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雲毫不猶豫的神識掃過,看穿了戲台上那對青年男女的真實麵貌。

那哪裏是什麽正常人啊,分明是兩個怨氣衝天黑氣繚繞的白麵厲鬼!

而後台那些沒登場的十幾個演員,竟然也全部都是山魅!

見此情景,韓雲立刻決定,接著喝酒。

他又不是第一次見到鬼啦魂啦一類的東西,東北的出馬仙都見過不少,自然不會太奇怪。

他很好奇,這些厲鬼偽裝成的戲班子,究竟想要幹什麽。

戲台上的表演還在繼續著。

那一對青年男女,從相識,到相知相愛,約定好日子去提親。

畫麵切換,場景重新布置。

到了提親的那一天,青年來到了女孩家裏,提著的禮物卻被女孩的父母給扔了出來,而旁邊,則是一個大腹便便的員外老爺,在哈哈大笑。

老爺的張狂,女孩父母的諂媚,女孩的絕望,青年的淒慘,這諷刺的一幕,被展現的淋漓盡致。

員外老爺拿出十兩銀子,扔給女孩兒的父母,接著一把拉起女孩的手,將她拉走。

女孩力氣很小,哭著掙紮著,卻掙紮不開,青年想要去奪回女孩,卻被員外老爺的護衛們痛打了一頓。

畫麵再次切換。

這次是員外老爺家裏,女孩被鎖在屋子裏,青年偷偷翻牆去看她,二人重逢,訴不完的衷腸。

然而,青年卻被員外老爺家的家丁發現了,家丁將青年拖到外麵活活打死,然後扛著向著遠處的一座山走去。

那座山是一幅畫,畫的栩栩如生。

“好!演的好啊!!”

台下的王員外哈哈大笑著,他兒子也笑的很開心,周圍的百姓們也在哈哈大笑,一個個臉色陶醉,顯然是被戲眾的劇情給深深的吸引了,沉浸其中。

王員外兒子笑道,

“哼,這種女人,要我說,就該被浸豬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天經地義的道理,人家老爺花錢買了她,她不尋思著好好報答,竟然還勾搭外麵的野男人,真是不守婦道,該活活打死才對!”

“就是這個道理啊,兒子,回頭爹給你買暖床丫鬟時,可得好好挑挑,可不能選這種心在外邊的賤骨頭。”

“就是,也不看看誰給她吃,誰給她穿,吃裏扒外的東西。”

虛浮公子冷笑著,

“這場戲最後的結局不是這個女的被打死,小爺戲台給他砸了。”

父子倆一唱一和,張狂大笑,身後的百姓們也立刻附和大笑。

忽然,胖員外身邊的那個花枝招展的浪**女人,回頭看了一眼,恰好看到了韓雲,緊接著女人眼神中滿是震驚,立刻便要起身。

胖員外一把拉住了她,讓她又坐了下來,女人趕忙笑著端起酒杯喂他酒喝。

胖員外滿意的笑了。

韓雲……依舊沒想起來在哪見過這個女的,不過這女的顯然是見過他的。

韓雲無所謂了,反正認識他而他不認識的人太多太多了。

戲台上的表演還在繼續著。

青年被打死埋到了山上,但女孩並不知道,還以為自己的情郎活著。

晚上,她偷偷的打開門,繞過家丁,翻牆離開了員外府上。

畫麵切換。

女孩逃到了大街上,大街上的百姓看到了她,立刻便有人認出了她,然後一群人蜂擁而上,把女孩捆了起來,又送回了員外家中。

女孩哭喊著,掙紮著,也無濟於事,被送到員外家中後,她遭受了一頓毒打,她遍體鱗傷的躺在那個小屋子裏,屋子的門上被上了一把鎖。

但她並沒有放棄,過了一段時間,她又悄悄的砸壞了窗戶,逃了出去。

這次她刻意的避開別人,一路躲躲藏藏,終於來到了青年的家裏,但他的家裏,卻早已經人去樓空。

女孩兒迷茫的站在情郎家的門口,不知所措,一個老太婆發現了她,指著她大聲叫罵,戲台上,立刻又圍聚起了不少的百姓。

這些百姓們,圍著她,一個個指指點點,汙言穢語不絕於耳,更有甚者,甚至拿著石塊、土坷垃、菜葉子和臭雞蛋砸她,罵她不守婦道。

片刻後,女孩兒的父母趕了過來,父親見自己女兒被父老鄉親們指指點點,氣的一巴掌扇在了女兒的臉上。

女孩兒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不要把她送回去,但無濟於事。

她的爹拉著她,來到了員外老爺家門口,會在地上祈求原諒。

員外一腳踹翻了老頭,揪著女孩兒回了家中。

這一次,女孩兒不禁挨了毒打,腳上還被拷上了腳鐐,她無論如何也逃不走了。

“不要再看了,吃飯。”

韓雲把小雨馨扭了過來。

“哥哥,那個姐姐好可憐呀。”

小雨馨兩隻大眼睛淚汪汪,她已經五歲了,已經有了明辨是非的基本能力。

“那隻是演戲而已。”

韓雲不忍心告訴小雨馨真相。

他如何看不出,這個那個厲鬼,在演她生前的故事。

此時台下,不光是員外父子臉色有些不對勁,就連酒樓大堂裏的觀眾們,一個個都驚疑了起來。

他們覺得,這段劇情,似曾相識。

那白衣少俠,眉頭緊皺,義憤填膺,手裏握著的酒杯都要被捏碎了。

畫麵一轉,戲台上張燈結彩,血紅色的囍字貼在牆上。

女孩兒腳踝上的腳鐐被取掉了,她頭戴霞冠,身穿紅衣,臉上是精致的妝容,一塊紅蓋頭落了下來,蓋到了她的頭上。

外麵,是推杯換盞鑼鼓喧天的熱鬧場景。

忽然,員外的兒子,那個醉醺醺的青年,闖進了女孩兒的房間,他粗暴的扯下了女孩兒的紅蓋頭,撕扯女孩兒的衣服。

女孩兒拚死掙紮,員外兒子一巴掌抽在了她的臉上,大罵她賤種,還告訴她,那個野男人,早已經被他活活打死了。

聽到這句話,女孩兒再也不抵抗了,癱倒在**,宛如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般,任由員外兒子粗暴的欺淩侵犯著。

員外兒子心滿意足的走了,女孩兒還是一動不動的躺著。

片刻後,員外醉醺醺的回來了,他看到女孩的模樣,看著**一片落紅,也知道她被人給侵犯了,他氣的破口大罵,狠狠的打了女孩兒一頓,大罵女孩兒勾引他兒子,最後氣衝衝的離開了。

半晌後,女孩兒遍體鱗傷的起身,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踩在凳子上,把一根紅綢子,係在了房梁上,輕輕的為自己蓋好紅蓋頭,脖子伸到了繩子上,踢倒了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