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珈藍的吃醋和陰陽怪氣,甚至是怒吼,張夢琪都沒有反擊,甚至沒有惱火。

她依舊保持著淡然的心,微微一笑,說道,

“姑娘,你能跟我說說他這五年在樓蘭城的經曆嗎?能說說你們倆的故事嗎?”

“你應該叫我夫人,我們成親都有四年多了,反倒是姑娘你,還挽著未婚的發髻,應該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吧,為何纏著我夫君?你不應該先給我說說你的故事嗎?”

珈藍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兩隻手腕搭在椅子的把手上,正房大婦的氣勢很足。

看張夢琪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小妾一樣。

對麵那個川人女子,一直坐在床邊,看樣子是趕不走了,那就聽聽她是什麽人吧。

此時,下人們送水進來了,然後放下水又趕緊跑出去。

張夢琪戚戚一笑,解開張瀟予的上衣,拿起毛巾,為他擦拭身上的血跡。

“我啊,我叫張夢琪,我跟他的故事,大概要從我剛出生時開始說起了。”

張夢琪將她和張瀟予的故事娓娓道來,這期間,珈藍的眼神,從居高臨下的倨傲,到眉頭緊皺的疑惑,再到眼含熱淚的感慨,緩緩轉變著。

“……他說啊,等這次出使西域回來後,就和我成親的,也就五個月的時間罷了。

我說好,我等你。

可是這一等,就是五年。

這期間,我請求別人來樓蘭國打探他的消息,錢被騙完了,才打探到,他在這裏已然是封侯拜相,封妻蔭子,當了樓蘭國的大官。

我不願意相信這一切,我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的,我每天就站在玉門關西城門那裏,看呀看,等呀等,望眼欲穿。

守城的將士都認識我了,他們嘲笑我是一顆望夫石。”

說到這裏,張夢琪自嘲一笑。

珈藍坐直了身子,眼中的敵意再也沒有了,全部消散不見,連忙問道,

“那這次你又是為什麽來到這裏了呢?”

“是押送羅布國國君回玉門關的隊伍,我看到了,聽說他們還要來樓蘭,我便去軍營裏,央求聶帥和侯爺,讓他們帶我一起來。

不管是死是活,不管有多危險,我還是想親眼見到他。

隻可惜,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了過去,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的心裏,究竟還有沒有我。”

聽到這句話,珈藍直接淚崩,她擦了擦眼角的淚珠,緩步走到床邊,坐到了張夢琪的身邊,玉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柔聲說道,

“真是個可憐的女子啊,你辛辛苦苦做工賺錢,供他讀書,到頭來,他卻獨自一人跑到了樓蘭國,這個該死的負心漢!”

“他不是負心漢,趙帥跟我說了,他是英雄,是潛伏在敵國,冒著掉腦袋的風險,為大川提供情報的英雄。

他也不是要故意負我的,隻是他的工作需要保密性,才不能與我通信,我理解他。