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大師兄那桀驁自大的性子,會不會把自己趕出來,彭程已經不考慮那麽多了。

活到現在,隨便一個人都可以欺負自己,自己早已經是人人可以拿捏的軟柿子,哪裏還有什麽尊嚴和臉麵啊。

就算是被趕出來,也沒什麽損失。

想到這裏,彭程一溜煙的跑回了自己的住處,翻箱倒櫃,把自己這些年積攢的銀子全部翻了出來。彭程的屋子,被他自己翻的一團亂。

他進入陰陽宗也有四五年了,每個月的弟子月俸,他都攢了起來,偶爾回家的時候,交給爺爺奶奶,但老人家都不要。

每次等他下次回去的時候,他偷偷放下的銀子,爺爺奶奶都沒花過,他也就不再放了。

好在劉源等人都是出身大家族的,不差錢,看不上他這三瓜倆棗,又或者覺得訛錢太丟份,否則他的銀子一兩都別想攢下來。

他的錢,都被他藏在不起眼的角落裏,比如床底、牆縫、櫃子後麵。

以免他不在的時候,被賊一鍋端了。

他把藏錢的地方翻了個遍,把所有的銀子全部都翻了出來,大概也就是個二三十兩。

這還是他數年省吃儉用攢下來的。

拿著這些錢,他一溜煙的上山去了,來到後山,找到了大師兄韓雲的院子。

”大師兄在嗎?師弟彭程求見!”

彭程站在院子門口,高聲呼喊。

可他喊了三遍,屋子裏也沒人答應,想來是不在家,於是彭程便進去了,站在院子裏等候。

直到正午時分。

韓雲左手捧著一個大丹爐,右手拿著一大布袋的藥材,美滋滋的回到了家裏。

他倒也不怕別人看見,他一個廢人,閑來無事,學學煉丹怎麽了。

“你是何人?”

剛進門,韓雲便看到了彭程,他有些不悅,這人怎麽不經允許就進別人家啊,要知道他和小師妹關係那麽好,每次小師妹來的時候也得先喊人。

彭程見韓雲回來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說道,

“師弟彭程,拜見大師兄。”

他雙手捧起小布袋,裏麵裝著他所有的銀子,

“大師兄,這是師弟這些年攢下來的所有銀兩,我知道有點少,所以不敢求大師兄教我武技,隻求大師兄能夠指點個一招半式也好。”

韓雲看著這個師弟渾身泥土,模樣狼狽,胳膊舉起的時候,稍微有些不自然,麵容有些扭曲,一看便是受傷了。

“等我一下。”

韓雲走進屋裏,把東西放下,又走了出來。

“坐下。”

韓雲坐在了院子裏的石凳上,招呼了一聲彭程。

“誰打的你?”

彭程聞言一怔,旋即說道,

“是劉源。”

“劉源?沒聽說過。”

“大師兄乃掌座親傳弟子,自然不會在意那等小人物。”

“行了,你是怎麽知道我會教武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