸。王慶父不怕再強再厲害的對手,怕的是自己無法看透對手,這沐遊無疑現在成了其中一員。
“放開他!”蠻子和瘋子對視一眼之後,兩邊向沐遊夾近了一步,手槍也往前挪了一些,原本瞄準沐遊身體的位置也轉移到了頭部。
“你們是在威脅我嗎?”沐遊手上的劍貼在了周金吾的胸腔上,冰冷的劍鋒使得周金吾眼神一斂,熱火器時代的今天依舊無法忽視冷兵器帶來的殺傷力。
蠻子和瘋子都沒有說話,隻是將精神集中到了極致。
“掌嘴!”
沐遊兀然冷喝,手上的劍輕輕一送,劍鋒沒入周金吾脖子的胸腔外的皮膚中,鮮血一點點的開始溢出。
蠻子和瘋子的精神緊繃。
“叫你們掌嘴,聽不懂人話嗎?”
劍又入一絲,血多一倍,周金吾白色的襯衫開始盛開鮮血的花朵。
周金吾感受到血流的速度越來越快,心跳也越來越快,眼神之中多了一絲的惶恐,卻是忍住沒有說話,一旦說話,那就真的輸了。
周金吾沒有說話,王慶父卻說話了:“周【種】馬,看來這兩家夥對你也不是很忠誠嗎?”
對於蠻子的背叛,王慶父從開始到現在都是一臉的無所謂。
蠻子狠狠瞪了一眼昔時的主人,然後很快將槍丟到了地上,啪,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眼睛注視這沐遊,如是要將其生吞活剝。
啪。
瘋子見此,也給了自己一巴掌。
“看來他們對他比對你忠誠,你做人很失敗。”沐遊輕笑了一句,王慶父聽此毫無異議,點頭也笑,誰也不清楚他的笑容代表著什麽。
“現在,我們該討論這債該怎麽還了。”沐遊看向周金吾。
聽到沐遊的話,王慶父興趣大盛,而陳擎蒼和魏愛國精神繃直了起來,因為他們兩個此時真不知道沐遊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
“你還想怎麽樣?”周金吾開口說道,那原本帥到了極致的臉,現在有些扭曲。
沐遊咧嘴笑了一下:“你的意思應該是我還敢怎麽樣吧?說實話,我不懂你們那些所謂的派係鬥爭或者其他,我隻知道該討的債一定要討。溫三金撞壞了我的車沒賠,我要了他兩根手指頭。你這事做得比他過火,我得要你兩隻手,或者兩隻腳!我很明煮的,你自己選吧!”
沐遊笑著說的話,徹底是震驚了在場所有人。陳擎蒼和魏愛國都從沙發上站起來,蠻子和瘋子身體又往前靠了一步,而王慶父眼神大瞪,有驚訝,也有興奮,更有快意。
“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絕對讓你出不了滬上,天王老子來都沒用!”周金吾徹底大怒,大叫連連!
沐遊對此威脅毫不在意,而是笑著點頭說道:“不讓動手指頭對嗎?我想我知道你的選擇了!”
說完,手上的劍急速下降,輪圓了,朝著周金吾的腳砍了過去。
豔絕劍很鋒利,連氣罩都能輕鬆破掉,何況兩條肉腿。
劍,劃過肉撞到骨頭,如切豆腐。
周金吾失去了兩隻腳,沒了重心,倒在了地上。
“啊!”
他沒感覺到痛,因為麻痹散還有效果,他叫是因為他怒,他怕,他恐懼。
蠻子和瘋子在沐遊揮劍的一瞬間已經飛撲了過來,但依舊沒辦法阻止,眼下必須要拿下這家夥,不然他們的飯碗甚至連命都不能保了。
可惜,他們飛撲到半空的身軀卻失去了知覺,沐遊抬起腳一腿一個掃到了邊上去。蠻子和瘋子兩人眼神大變,不是因為痛,而是因為癢,癢到骨子裏的癢,最可惡的是這麽癢卻不能伸手去抓,因為身體麻痹了。兩人如有知覺的屍體,任憑那癢如萬隻螞蟻在他們的骨頭裏爬過來爬過去,偶爾咬上一口!
癢癢粉是個好東西。
說時遲那時快,這劍一斬腳一踢的速度都極快。
電光火石之間,沐遊說過的話,兌現了。
此時,王慶父也坐不住,站了起來。眼中的恐慌終於壓過了驚訝和興奮,眼前這家夥真的不顧及一切的斬下去了,他到底是有所倚仗還就是沒腦子的蠻夫?王慶父發現自己的腳有微涼,因為那劍也可能朝自己斬來。
王慶父突然發現那些為了逞能找這家夥麻煩的,是不是本身就是個錯。
沐遊沒有理睬周金吾撕心裂肺的慘叫和咒罵,看向了王慶父,問道:“你說,我這樣討債的方式是不是能讓你們這些家夥消停消停?”
王慶父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從今天開始,再不會有人輕視你,像這種小打小鬧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沐遊點了點頭,毫無顧忌的憑空收了豔絕劍,走出了包廂。陳擎蒼見此也跟了出去,而魏愛國咬了咬牙心疼拿出了貼身攜帶的神奇藥物朝著周金吾的傷口撒了一點,見流血快速止住,這才搖了搖頭離開。
“我要殺了他!”周金吾切齒恨道。
王慶父見此無奈歎了口氣,說道:“還是先去醫院吧。”
“我說過絕不讓他離開滬上!”周金吾的眼神之中盡是狠戾。
“有些事情必須說到做到,但很明顯這件事情你做不到了。”王慶父將周金吾攙扶到了沙發上,見傷口神奇的愈合了,遂即多少放心了些心,說道:“這事兒,還要問問你家老爺子吧,也許,從根本上我們就錯了。關於羅刹,我想我們都忽略了很多東西,他這個師兄弟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別以為他沒勢沒力的就可以隨意捏,這人身上有太多詭異的東西了,單單傳聞中的那藥物,估計就能得到很多老家夥的親睞。”
“我忍不下這口氣!”聽了王慶父的話,周金吾有了些許鬆動。
“我就忍了,所以安然無恙的站著和你說話。”王慶父意有所指。
“送我去醫院吧!”周金吾說道。
“嗯,知己知彼方能出手製敵!”
這兩個從出生就開始鬥的家夥,此時卻如同兄弟一般的交談。這權貴之事,非是常人可了。
周家大院中。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坐在棋局前,一人下著兩人的棋。
手中持一黑卒,一路向前。
“這過河兵卒猛如虎啊,這兩軍相持,會因為這卒破局?”
猛然,又抓起了一隻紅色的軍,啪嗒向前,壓死了黑卒一切去路,壓成了死卒。
“死卒了嗎?隻是,這不能後退的卒好像會走馬步!”
棋盤上黑卒如果馬步向前的話,踩到的是…帥。
老人歎了口氣,對邊上噤若寒蟬站著的中年男人說道:“讓金吾好好養病吧。”
“是!”
中年男人對此不敢有絲毫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