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信後,張瀟予小心點吹幹了墨跡,將其塞入信封,又在信封上寫道,

“嶽家軍第五兵團甲字營第三大隊第三小隊隊長,張瀟予敬上。”

寫完,張瀟予將信遞給了小廝。

小廝接過信後,抬起眼,焦急的看向他,小聲說道,

“老爺,即便是樓蘭現在沒啥人了,可仍舊有五萬精銳在都城啊,皇宮裏也至少有幾千人在守衛著。

你們想要打破皇宮,那是難如登天啊。

一群家丁奴隸,就是拿著刀,也打不過正規軍啊。

老爺,您三思啊……”

張瀟予笑了笑,說道,

“我出身嶽家軍,也是有幸見過嶽元帥數次的,也跟著嶽元帥出征過幾次。

嶽元帥時常教導我們,人生在世,當以忠義二字修為己身,當盡忠報國,當無愧於心。

丈夫舍生死,將軍百戰還。

我現在做的,就是無愧於心之事,就是為國為民之事。

若是犧牲了我,能夠讓王師順利進城,能夠讓嶽家軍鎮北軍能夠少死一些人,能夠活捉了塔爾木這個屠夫,那麽便是值得的。”

見到小廝還要說話,張瀟予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別擔心,我還有川字營呢,那一營人馬,可以一當十呢。

你呢,今天晚上就去躲起來,等到王師破城之日你去求見謝將軍便可。”

“小人……遵命。”

張瀟予點了點頭,向著臥房走去。

一路穿過走廊,張瀟予推開了臥房的門。

門裏,一個女子正坐在茶案旁飲茶,見張瀟予進來,連忙站起身,殷切問道,

“夫君,你回來了,跟眾位大人商議的怎麽樣了?可有護城之法?”

張瀟予看著眼前的這個妻子。

他和這個女人,是政治聯姻,她的父親是一個大官,當初便是看好他的政治天賦,願意將女兒下嫁給他,而後他才一路平步青雲,一直做到了吏部尚書的位置。

他的嶽父,也順利的致仕退位養老。

可以說,若是沒有眼前這個女子,他的仕途不可能這麽順利,也不能在短短五年間,便從一個任何人都不待見的川人,混到權傾朝野掌管百官的地步。

並且,眼前這個女子,性情溫良,賢淑,對他無微不至,從不介意他中原人的身份,也不喝罵家裏那些中原人下人,可謂是極好的人兒。

可以說,現在的張瀟予,位高權重,家庭美滿,妥妥的人生贏家,隻要樓蘭不破,他的前途不可限量,風光無盡。

但他並不喜歡這裏。

比起貧瘠苦寒又是一片爛攤子的樓蘭,他更愛大漠孤煙直的玉門關,更愛繁華錦繡的洛都城。

“放心吧,塔爾木準備的很充分,敵軍打不進來的。”

張瀟予笑道。

聞言,女子這才鬆了一口氣,同時又擔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